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這些都是我畫的!”
獻寶一般,明婳將那些畫軸在桌案攤開,“這幅是塞上風,這張是仕圖,這張是花鳥……”
裴璉負手上前,視線及那些畫作,狹眸也掠過一抹詫。
古往今來名師大家的佳作,他也看過不。
眼前這些與名家之作相比,雖顯稚,然書畫不分家,字有靈,畫亦有靈。
這些畫卷,無論山水、人、道釋、花鳥,全然無一匠氣,清新自然,滿紙靈。
畫風別一格,前所未有。
而,如今還不滿十六。
裴璉凝眸,看向面前的,“這些都是你畫的?”
“對啊,都是我畫的。這個是去年畫的,這幅是年初畫的……”
明婳說著,打開最后一幅,發現昨天畫的那幅墨荷圖也拿來了,微怔,下意識想卷起來。
裴璉生得一雙利眼,霎時就瞧見那幅風格截然不同的墨荷圖。
“為何收起來?”他問。
“這個……”明婳支吾:“這是昨日畫的。”
裴璉聞言,手拿過,緩緩展開。
筆有靈,何況這幅畫毫無技巧,全是緒。
“你昨日心緒不佳?”裴璉睇向。
明婳垂了垂眼,沒說話。
裴璉似有所悟,再看那副墨荷圖,恍然記起那日泛舟時,似是提到過回來之后要作畫……
原來最后作出了這幅畫。
“你這些畫作,都很不錯。”
稍頓,他道:“這幅墨荷圖,可否贈予孤?”
明婳錯愕,“你…你想要我的畫?”
裴璉頷首,“不舍得割?”
“舍得舍得。”明婳連連點頭:“你喜歡的話,你就拿去。”
這般大方,全然忘了昨日的悶悶不樂。
裴璉看著明純粹的眼眸,忽又想起謝明霽說的那句“是個實心眼”。
的確是。
他收起那畫,想了想,輕聲道:“多謝。”
明婳搖頭:“我們是夫妻呢,客氣什麼。”
裴璉聞言,又看一眼。
是,無論愿意與否,已是他的妻。
二人又賞過一陣畫,見時辰不早,明婳先去沐浴。
待到夜闌人靜,大紅幔帳里,兩人并肩躺著。
帳子里線昏暗,明婳頻頻側過臉。
窸窸窣窣的,裴璉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你不困?”
明婳道:“有一點困。”
裴璉:“既然困,那就躺好睡覺。”
明婳:“哦。”
帳子里安靜下來,然而靜了沒一會兒,又偏過了腦袋。
這一回,裴璉睜開了眼,也偏過臉:“有事就說。”
明婳沒料到他會看過來,像是被抓包的小賊般,半張臉進被子里:“沒什麼事。”
“現下不說,待會兒再,孤……”
薄抿了抿,裴璉道,“孤便回紫霄殿歇息。”
“啊?我說我說。”明婳翻過,生怕他跑一般,抬手抱住他的胳膊:“我只是在想……”
似是有些難以啟齒,聲音也不小了:“今晚……今晚我們不做夫妻事麼?”
懷中抱著的手臂似是一頓。
傾,頭頂傳來男人略沉的嗓音:“你想做?”
他這話問的!
明婳霎時雙頰通紅:“我沒有,我只是問問。”
畢竟前兩回同寢,都做了那事,以為他今晚突然過來,還是要做那事的。
裴璉也明白了的意思,默了兩息,道:“夫妻睡在一起,并非一定要做那事。”
稍頓,他道:“你上那些痕,可好些了?”
提到那些,明婳臉更熱了:“好些了,這兩日都有涂藥,基本都消了。”
裴璉嗯了聲,借著昏昏線,看向摟著他手臂的小妻子。
本來今夜打定主意,修養,不做其他,未料到竟然主提起,還主了過來。
隔著一層薄薄,他的臂彎能到前的溫。
經過前兩夜,他已知那瑩一團握在掌心是何/,羊脂白玉般,細膩生溫,馨香盈盈。
正是氣最盛的年紀,如一堆干柴,半點火星子都能燎原。
子似有熱意升騰,裴璉側過,嗓音微沉:“你若是想做……”
“沒,我沒想!”
到底是個小娘子,明婳生怕他誤會是個好之徒,忙松開他的手臂:“我方才只是問問,現下知道并非一定要做那事,那我也能安心睡了。”
看著陡然空落落的手,裴璉:“……”
頭滾了滾,他閉上雙眼,平躺回去:“既是不想,那便睡吧。”
“嗯嗯,這就睡。”明婳說完就閉上眼。
因著下午和兄姐相見太過興,這會兒的確是累了,一靜下心,很快就睡了過去。
聽著側輕均勻的呼吸,裴璉的熱意卻依舊躁著。
從前未曾經歷過,縱是晨起時有反應,凝神靜氣一番便也平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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