倉央嘉禾聽完之后就更加不想留,雖然對李落有十足的信心,但是萬一有什麼閃失,到時候后悔可就來不及了。艇
所以才找到李落,還好,至他沒有對自己破口大罵,果然以他的為人,斷然不會將極北諸事算到自己頭上。
用不著再遮遮掩掩,倉央嘉禾直言說道:“你的病癥,我能醫好。”
李落尚無靜,倒是后的姑蘇小娘軀一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抓著椅背的手微微發力,指尖泛白,亦不知是高興還是有別的緒。李落聽了只是哦了一聲,臉上并無太多喜,平平淡淡,仿佛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倉央嘉禾嘆了一口氣,苦說道:“你果然沒想好好活。”
“誰說的。”
“他。”
這個他李落知道,那個讓他把字刻在石頭上的中年男子。李落甚是詫異,沒想到遠在萬里之外的人竟然能猜到三年未見的人的心思,這份心智,果然就不是凡人能比得了的。艇
別一語道破心思,李落似乎有些窘迫,訕訕一笑,“好死不如賴活,既然能活,我何故要死。”
“當年你求死,是為了肩上的蒼生黎民,現在你求活,難道不是為了你邊的人?”
“哈哈,倉央姑娘想多了,什麼蒼生黎民,什麼邊人,我不曾有那麼寬闊的懷,不管是生是死,都是為了自己而已。”
倉央嘉禾深吸一口氣,“跟我來。”說完轉就走,不愿再和李落爭辯什麼。姑蘇小娘眉頭一皺,讓留就留,說走就走,在大甘還沒有人敢和這般說話。李落倒是和氣,輕輕一笑,先跟上去瞧瞧,求命未必能,但是如果一心求死,大抵上還沒有什麼人能攔住自己。
倉央嘉禾沒有進城,而是繞開城郭讓城外走去。姑蘇小娘推著李落跟在后,目一直盯著倉央嘉禾背影,左右無事,便好好打量了一番,相貌不差自己,說實話,大概清冷的氣質還勝過自己一籌,不過段嘛可就要差些了,而且走路的姿勢有點怪,好像有些生。
說了自己心中疑,李落沒有瞞,只說倉央嘉禾之前患暗疾,才剛傷愈不久,所以走路看上去有些僵。見姑蘇小娘語氣中帶著不屑,李落想了想,還是得提醒一句,萬一自己不在,姑蘇小娘找上麻煩,的暗可不長眼。
“日后你若行走江湖時遇上,最好還是小心些。”艇
“為什麼?”姑蘇小娘有些不服氣的斜乜一眼,難得,有這般爭強好勝的心思,換別,出手的次數遠比說話多得多。
“你的武功和我相較,如何?”
姑蘇小娘很想不屑地說一句,在我眼中在座的諸位都是渣,但是大甘江湖中的的確確有那麼幾個人不是渣,且還能把自己變渣,這其中就有他一個,雖說他不算江湖客。
很不愿承認,換重傷之前的李落,他的刀法應該是要強過自己的鞭法半籌,最多半籌,多了沒有。
“應該,好像,比我強一點點吧。”
李落莞爾,倒是個逞強好勝的主,一點點就一點點吧,伯仲之間也無不可。
“有兩樣東西強過我,一個是法,獨步天下,我遠有不如,方寸之間輾轉騰挪自一派,不在楚影兒之下。第二個是暗,手中的暗應該做明,已經不是自一派可以比擬,我看,足以開宗立門,古來傳承諸子百家,而江湖上有一十三門,若有心,可第十四門。”艇
姑蘇小娘倒吸了一口氣,這樣的評語決計不低,且從他口中說出來分量更重。莫不是他在故意嚇唬我?姑蘇小娘皺了皺眉,如果這麼厲害,自己怎會一無所知。
知道心中還有疑慮,李落笑了笑,“如果正面手,我沒有把握躲開的暗,倘若你沒有一擊必殺的機會,且還能在出手之前,我勸你還是和化敵為友好些,日后在江湖上也有益無害。”
這番話蘊含的意義不,讓姑蘇小娘也有些吃驚,難道前這個纖弱子背后還有什麼了不得的,能值得他說一句有益無害的勸告,那這個人便需得好好留心。姑蘇小娘沒有懷疑李落騙,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好歹是替他送終的人,沒必要這麼小氣。
走了大約四五里路,兩個人都是高手,腳程極快,沒多久就到了地上。那是一片山谷,日頭早已落山,雖有一月亮,不過只是慵懶的留了一道側影,細的仿佛一縷青煙就能遮過。山谷被左右兩道山嶺包裹,或許白日里看不覺如何,但是到了夜里,尤其是了月,倒將這片山谷映得深邃幽靜,穿過谷口,仿佛那片黑暗中有無盡的空間,也有可能是一深淵,陷之后就再也出不來的神界域。
好在倉央嘉禾到了谷口前就停了下來,并未再往前走。四周一片寂靜,說實話,姑蘇小娘心里有些嘀咕,這個地方很偏僻,夜深人靜,是個殺人棄尸的好地方。李落倒是沒多想,自盡和被殺,都是除了等死之外的選擇,沒什麼分別。
“這里有什麼?”姑蘇小娘狐疑問道,在想如果萬一呼啦啦沖出來一大群人要取李落命,是自己跑還是帶著他一起跑,這個著實有些惱人。若是帶著他,跑不跑得了兩說,他也沒幾日好活,就算救了也過不了幾天安生日子,說不得還要把自己搭上。丟下他?嘖,有點不忍心,最好的辦法是擒賊先擒王,若能扣為質,自然就能進可攻退可守了。
不過很快姑蘇小娘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見倉央嘉禾微微抬手,眼前的山谷便亮了。說不清的火把像掉在山谷中的星星,將黑暗一掃而空,一個接著一個退到了石頭里,枯草葉子下,反正沒了一點蹤影。艇
山谷里亮了起來,但是卻多了一群黑無聲無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