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
李閻站在甲板上,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最後一點安博塔火山菌已經被趙劍中收走。這種號稱皇帝的遠古生不可馴服,不可控的風險又過大,李閻也嘗試詢問過趙劍中,能否把安博塔火山菌收服為水君屬種,得到的回答是,除非他的水君宮能開闢出一片赦魂水域,否則絕不可能。李閻也只好熄了這個念頭。
楊猙沒有死,但元氣大傷。他是實打實被牟尼吃到只剩一雙腳的,換做普通的本法尊六司,基本可以宣告當場死亡。即便回到閻浮,楊猙也只能勉強先恢復普通人的,再慢慢調養。趙劍中承諾給楊猙免去一年的閻浮事件,可見楊猙的傷勢非常不樂觀。
任尼最後關頭被牟尼的吼聲波及,一直昏睡不醒,但沒什麼大礙。
所幸最終無人傷亡,可以說是完勝的局面。
旭日將升未升,趙劍中走到甲板前,和李閻站在一起。
「趙先生。」
「船馬上就要開了。你怎麼和說的。」
「你希來麼?」
「不會來。我了解。」
「那你在等什麼?」
李閻有些焦躁地撓了撓頭:「我也不太清楚,或許等來給我兩個耳吧。」
趙劍中沒再說話。
「對了,趙先生,其實我還是有件事想問你。」
李閻忽然道。
「你說。」
「你招待章仲山他們看電影,選了人間道》這部電影,那您覺得這部電影怎麼樣?」
李閻有點壞心眼地問。
人間道》這部電影在1990年上映,彼時中英就香港回歸協議已經簽署六年,可對岸的政治局勢波譎雲詭,港島上人心惶惶。人間道》當中除了神魔鬥法,更有非常多關於對岸的政治喻和揶揄。有人因此評價人間道》是倩幽魂三部曲中最得松齡個中真味的一部。
上次李閻問起,趙劍中回答說一部電影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但也沒有對電影里的影容做任何回應。
趙劍中一愣,隨即啞然失笑:「你這是誠心我難堪?我來找你,可沒說不你帶那個茱的孩回去,只要你自己能兜得住。難道我真就這麼專治,連你娶幾個老婆都要管麼?你可太小心眼了。」
李閻只賠笑卻不說話。
「至於電影嘛。」
過了好半天,趙劍中不笑了,他注視著李閻的眼睛:「有這樣一個道理。無論幹什麼事,都不能忘了大氣候,不能忘了時間,地點,這包括年輕人的造反和抗上。」
李閻還想說什麼,眼角卻瞥見一抹艷麗的紅。
……
半小時前。
「記清楚我的話沒有?」
茱隔著車門,認真地問自己的助理安迪。
安迪坐在茱心的法拉利跑車上點頭道:「記住了茱姐我到了碼頭,見到李先生以後就向他說茱姐決定和你分手,這是你當初送他的禮。」
助理亮了亮手裡包裝的戒指盒裡面是個嵌有藍玻璃珠的戒指煙托。
「祝你幸福。」
「唔,差不多。」
茱點點頭。
麗抱著肩膀瞥了茱一眼但沒說話。
助理剛要擰鑰匙,茱卻突然驚一聲:「等等。」
「你記得告訴他,不是他和我分手,是我要甩了他。」
麗一捂額頭。
「好知道了。」
「你先別讓我再想想。」
茱看了一眼靜靜地躺在座椅上的戒指盒子。
「唔,算了,你和他說,我還是激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茱兩隻手惴惴不安地絞在一起。
「唉!」
麗嘆了口氣:「安迪,你出來。」拉起茱拉開一側的車門,把推上了車。
「你做什麼?」
麗在駕駛席坐正啪地一聲點燃一香煙,沖茱說道:「別難為安迪了。有什麼想說的你自己去和姓李的說,」
說完一腳把油門踩到底伴隨著胎打的聲音紅的跑車狂飆出去。
維多利亞碼頭
茱焦躁地掃過擁的人群,卻遲遲沒有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
麗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怎麼樣?找到沒有?」
麗搖了搖頭。
「現在幾點鐘。」
「六點五十。」
茱抿了抿,輕輕地問:「你說,他是不是,騙我?」
麗張了張,但是沒有出聲。
「讓一下,讓一下。」
男人高聲呼喊著,推搡著出人群,惹起一片罵聲。
「哎呀,什麼,趕著去奔喪啊。」
「死北佬。沒長眼睛麼?」
男人挎著方包,沒聽到似的走到茱眼前。
「來了?走吧。」
男人去拉茱的手。
茱任由他牽著走了幾步,才甩開他的手,眼神複雜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怎麼了?」
「你就覺得,我一定回來?」
男人失笑道:「你不是已經來了麼?快走吧,一會兒船開了。」
「我們分手吧,我不會和你走,我來就是為了和你說這個。」
男人完全沒有反應,嚨里發出一聲:「嗯?」
茱拉起男人的手,把戒指盒放到男人手心。
「還給你。」
茱手,整理了一下男人的領帶和領。
「祝你幸福。」
男人皺著眉頭:「你想好了?」
茱沒回答他,只是輕聲道:「再見。」
說完,就轉離開了。
麗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快步追上了茱。
……
茱把鑰匙孔槽,點火發了引擎。
「男人都靠不住。」麗拍了拍的肩膀:「無論今天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好不好?」
跑車緩緩發。
「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他已經不再我了。」
茱的語氣依舊淡淡的。
「哎!不說這些,我們聽音樂吧。」
麗打開車載的電臺。
「誒,華仔有新歌發布誒。」
電臺里傳來歌手的聲音。
「額,其實這首言不由衷》呢,是一位不願意姓名的朋友寄給我,他希我能發行這首歌。想把自己的心聲,傳遞一位楊寶金的士。也希我的歌迷……」
茱的神漸漸變了,
終於你重新又過著自己的生活
我也不願意泄心裡的難過
其實我不該再回頭
讓你發現了我
然後兩個人面對回憶的冷漠
……
彷彿都在躲避些什麼
誰也不敢輕易打破沉默
心中千言和萬語也有千頭萬緒該怎麼說
艷麗的跑車在稀稀落落的公路上疾馳,茱的眼圈漸紅,手去紙巾,卻意外到一個戒指盒子,正是還給李閻的那一個。
難道說我依然深著你
難道說我依然後悔不已
我又何苦讓你再為我傷一次心
所以言不由衷欺騙了你
所以忍著眼淚黯然離去
不讓你有機會真正明了我的心
跑車驟然停了
茱攥了盒子,口起伏不定。
後面一輛日產本田一個急剎車,司機氣急敗壞地探出頭:「臭三八,你會不會開車啊!有錢人了不起啊。」
茱一推力桿,一個急轉彎變道,居然掉頭往碼頭去了。、
「真倒霉!」
司機罵了一句,把頭了回去。
嘟嘟嘟嘟嘟~
船噴出白的煙霧,緩緩離港。
李閻蹲在甲板的角落,一個不太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默默地著煙。
「男人的確都很自私。」他自言自語:「無論如何,我還是不希你忘了我。」
海上不知不覺起了一層薄霧,緩慢地把一整艘船吞噬,直至消失不見。
「你完了本次閻浮事件。完閻浮事件總數:20」
「你完本次閻浮事件的評價為:大吉。」
「結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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