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霜洗完澡出來,許暮洲還在床邊坐著思考人生。
顧霜被他那副神遊天外的傻樣兒逗樂了,倚著牆壁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半個月前,霸王龍還把的死去活來,這才多大點兒功夫啊,已經被治得服服帖帖了。
果然,對付霸王龍不能來的,要以克剛。
許暮洲一抬頭,映眼簾的,是沐浴後著薄紅的臉蛋,纖長頸項弧度優,往下是圓潤的雙肩,浴巾在.前勒出一道人的深痕……
男人的結滾了下,口幹舌燥,但想想今天幹的混蛋事,實在是沒膽子去捋虎須,隻能灰溜溜的逃進衛生間。
顧霜剛躺下,手機就響了,打開一看,三個未接電話,好幾條信息,都是付恒之的。
“霜霜,你在哪兒?”
顧霜煩躁的了眉心,回道:“跟我妹在一起,不回去了。”
不到半分鍾,電話又響了。
顧霜立即掛斷關機,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哀怨的瞪了一眼衛生間的門。
外公、哥哥、表哥都反對跟許暮洲在一起,這麻煩大了。
許暮洲很快就洗完澡出來了,見顧霜已經換好睡,連忙爬到床上,生怕慢一點就會被趕下去。
媳婦兒還肯跟他睡一張床,嗯,還有救。
顧霜盤坐著,嚴肅的說:“今天的事,我很生氣。”
“我知道錯了。”許暮洲立即道歉,雖然嚴格說來,他好像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的事。
“我外公很生氣,我表哥很生氣,我妹很生氣,我哥要是知道了也會很生氣。”
一長串至親搬出來,許暮洲的腦袋栽的更低了,除了認錯,就是道歉。
“所以,接下來幾天,我要去陪外公,你給我老實點,別來,聽見了沒?”
隻要顧霜能消氣,許暮洲任打任罵。
他不假思索點頭:“好!”
話一出口,才覺到有點不對勁。
他……是不是掉坑裏了?
許暮洲狐疑的看著顧霜,顧霜板著臉,鄭重其事道:“我外公心髒不好,你盡量出現,別氣著他老人家。”
許暮洲:“……”
繞來繞去,就是想把他支開唄。
“還有,我表哥雖然隻是外公的侄孫,跟我沒有緣關係,但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很寵我,還是很不錯的,你別太不給人麵子。”
“……哦。”
許暮洲態度這麽好,顧霜也見好就收,天恩浩的放過他。
一躺下,男人寬厚的膛就了上來,將摟的的,實實的合在口。
顧霜已經習慣了被許暮洲抱著睡,反正隻要不點頭,霸王龍不會把怎麽樣,沒什麽好怕的。
顧霜很快就睡著了,許暮洲卻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半點睡意都沒有。
他漸漸能到,顧霜在麵對他的時候,比之前輕鬆隨意多了,也真實多了。
這是個好現象,可他還來不及高興,付崢嶸的出現,又令他陷新的困境。
尤其今天鬧這一場,肯定會傳開,剛才付恒之一直打電話發信息,多半是已經知道了。
許暮洲收懷抱,低頭親了下顧霜的額頭。
他認定的人,任憑誰反對,都別想攔著!
顧霜醒來時,許暮洲還睡著。
利索的收拾妥當自己,拿起手機揣進兜裏,直奔月華樓。
付崢嶸和付恒之正在吃早餐,顧霜一來,老爺子就拉長了臉,氣哼哼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走了。
付恒之恨鐵不鋼的罵:“昨天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霜霜,你到底在幹什麽?”
“沒幹什麽呀。”顧霜嘿嘿一笑,湊到付崢嶸邊,搖著他的手臂撒,“外公,您怎麽又生氣了?難得出來玩玩,要開心嘛~”
付崢嶸被的厚臉皮氣得半死,直抖,白胡子一翹一翹的:“你!你個!”
想罵又不知道該怎麽罵,抖得更加厲害了。
“好嘛!好嘛!我不懂事,我任,我來,行了吧?可是外公,您也不能因為外界傳言就給許暮洲判死刑吧?這人是好是壞,您好歹也親自看看呀!”
“看什麽看!他明明有婚約,還要纏著你,就衝這一點,他就不是個東西!”付恒之怒不可遏的話。
付崢嶸十分讚同:“霜霜,你可是外公的捧在手心裏寵大的,什麽時候過這種氣?昨天那一場鬧什麽樣了?嗯?季馨兒是姓許的未婚妻,那你算什麽?”
顧霜理直氣壯的解釋:“那季馨兒跟許暮洲都五六年沒見了,還自己搶著當小三,瞎子都能看出來不想嫁給許暮洲,那我也就沒幹足別人的混賬事啊!再說了,他們昨天不都已經當眾解除婚約了麽?”
付恒之氣衝衝道:“人家季馨兒為什麽不想嫁給許暮洲?還不是知道他是神病?霜霜,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人家扔都怕扔不出去的,你卻的撿回來,你收破爛啊?”
顧霜眉頭一皺,臉刷的沉了。
“表哥,你這話我就不聽了。許暮洲是有病,那又怎樣?他對我百依百順,死心塌地,我跟他在一起,從來都不用擔心會被欺騙被背叛。”
“外公,表哥,你們都是在圈子裏混的,有錢人見多了,但是有多男人對妻子真心實意的?哪個不是外麵養了一大堆小兒,私生子一個接一個的往家帶?”
付崢嶸擰著眉頭,餘怒未消的瞪著顧霜,但沒打斷的話。
付恒之卻忍不了了:“可是霜霜,許暮洲縱然千好萬好,可他有病啊!這病要是能治,我們絕對不攔著你,可是霜霜,他這病沒得治啊!”
顧霜啞了啞,心底一片冰涼。
的確,許暮洲就算再好,單單雙相障礙無法治愈、並且越來越嚴重,這一點就足夠抹殺他所有的好。
有些不甘心,像是想要說服付崢嶸與付恒之,又像是自言自語。
“可是他對我是真心的,他不會背著我跟別的人來,他不會覬覦我付氏集團繼承人的份所能帶來的好,他不會利用我去牟利,他不會傷害我的……”
前世付出一切,卻慘死在渣男毒手中,而最後關頭,是許暮洲孤一人來救,跟死在一起。
真正拿命的人,隻有那個神病。
顧霜忽然抬頭,看著付崢嶸的眼睛,眼神堅定不移,語氣鏗鏘有力:“外公,我知道您老人家心疼我,一時無法接。要不這樣,咱們立個約定,三年時間,如果許暮洲的病無法控製,做出傷害我的事,我就跟他分手。如果三年之後,他的況好轉,那您就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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