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妾勸了一句,大家也沒做糾纏。
「好。」
李閻自然沒推辭。
「剩下的材料,大家有需要的自取。難得來一趟,我請大家吃火鍋。」
「我就算了。」
白曉出一個帶點歉意的笑容:「我工作有些忙,留在這兒也怕大伙兒拘束,大家吃得開心。」
「理解。」
眾人簇擁著走上樓梯,白曉向眾人點頭致意,才走到門口,差點和學鼓回來的丹娘撞一個滿懷。
「你是……」丹娘打量著這個從自家店裡出來的人,出回憶的神:「你是上次閻昭會上那位。」
「我白曉。」
白曉眨了眨眼,一時間居然沒有認出丹娘。上次閻昭會只穿一裘寬大的青袍,氣質清澈甘冽,和會上的其他人格格不,這次換了牛仔和衛,挎著長肩包,帶著香氣的蓬鬆長發披在雙肩前,明人。
「唔,是李閻我們來的,有事要商量,現在談得差不多了。」
白曉再次回頭向眾人舉手道別,又和眼前的丹娘點頭致意,然後走出大門離開了。
……
銅鍋里魚骨翻滾,霧氣升起老高。
「金、銀、琉璃、珊瑚、琥珀、硨磲、瑪瑙。這是佛門中的七寶,靈最足。」
金冶端著一碗油碟,當著飯局和李閻探討起鑄造兵的細節來。
「現在還差琥珀,珊瑚,銀三種材料。」
李閻一直在調湯,這算是李閻家傳的火鍋底料,拿魚頭和魚骨腌制味,姜蒜泡椒炒出紅油,併魚頭,魚骨。調味燉湯,味后在湯上撒上刀口辣子,再潑一勺熱油。當做火鍋底湯,涮起來,滋味鮮不足與外人道。
聽了金冶的話,李閻不慌不忙地在湯上潑一勺熱油,只聽得沙地一聲,香霧瀰漫。
「哇!」
昭心不自覺張圓了。
弄好底湯,李閻才從個人印記拿出黑斑頭銀來:「你說缺琥珀,珊瑚,銀?這個行不行?」
黑斑頭銀是查小刀一次獨立執行事件后,給李閻帶回來的異,據說也是頂級的鑄造材料還有吸引匠人的功效。
金冶一看這帶著黑斑點的銀塊眼神一下就亮了。
「好東西啊。」金冶出兩手指:「那現在還差兩種材料。」
李閻挑起一片鮮紅的羊,問道:「我要一套槍劍還用得上珊瑚、琥珀?」
「普通的兵就不用可你見識過唯一級別的冷兵沒有?」
這話說完,整個熱鬧的火鍋為之一頓。
李閻又驚又喜:「你能打造唯一級品。」
至今李閻見過的唯一級無論飛升者,三五斬邪雌雄劍都是威力無窮的寶貝要是李閻現在能有兩件唯一級別的槍劍,那對上強悍一些的六司代行,也絕對不落下風。
金冶面不改:「不能。」
「切~」
雨師妾一邊倒著二鍋頭,一邊翻了個兒白眼。
頓了頓金冶又說:「過去不能不代表以後不能,我過去不是沒試過,但要麼材料不夠好,要麼量不夠多,牟尼胃裡留下這些材料是他不知道席捲了幾顆果實,經過它那道牙口始終消化不了的渣滓。我覺得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
「我把你要的珊瑚,琥珀找來你要多久才能把槍劍打好?」
金冶再次出兩手指。
「兩個月?」
「兩年。」
「……」
「又不是天甲子的兩年。」
金冶見李閻面難看,不不慢地解釋:「想打造唯一級別的兵我一個人肯定做不到。天時地利人和還得有對應的閻浮事件和土著幫忙。」
李閻皺起眉頭:「可我等不了這麼久。我的兵牟尼咬碎了現在還找不到趁手的。」
金冶撓了撓脖子:「不如我隨便給你打一把,你先頂著。」
李閻忍不住懷疑:「這種事兒怎麼能隨便啊。」
金冶把油碟一放。
「你把壞掉的槍拿給我看一看。」
李閻聽了,放下碗筷,從個人印記拿出被牟尼咬碎槍頭的虎頭槍,扔給了金冶。
整條大槍橫整個圓桌,槍頭已經支離破碎,牙印清晰可見。
金冶吧唧吧唧:「那盤肚給我留著。」
說著,他挑起大槍,轉就走。看上去是下了樓梯,實際上是進了閻浮。
大概二十分鐘,金冶扛著大槍重新出現,把大槍豎起:「你自己來試試吧。」
李閻自然走上前去,昭心,萬蝶,任尼也好奇地湊近,只有雨師妾和貘坐在椅子上沒,一個喝酒,一個涮。
【天魔虎頭槍】
類別:冷兵
品質:稀有
堅韌度:100
鋒銳度:100
重量:五十二斤六兩
特如下:
不滅:可緩慢再生,矯正。
招搖:每次出槍時有天魔相伴,可攝人心魄。
「還不錯。」
李閻真心讚歎,有了不滅這個特,至修補了很多費用,尤其這是金冶信手之作,就更顯得可貴。
他忽然想到一件箱底的寶貝,於是把陳置了許久的睚眥之泥掏了出來,這東西來自燕都,那時才堪堪十都的李閻虎口奪食。從敲碎的果核里搶下了它。
睚眥之泥是傳說級別的消耗品,可以對任意兵進行鍍層,使其胎換骨。
可惜的是,李閻一直沒有到能用傳說材料鍍層的匠人,這次一腦也掏給了金冶。
金冶把弄了一會兒,興沖沖地問:「你還有什麼好東西,一併拿出來吧。」
「我手邊和打造兵沾得上的邊的材料,都給你了。鍍兵你行不行?」
李閻想起自己泥丸宮裡的雄劍魂,雌劍魄,但沒有說出口。
金冶先把整塊的睚眥之泥拿起來:「這就是另一樁買賣了。鍍兵要一件睚眥的傳承部件做引,這塊一斤四兩,我要四兩做鍍兵的費用,再加上三千點閻浮點數,這是本價了。」
「就這麼定了。你要多長時間?」
「明天就可以。」
金冶啪地一筷子,揚起手來,才發覺盤子:「誒,我肚呢?」
貘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李閻一拍大:「我再去切。」說著,他起進了廚房,看到丹娘在切魚片,於是走過去打開櫥櫃,拿出盤子:「怎麼不出去吃?」
「我切好就去。」
「我來弄吧。」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唔~」
昭心在門口。
「你幹嘛?」
李閻沒好氣地問。
「我進來拿果。」
李閻目送昭心出去,才和丹娘相視一笑。
翌日,其他人都已經離開。
「弄好了!」金冶端著一把銀白的大槍。
【龍子大槍】
類別:冷兵
品質:傳說
堅韌度:100
鋒銳度:100
重量:五十三斤五兩
特如下:
不滅:可緩慢再生,矯正。
招搖:每次出槍時有天魔相伴,可攝人心魄。
:槍尖,即便無人舞,龍子大槍亦可飛行殺人。
睚眥之靈:弱者不配舞龍子大槍,大槍每舞一次,重量和堅韌,鋒銳度都會一齊增加,此過程不可逆。
李閻細細端詳了一會兒,突然道:「不對啊,一斤泥,這才九兩,你跟我玩火耗?」
「你急什麼?」金冶又掏出一把形制和環龍劍相似的紫柄銀鋒大劍:「邊角料打了一把劍給你。」
【龍子大劍】
類別:冷兵
品質:傳說
堅韌度:100
鋒銳度:100
重量:三斤一兩
特如下:
不滅:可緩慢再生,矯正。
冰揭羅天:舞時自帶「極炬寒氣」。
睚眥之靈:弱者不配舞龍子大劍,大劍每舞一次,重量和堅韌,鋒銳度都會一齊增加,此過程不可逆。
李閻攥著龍子大劍挽了一個劍花,心中難掩興。
「除了輕些,別的都好,多謝了。」
「用用就重了。」金冶點燃一香煙:「記得,傳說級別的珊瑚和琥珀。找到了,給我發個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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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市第二人民醫院。
楊猙仔細觀察著苦胚胎,它有一對帶刺的鰲足,兩隻複眼,背上有一道長長的裂紋。上去質地溫潤,宛如古玉。它有四對翅,放在下,每隻翅膀上都有兩個扭的方塊漢字,挨個兒去辨認,分別是:悲哉六識,沉淪八苦,不有大聖,誰拯慧橋。
「我早就說過你應該去。不能全姓李的一個人把人佔了,你就是不聽。」
楊猙倚在病床上,把苦胚胎攥,對白曉笑嘻嘻地說:「乾脆我不要趙先生給我恢復,你呀,就抱著我一雙腳去。到了地兒別說話,誒,你就哭。沒準人家不好意思,把什麼天魔王傳承啊,四柱龍眼煞啊,都分給咱家了。」
白曉扔了個枕頭過去:「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那枕頭正中楊猙口,他做出痛苦的表。
旁邊帶著老花鏡,有些謝頂的老白這才一抬頭:「別胡鬧。」
白曉做了個鬼臉。
「小楊,你做得沒錯,不要聽胡說八道。」
白委員想了想,又說道:「苦這種東西,你們最好不要,還是我來保管吧。」
「嗯。」楊猙也沒說什麼,直接把手裡的黑蟬給了白委員。
白委員接過苦端倪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凝視著楊猙的臉,
「白叔你幹嘛這麼看我。」
楊猙有些不好意思。
良久,白委員才出了滿意的笑容:「我過幾天要和九爺去葉海,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眼下得閑,我看,你乾脆和玲玲把結婚證領了。咱們兩家吃個飯,等我回來再大辦。」
楊猙有些意外,白委員一直對自己不錯,但結婚這事是絕不肯鬆口的,哪怕上次爭二席,白委員從旁協助不,可也絕沒有流出半點「你進二席,我就把兒嫁給你。」的意思。
他也不客氣,立刻打蛇隨:「謝謝爸。」
白委員聽了笑罵:「你小子反應倒快。」
可過了一會兒,白委員又不笑了:「你覺得,你多久可以痊癒?」
楊猙想了想:「最多半年吧。」
白委員搖搖頭:「太短了,趙先生給了你一年的假,既然如此,你就老老實實待足這一年,不許出國,更不許執行閻浮事件。至於一年之後,也要我同意,你才可以隨便走。」
楊猙一皺眉,不大願。
白委員把臉一板:「如果你不答應,就別想和我兒結婚。」
楊猙張了張,有苦說不出,可還是著頭皮爭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才晉陞本法,就死苦打落原型。爸你現在不讓我進閻浮,我再本法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你急什麼?這陣子閻浮不會太平,我是為了你好。你到時候自然明白。你過一次本法,再就不會難到哪兒去。一年而已,你還怕誰超過你去,龐春浩?」
楊猙眨了眨眼,沒說話,只是向白委員手裡的黑蟬。
白委員問弦歌知雅意,他揚了揚手裡的黑蟬:「二席的李閻?」
楊猙沒直接承認,只是苦笑:「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窩裡斗,可好勝心還是有的。上次輸給他,是龐春浩得緣故,也就罷了。我比他早三年進閻浮,真他比過去,實在太丟人了。」
「神庭哪兒有那麼簡單?老爺子都沒做到的事兒,早晚有他栽跟頭的時候。他先坐穩二席再說吧。別扯開話題,你答應不答應?」
白委員不以為然。
「這……」
楊猙卻遠沒有白委員這樣樂觀,白委員太久沒有切實地進行過閻浮事件,他習慣了閻昭會的框架,習慣了按部就班。他已經遲鈍太多了。
可楊猙不同,他依然敏銳,他心知肚明,無論閻昭會的一二席們如何設計構架,閻浮的底永遠充滿奇跡和未知。即便明天就有一個來自序列未知的怪覆滅了閻昭會,楊猙也沒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發生的事。在這種底下,白委員草草就下定論說,李閻走神庭難以功。實在讓楊猙難以認同。
可是……
他了,看了白曉一眼,白曉卻罕見地起來,只是低頭著手指不說話。
思忖良久,楊猙才不甘心地點點頭:「好,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