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蕭瑾瑜一下子倒在案桌上,楚楚嚇了一跳,手就要扶他。
“王爺,你怎麼啦!”
景翊臉一變,剛閃過來還沒來及出聲,就聽顧鶴年從屏風後面急急地喊了一句,“別他!”
景翊就勢把楚楚往一邊攔了一下,顧鶴年一溜小跑從屏風後奔過來,邊跑邊氣急敗壞地道,“你剛過……”景翊一眼瞪過去,顧鶴年腳下一頓,舌頭也趕忙轉了個彎兒,“……手上髒,別他!閃開閃開,都閃開……”
顧鶴年乾咳了幾聲湊過來,抓起蕭瑾瑜的手腕搭了下脈,神漸緩,這纔有了點兒客氣的意思,沉聲道,“景大人,勞煩你把王爺送到後堂……”
景翊一臉正,“好。”
“娘娘,您去好好洗漱一下,薰過皁角蒼朮再來伺候王爺,否則真出了什麼事兒……可別又嚷嚷著說老夫騙人了。”
楚楚急得要命,可聽老大夫這樣說,又見景翊都乖乖聽這個老大夫的話了,也趕忙連連點頭,“我這就去!”
楚楚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兒,景翊剛要推蕭瑾瑜走,五個屠夫裡的賬房醒過了神來,忙道,“大……大人,小的們怎麼辦啊?”
“我哪兒知道怎麼辦……再跪會兒,王爺醒了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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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在臟腑裡一陣劇烈的絞痛中醒過來,嚨裡涌上一甜腥,側頭向牀下吐出一暗紅的來。
顧鶴年這才收了針,餵給他一顆藥丸。
“王爺,可覺好些了?”
看清牀邊的人是顧鶴年,蕭瑾瑜勉強撐起子,靠著牀頭半坐起來,“多謝顧先生……”
顧鶴年擺擺手,“王爺客氣了……要不是老夫老眼昏花不識小人,也不至於害王爺險些送命。”
“是我自己不慎,先生無須自責……還要多謝先生配合,爲我守此……”
顧鶴年看著有氣無力還在跟自己禮貌客氣的蕭瑾瑜,搖頭嘆氣,“王爺恕老夫多句……難怪你年紀輕輕卻有油盡燈枯之勢,居然是在服凝神散……”
蕭瑾瑜輕蹙眉頭,“顧先生怎麼知道凝神散……”
顧鶴年苦笑搖頭,“此藥是我大徒弟獨創,我怎麼能不知道?”
蕭瑾瑜微愕,“您是……”
顧鶴年擺手,“已然是行將就木的老朽一枚,不值一提……”顧鶴年擰起眉頭,沉聲道,“王爺,這藥確實能聚一時的神,可是以耗損本元爲代價的,王爺本就先天不足,又毒骨,再加上風溼纏,實在耗損不起啊!”
蕭瑾瑜清淺苦笑,“葉先生也是這麼說的……沒法子的法子……自染了毒之後,即便最好的時候,若不服此藥,一場堂審也熬不下來……”
顧鶴年捋著白鬍子嘆氣,“若早個一年半載,老夫或還有法子可以給王爺試試,如今毒深骨,老夫實在莫能助……倒是有一樣,此事王爺還應儘早告訴娘娘,以免……”
蕭瑾瑜不輕不重地打斷顧鶴年的話,“多謝顧先生。”
顧鶴年微怔,半晌輕嘆,搖頭,“王爺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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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洗漱乾淨,仔細薰了皁角蒼朮,被景翊帶到那間屋子裡的時候,蕭瑾瑜已經冠齊整地坐在椅裡了,雖然臉難看得很,可看著也不像是有什麼大病的。
楚楚奔到蕭瑾瑜邊,張地看著他,“王爺,你……你剛纔怎麼啦,嚇死我了!”
“沒事……”蕭瑾瑜淡淡應了一聲,就對景翊道,“我馬上啓程,你在這兒把剩下的事了結,然後回京。”
景翊一愣,看著蕭瑾瑜的臉,“現在啓程?”
蕭瑾瑜點頭,模模糊糊地道,“免生是非……”
景翊看著蕭瑾瑜說不出來怎麼怪的神,反正再問都是一樣的結果,索應道,“我這就讓你那倆侍衛準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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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侍衛攙上馬車,扶到牀上躺下,馬車跑了好一陣子蕭瑾瑜都沒再說一句話。
楚楚憋不住了,咬咬脣湊到蕭瑾瑜牀前,“王爺,我錯了……”
蕭瑾瑜微怔,側過頭來看見一副一本正經來認錯的神,“哪錯了?”
楚楚憋得小臉通紅,“我……我在大堂上拿板子打人了。”
蕭瑾瑜不知道怎麼這會兒突然想起這個了,一時好氣又好笑,“你不是說,鄭縣令都是這樣乾的嗎?”
楚楚急道,“可六扇門的神捕都不是這樣的!”
蕭瑾瑜哭笑不得,沒心思也沒力氣跟理論這些,“知道錯了就好……”
楚楚一下子撲進蕭瑾瑜懷裡,“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別不理我!”
“沒有……”
“你就是不願意理我了!”
聽出來一點兒哭腔,蕭瑾瑜無聲嘆氣,擡手在背輕輕拍了拍,“不是不理你……我有點不舒服。”
只要一想起季東河的那句話,那抹冷笑,心裡就好像被什麼揪住一樣。
以至於一刻都不想在上元縣停留了。
以前還從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楚楚趕從他懷裡擡起頭來,張地看著他,“王爺,你哪兒不舒服呀?我給你拿藥去!”
“不用……我躺一會兒就好。”
楚楚給他塞了塞被子,把炭盆拉近了牀邊,趴在牀邊滿臉擔心地看著蕭瑾瑜。
蕭瑾瑜也不知道爲什麼,被這樣一聲不響地直直盯著看本來應該窘得彆扭,可偏偏那揪著難的覺竟淡了不。
“時候不早了,你也睡吧……”
楚楚乖乖地道,“好。”
楚楚站起來剛要扶他,蕭瑾瑜攔了一下,“你睡裡面……牀不寬,別掉下去。”
楚楚搖頭,“不行!你要是掉下去怎麼辦啊!”
蕭瑾瑜苦笑,“不會,我不了……”
楚楚了外爬上牀,鑽進被窩就把蕭瑾瑜抱住,蕭瑾瑜驚得子一。
“楚楚,你……你幹什麼?”
“我抱著你,你就掉不下去啦。”
“……”
蕭瑾瑜本來還有點兒朦朧的睡意,被這麼一抱睡意全沒了,直躺著一不敢。
楚楚抱著抱著突然冒出句話來,“王爺,你太瘦了。”
“是嗎……”
楚楚隔著服上他的肋骨,“都能到骨頭了……王爺,你能不能別生病了?”
被小心翼翼地著,聽著這麼滿是心疼的一句,蕭瑾瑜淺淺苦笑,“後悔讓皇上下旨了吧……”
楚楚在他懷裡使勁兒搖頭,“不後悔!”
“我要是一直這樣病著……也不後悔?”
“不後悔!這樣我就不怕你會像季大人那樣,一生氣就殺了我,再把我吃了。”
蕭瑾瑜滿頭黑線,這小腦袋瓜兒怎麼什麼都敢想,“……你不把我吃了就好……”
楚楚挲到他瘦得突兀的鎖骨,“我纔不會吃你呢,你上一點兒都沒有。”
“……”
“你生氣啦?”
“沒有……”
楚楚急得趴到他口,“你別生氣,其實沒有也好的,我也喜歡啃骨頭的!”
蕭瑾瑜正擔心再說下去真要在自己上咬一口,就聽楚楚突然起來,“呀!王爺!你還沒給姨賞字號呢!”
蕭瑾瑜半鬆了口氣,“放心,我賞過了……”
“賞過了?什麼時候賞的呀,我怎麼不知道呀!”
蕭瑾瑜只是笑。
“那你給賞了個什麼字號呀?”
“等回京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聽著回京倆字,楚楚抿了抿脣,突然一臉正起來,鄭重地看著蕭瑾瑜,“王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兒呀?”
這樣趴在他口,這麼抱著他,還有著啃他骨頭的心,他還能說什麼,“嗯……”
楚楚眨眨眼睛,看著蕭瑾瑜小聲道,“等到了我家,你能不能就跟先前一樣,說自己是安老闆呀?”
蕭瑾瑜一愣,“爲什麼?”
楚楚小心翼翼地看著蕭瑾瑜的神,“我說……嫁給大兒不好。”
蕭瑾瑜淺淺皺了下眉頭,沒再多問,點點頭,“可以……”
“真的?”
“嗯……”
楚楚捧著蕭瑾瑜的臉使勁兒親了一下,“王爺你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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