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和懷遠又聊了大概半個小時,下樓的時候廚房已經熬好了湯。
閑著也是沒是,安心就幹脆讓廚房幫備菜,然後自己手炒了個土豆和小炒牛,還煨了點粥。雖然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下廚了,但是安心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兩道簡單的菜做的香味俱全,就連懷遠都直呼流口水。
傍晚五點半,冉珂拎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安心抱著打包好的保溫盒回了醫院。
邊推開門邊喊道,“陸應淮,今天晚上……”
一句話還沒說完,安心就徹底怔楞在了原地。
因為病床上是空的,原本應該躺在上麵等來的男人這會兒不知所蹤。
安心一下子就慌了,手裏的保溫盒掉落在地上,嗓音因為太過害怕而變了調,“陸應淮,陸應淮你在哪兒……”
餘瞥見一個護士從門口路過,安心一把抓住的胳膊,“護士,這間病房的病人去哪裏了?”
護士被嚇了一大跳,聞言搖搖頭,“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負責這間病房的相關人士。”
負責這間病房的相關人士……
安心抬腳就想往醫生辦公室的方向跑去,但走了還不到兩步,就被冉珂一把給拉住了,“夫人,威廉先生打電話過來了。”
威廉師哥……
安心轉過,看了眼冉珂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也顧不得詢問什麽時候有威廉師哥的電話號碼了,想也不想的直接把手機奪了過來,點了接聽後就急急忙忙的問道,“威廉師哥,你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了,我這裏有點急事,有什麽事等……”
“你現在在醫院對不對?”
安心一下子愣在原地,又很快反應過來,聲音又急又利,“師哥,你知道陸應淮在醫院?那你知道他不見了嗎?他去哪裏了?是不是又被警察帶回看守所了?”
“沒有!”威廉語速很快的吐出了兩個讓安心頓時安下心來的字眼,但還是理科又問道,“那他去了哪裏?他上還有傷,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回應的是長時間的沉默。
安心不了這樣的沉默,的聲音近乎尖利的質問,“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他到底去哪裏了?你一定知道對不對?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沐熙不見了。”
安心的聲音戛然而止。
心髒像是被人重重的錘了一拳。
沐熙。
陸應淮的表妹。
那個活潑開朗,溫暖明得像個小太一樣的孩兒。
不見了?
也是榮市長的手筆嗎?
可是他的手是怎麽到酈城去的?
在安心沉默的當口,威廉的聲音跟著響起,“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們會找到的。陸應淮現在已經坐飛機回酈城了,這會兒估計再飛機上。心心,你乖乖待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去。好好待在,不要跑,不要讓他再心。”
“是榮市長嗎?”
“不知道,目前還不確定到底是誰的手。”威廉沉了幾秒後,淡淡的道,“按理說他的手是不到酈城去的,而且陸應淮出事之前已經跟那邊打過招呼,他們一直很小心謹慎。這次沐熙的事,或許隻是個意外,現在說什麽都還為時尚早。你先不要想太多,先回去。”
安心覺自己的眼睛都是酸疼的,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哭出來,“可是他的傷……”
“放心吧,我給他安排了隨行醫生,你不要太擔心了。”
*
安心走出醫院。
威廉最後讓冉珂帶先回家去。
醫院大門前的階梯上,安心一步一步如木偶一般的走著。
長長的臺階,走得很慢,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抬起頭,冰涼的雪花就飄進了的眼睛裏。
然後化作滾燙的湧出眼眶。
安心覺得很累,沉重的石頭在的心上,得幾乎要不過氣來。
慢慢的蹲了下來,茫然的看著前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點什麽。
莫言突然從醫院裏麵走出來。
雖然穿著很厚實的羽絨服,圍著圍巾,戴著帽子,恨不得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不風,除了眼睛五幾乎都藏起來沒有在外麵,但眼角餘瞟過的時候,莫言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看著站在大雪中,恨不得把自己一團,整個人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莫言下意識抿起薄。
在原地站著看了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朝走過去。
他看著人細長的頭發在大雪中被寒風吹得上下飛舞,結滾了下,喊出的名字,“安心。”
安心沒有低頭,依舊保持著仰頭看著天空的姿勢。
臉上滾燙的在湧出眼眶那一刻,就已經被凍結,現在的臉上麻木冰冷得厲害。
像是沒有聽到莫言喊一眼,過了幾秒鍾,低下頭邁腳就準備走。
後續是在冰天雪地裏站太久,雙都有些麻木,剛一,就因為站立不穩,直接往旁邊歪去。
幸好莫言眼疾手快,在跌倒之前就出手,準的扶住了的腰。
冉珂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把抓住了的胳膊。
安心很快從莫言的懷裏退了出來,反手扶住冉珂的手臂,自己站穩。
莫言臉上沒有很大的表起伏,甚至就連眼底都沒什麽波瀾。他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單手西的兜,隻是一雙漆黑的眼睛深深的注視著,“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藝細胞突然發癲,想下大雪能不能凍結你的心?”
安心臉上淚痕未幹,眼睛雖然沒有腫,但是紅紅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哭過。
陸應淮的事他也聽說了,大概能猜到安心為什麽要哭。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所以隻能說這種特別冷的冷笑話來緩解氣氛。
安心get到了他的用心,低下頭,故意不看他,上牽出很牽強的弧度,“不是,我就是突然有點累,想在這兒站一會兒再走。”
莫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緩緩出聲,“累了的話……不然我請你喝杯熱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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