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蓬勾了勾角,平靜地說道:“好了,黑袍,我的老朋友,咱們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反復問責了,之前你我天各一方,又因為慕容垂死后,我們的遠距離傳信之法一直沒有建立起來,哪怕是今天,我們也只有這樣親自頭才能商量大事,這造了這一年多來,我們只能各行其事,甚至是用力的方向相反,形不合力不說,反而是互相牽制,這樣可不行,我這回來找你,一是要商量接下來的要事,這第二嘛,就是要跟你用一種新的千里傳煙之法,這樣哪怕我們相隔萬里,也可以直接議事了。”
黑袍的臉微微一變:“千里傳煙之法?怎麼在我這里的蠱神記憶里,并沒有這個呢,難道這又是什麼連神尊也不知道的法?”
斗蓬微微一笑:“這就是我跟鳩羅什這個老和尚合作后,從他們佛家那里取得的,所以說,現在我們神盟,也需要新的盟友,新的技了,來,現在我告訴你這法的使用之法。”
一個時辰之后,黑袍緩步地走進了剛才的這間土地廟之中,而紫的,帶著檀香味道的清煙,正在消散,約間還可以看到一個香爐之上,那殘煙還保持著他臉部的形狀,看著正面對這些殘煙的斗蓬,黑袍嘆了口氣:“真的是利害的辦法,有了這技,什麼六百里加急,鴻鸰信使,甚至是飛鷹,飛鴿傳書,都可以不用了。不過。。。。”
說到這里,黑袍的眉頭微微一皺:“我們之間的通信,給你這個法的那個大和尚,不會聽吧。”
斗蓬搖了搖頭:“我已經參了這中間的奧義,傳煙之法以及啟的儀式,是我重新修改過的,只限于你我二人之間能通信,任何人都無法聽。而且,關于此,我也向著上天的諸神祖先們求證過,這種法,對于我們人間來說是鬼斧神工,但對于他們神仙來說,那就是小把戲,他們也看破了這些法咒,確認過安全,我才敢拿來給你用,如果你還不信,也可以回去作法召喚老祖們,來證實一下我的說法。”
黑袍平靜地說道:“沒這個必要,我相信你,好了,千里傳煙的法有了,我們以后可以按剛才的方法直接聯系,不過,現在還是回到剛才的問題,就如我剛才傳煙通話時所說的,庾悅畢竟現在算是在世家高門里,地位和威很高的,你就這麼肯定,謝混和郗僧施就能取代他的地位嗎?”
斗蓬輕輕地嘆了口氣,眼中冷芒一閃,轉過,看著黑袍,任由那輕煙在自己后徹底地消散,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是的,因為在劉毅看來,庾悅其實已經是投靠了劉裕,他只想找一個對自己上升最有利的人,如果劉裕能給他這個機會,那就會利用劉裕,如果劉毅能給他這個機會,他也會利用劉毅,兩不得罪。而劉毅自己是沒的選擇的,如果對劉裕現在還不能起反抗,那就會給吃得碴也不剩,最好的結果就是解甲歸田當個富家翁了。”
“所以劉毅是看不上庾悅的,而且庾悅在劉毅兵敗的時候,沒有撤回歷傳遞消息,幫他守住豫州或者起碼是幫他聯系孟懷玉,起碼能撤回不軍隊和裝備,而是直接在劉婷云這個叛徒的指使下,留在了江州打游擊,甚至在劉毅眼里,恐怕庾悅就是和劉婷云合謀害他,想要奪取他的軍隊和資的,若不是劉婷云野心太大,恐怕他在豫州的一切,都會落到庾悅的手中了。”
黑袍的眉頭一挑:“看來劉婷云還真的是厲害,不愧是你的高徒啊,這樣周旋于眾多豪杰,大之間,蠱人心之余還能引得他們互相猜忌,早知道,我應該手下留留一命的。”
斗蓬微微一笑:“別誤會,我并不是責怪你殺了的事,并不知道你的真正份,而且,現在我也查清楚了,這劉婷云絕不忠誠可靠,有太多的事也一直是背著我進行的,我都給蒙在鼓里,本來我是想讓庾悅退回豫州歷,盡得劉毅的戰爭儲備,然后帶著這些儲備,回京城強行控制局勢,縱皇帝下詔,指定劉裕是叛賊,不許他回京,然后與天師道通過談判的方式平分晉國,這樣再次地形天師道和建康世家的互相牽制,把劉裕排除出去讓他到青州,遠離南方,這是我的計劃。”
黑袍嘆了口氣:“真的是非常好的計劃,雖然當時我們沒有通過信息,但我也是這條來努力的,只不過,劉婷云是背叛了你,直接把那些倉庫存儲給地據為已有了,現在這些東西去了哪里,也隨著劉婷云的死,變了永遠的。”
斗蓬冷冷地說道:“早晚我會找到這些存儲的,不過這不是現在最要的事,劉婷云的背叛,不僅讓自己完蛋了,也讓劉毅和庾悅互相猜忌,徹底地反目仇,劉毅這半年在建康看家守業,對于在江州的庾悅沒有任何的聯系,反倒是一直在跟謝混,郗僧施這些人越走越近,很明顯,他是要親自修復跟這些建康城中頂級世家的關系,拋棄庾悅這條世家之路了。只是這一次,他定會連當年燒鵝之辱,也一并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黑袍的眉頭一皺:“所以,你的意思是,劉毅趁著庾悅后面在江州給奪軍,自己待罪的機會,指使謝混和郗僧施他們挑頭,聯合了上百個家族,去迫庾家變賣田產,出售莊園,把庾家的勢力,就此出吳地?”
斗蓬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是的,可能這些事庾悅也沒完全跟你說,他在江州并不象你想的這麼風,表面上看他從吳地運來的資源,人力源源不斷,但這些并不象以前那樣,是靠穩定的稅賦換來的,現在庾家在江州打下的地盤未必能據為已有,但在老家已經是變賣了半數以上的家產,這種時候,只要劉毅發力一擊,讓他在江州的權勢落空,那庾家就再也翻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