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壩之中的一道閘門打開,那龍王爺的本便徑直地開了進去。
這閘門之後的空間好像就是爲他設計的一般,龍軀剛好鑲嵌在裡面,麻麻的“龍鬚”和大壩的線纜連接在一起。
從這一刻開始,丹龍徹底接管了整個大壩的權限。
“嗡嗡嗡嗡!”大壩之上,如同樹一般的機械開始。
“哐當,哐當!”岸邊的工程機械開始運作。
整個大壩隨之開始運轉。
在丹龍的控制下,建造進度開始進一步加快。
將原本就已經讓神仙們不滿的工期,以幾何倍數的速度提高,而九天之上神仙那裡也能夠看到進度條開始快速推進。
“滴滴滴滴地!”
“工程進度推進進度百分之四十三點四四……”
爲“牡丹龍池之主”,丹龍河的龍王。
其除了建造大壩、水電站、龍宮港等等一系列的任務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個任務,自他這裡開始,逐漸地轉化並且孕育新的長江蛟龍。
龍宮港之上,可以看到大量的早期丐版“蛟龍”一一歸位。
一艘艘地開進了港口深的蛟龍培育中心基地,最終在這裡完改造。
長短細不一的線纜如同管一樣植其中,各種機械猶如五臟六腑等一般地裝在了,最後開啓大腦陣列,模版芯片。
就這樣,在龍宮港深的蛟龍完了真正的胎換骨蛻變。
這些蛟龍從植芯片的那一刻開始,屬於他們的“基因”和“脈”傳承便已經固定。
擁有霸下模型芯片的,自然便是龍種霸下之屬。
擁有真龍模型芯片的,自然便是真龍。
擁有龍王模板芯片的,自然是長江龍王,負責坐鎮長江大壩,掌握山河四海游龍。
等級分明,不可逾越。
而且龍王更是可以以大腦陣列直接融合同步所有位於大壩之中的蛟龍,藉助他們的算力和靈智,將自己控制的領域和能力進一步擴大。
整個牡丹龍宮池,彷彿被佈置下了一個巨大的結界陣法。
不過。
雖然看上去這些龍一個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它們承擔的任務卻是和之前一般無二。
依舊負責著整個長江水域的運輸,連接著上中下游。
——
鰲道人看著琉璃壁之外神仙移山填江造出的“大山”,點化敕封出的龍王。
他瞪著眼睛。
就好像一隻從井口窺探著外面天地的蛙。
“匪夷所思!”
“神仙的手段,當真是吾等凡人難以參的啊!”
這場於水底龍宮之中的鬼神之宴,他看到了太多超乎自己想象之外的東西。
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又見到了那小小的從雲中君指尖環繞而下墜落的一條小蛇,轉瞬間化爲了那縱橫大江服山河的真龍。
其心中暗道。
“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
“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
“神話之中說的果然不假,這真龍是能夠隨意變化的。”
更可怕的是那龍角,鰲道人看著那崢嶸雙角,據說其能夠噴吐烈焰,能喚下九天神雷。
不過,隨著雲中君重歸於九天之上,敕封龍王的典儀徹底結束,衆人也知道這場龍宮神宴也接近了尾聲。
但是鰲道人還有老道,相比於這些令他們瞠目結舌又完全看不太懂的其他神通變化手段,他們更掛念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另外一個地方。
“三清山,仙之地。”
“要如何才能再去那地方,又如何才能爲真正長生不死的仙?”
臨別之時,老道看向了鰲道人。
“我會盡一切之法,去探明那三清山之所在,若是有所收穫,日後定會告知師弟。”
“師弟在人間,可要好生修行,多積功德。”
“日後,咱們師兄弟三人或許能在那不老仙山之中相聚,不做那朝生暮死的蜉蝣,那長生永駐的逍遙。”
老道雖然經常做些不太靠譜瘋瘋癲癲的事,不過鰲道人對於其還是非常佩服的,拱手說道。
“有勞師兄了!”
“這次去一定做那伐山破廟之事,理清南方各州郡的地神山主。”
而這個時候,外面的牡丹龍池之主也了起來。
一起來,龍宮之便覺地山搖,大江生起波瀾。
好像接下來整個龍宮還要發生更詭異,更難以想象的變化。
而這靜也似乎代表著另外一層意義,牡丹龍池之主正在催促著他們離去,尤其是龍宮之中的一衆鬼神好像應到了什麼一般。
“就此別過。”
老道也回了一禮,然後瘋瘋癲癲哈哈大笑地離去。
“哈哈哈哈哈!”
“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閒。”
“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無憑舌頭幹。”
兩人此時此刻看到了道,雖然已經有些眉目,但是卻無那至人傳下妙訣,也更不知道仙之路在何。
伴隨著鬼神的笑聲,那一衆穿著鬼神袍服的影便漸漸消融在了原地。
從這兩界的隙,徹底遁了九地之下的幽冥之中。
不過在場的一些凡人卻沒有辦法就這樣回去,他們立刻匆匆沿著通道開始往回奔走。
一路之上。
龍宮外的靜越來越大,衆人也變得越發急切。
“快快快,快一些。”
“這水底龍宮怎麼了?”
“龍王爺出世了,這大江山川莫非也要發生什麼變化。”
“別管這大江了,咱們趕出去吧,要不然咱們怕不是得留在這裡,再也回不去人間了。”
衆人行匆匆,重新來到了之前舉辦龍宮夜宴的大殿之中。
大殿的殿門被那可大可小可升可的龍王爺自己給撞壞了,衆人越那一片狼藉,在他們看來只要回到這裡,應該就能夠從這水底龍宮幻境回到人間了吧!
但是進這大殿之一看,衆人卻一個個變得不知所措。
只見。
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不知道何時變了一間冰冷冷的巨大空曠的方長空間。
裡面空無一。
變得更大了,但是卻讓人覺空曠得心中發憷,覺自己不是在什麼龍宮之中,而是在什麼巨的腹中。
牆壁上的那一盞盞長明燈倒是還在,但是此刻他們纔看清楚了那些燈的真正面貌,那些燈都是被一隻只如同“蛇妖”一般的存在銜在口中,此刻隨著宴會結束也一個個開始銜著燈撤離。
壁上和穹頂的畫卷開始慢慢消散,就好像金漆落一般慢慢消散於無形之中,空中則瀰漫著道道金霧。
衆人被那麻麻,口銜明燈的妖嚇得不輕,又爲這不斷消失的一切而不知所措,不知道之前宴會之上所見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實是幻。
或許是有真有假,實幻參半吧。
畢竟這龍宮幻境,本就是介於之間。
而這個時候,伴隨著那口銜明燈的妖徹底撤離,整個大壩之微微震盪的靜更大了,讓衆人覺眼前一黑。
“嗡嗡嗡!”
這是牡丹龍池之主徹底融了龍宮之中,啓了整個龍宮的陣法結界。
他從一條雲中君指尖的線纜,化爲了蛟龍,化爲了真龍。
最後化爲了這座大壩,與其爲一。
而到了這一步。
這條連鎖反應還沒有斷,將會隨著越來越多完蛻變的蛟龍,一直蔓延到整個大江之中。
“啊!”
一衆凡人覺頭暈目眩,隨後便沒有了知覺。
鰲道人陷了一片黑暗之中,他覺自己好像又進了那黃泉之舟的部,搖搖晃晃的緩過了水底,離開了那龍宮幻境回到了人間。
睜開雙目的時候,便看到了刺目的太映眼簾。
而周圍,則環繞著一衆跟隨著他從華京城出來的弟子徒孫們。
弟子們看到鰲道人醒來,一個個圍攏上來,口中呼喊道。
“師父(師祖)!”
“您醒了?”
鰲道人看向周圍,便發現自己在鹿城的鹿角浦旁,遠幾艘舟船停靠在岸邊,更遠則是鹿城的城牆。
鰲道人依舊有些迷迷糊糊,好像沒有完全醒過來。
“我這是?”
其中一位弟子走上前來,說。
“師父!”
“幾天前你突然消失了,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您,今天剛好是要出發南下的時間,我們只能來到船這邊等你。”
“我們想著,或許您會來這鹿角浦和我們會合。”
“沒想到剛一過來,就在這江邊的樹下剛好看到您在歇息,您果然在這裡等著我們哩。”
隨後,其他弟子們也紛紛說道。
“師父,您這幾日去了哪裡?”
“我們可是到找您哩。”
“可把我們嚇得夠嗆。”
“去去去,師父道行高深,定是有著什麼重要的事去做了,你懂得什麼。”
鰲道人這才知曉,他在那水底龍宮之中宴飲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數個日夜。
當時,他就覺得或許過去了很長時間,卻沒有想到竟然這般長。
那水底仙府,之域間。
果然不知歲月長久啊!
雖然重新回到了人間,但是回想起那場龍宮鬼神之宴,依舊曆歷在目。
而這個時候船也差不多要出發了,一行道人立刻攙扶著鰲道人匆匆登船。
登船的時候,鰲道人突然想起了什麼。
“令牌。”
“令牌在哪呢,東西,令牌還在不在!”
鰲道人一,那令牌還在懷中。
冰冷的質告訴鰲道人,那並不是一場幻夢,而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
鰲道人面帶微笑地拿出那令牌,持在手中觀看。
但是微笑間,那船一晃盪。
道人一失手,便眼睜睜地看著那令牌便掉了大江之中。
道人手依舊擡著,臉上的微笑也還在,但是其整個人卻好像瞬間定格住了,一不。
“啊?”
“這……”
“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好像是令牌。”
“這,怕是找不回來了吧!”
“師父,那是何?”
鰲道人終於回過神來,看向了大江,恨不得一下子跳下去將自己那塊令牌撈上來。
而衆弟子見狀,立刻攔住了道人,口中高呼。
“師父,使不得,使不得啊!”
“這是怎麼回事?”
“那掉江中的,莫非是什麼珍寶?”
鰲道人捶頓足,懊惱不已。
“此豈是什麼人世間的珍寶能比的,那是仙府奇珍啊!”
“是龍宮的令牌,持之可牡丹龍池水宮,可做那龍王殿上賓客,列席仙聖鬼神之宴。”
衆弟子這才知曉,原來這幾日,鰲道人是去了那龍王爺的水宮赴宴去了。
“啊!”
船上的衆道人道聽聞之後,立刻一個個趴在船舷上往水下窺探,想要尋那令牌的蹤跡。
江水滔滔,這般不及掌大小的一塊令牌落水中,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爲過,哪裡還能找得回來。
鰲道人捶頓足之間,突然覺到,自己懷中好像還有著什麼東西。
而再一抹,到了一塊玉。
鰲道人突然想起來了。
那是龍宮宴之中,在那如同桃源境之中一般的地方,一隻異口銜此玉贈予他的。
“還好還好,這個還在,這個還在。”
鰲道人抓住此,生怕其又一個不小心,掉落到了江中去了。
鰲道人握著這玉,再看向那江水波瀾,心終於平靜了很多。
他搖頭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看來,能與會一次便是貧道的命中之數。”
“下一次能赴那龍宮夜宴的,只會是他人,而不會再是貧道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是誰持有那令牌,再那水底龍宮幻境之中赴宴。
也不知道,下一次那龍宮宴的時候,雲中君還不會再度下界臨塵。
衆弟子沿著船舷奔走,還在向那水底。
心中想著。
若是自己能夠撿到那塊令牌,會不會自己也能進那水底龍宮之中,得那仙緣奇遇。
不過自此以後,有關於牡丹龍池之宴的神話一直都在長江水域中廣爲世人所知。
世代流傳。
——
湯谷。
神仙從扶桑樹下站起,離了連接和登陸,從那如同小山一樣的鬚線纜之上走下。
一連“打坐修行”了近十日,上卻毫沒有疲憊之,甚至還覺神采奕奕。
而腹中,也沒有任何飢的覺。
穿過扶桑樹的影,登上那長長的石階,擡頭便看到了一塊巨大的匾額。
大日神宮。
左邊寫著:“長太息兮將上。”
右邊寫著:“心低徊兮顧懷。”
一個是日升一個是日落的意思。
而在大日神宮之後,則是一座高大巍峨的未完工建築,這座神宮更像是這座建築的前殿,亦或者是口。
進宮中,可以看到其繪有日升日落之景,萬衆生皆在大日之下生長。
但是雲中君進這大日神宮之前的時候,突然間看向了一旁的那棵樹。
這棵樹長在這裡並不突兀,甚至還點綴了這座神宮前的景緻,但是雲中君可記得,之前這裡可沒有這棵樹。
“什麼時候移過來的?”
雲中君站在樹旁,打量了其一眼說道。
卻不想,那樹竟然開口說話了。
“稟雲中君,我是七日前纔到的這裡。”
雲中君問:“你是誰?”
那樹回答:“我姥姥,奉法旨前來大日神宮聽用。”
江晁便明白,這便是之前舒所說的妖客姥姥,其一路從長江上游的巫山來到了這靠近大海的地方。
妖客姥姥並不是一個單純的裝飾品,亦或者一棵神宮前的景觀盆栽樹。
它是舒調過來完善這座宮殿的,是大日神宮的變、斷路、繼電等控制這座宮殿的電力的重要裝置,負責所有大日神宮所有設備的運轉,爲它們補充“法力”。
“設備?”
江晁聽到舒這麼說的時候,立刻注意到了關鍵的地方。
月神告訴雲中君,所謂的設備是什麼。
“就是那些妖。”
妖客姥姥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它還帶著一大羣妖。
這些妖只能在大日神宮之中,或者說在妖客姥姥所屬的局域網覆蓋之,因爲一旦離開這個局域網絡覆蓋,它們不僅僅會失去電力供應,連同自的靈智也一同消失。
聽月神這麼一說,那些妖就好像是日常使用的電一樣。
雖然其本質上十分近似,但是將一羣已經開了靈智擁有人格的存在稱作設備,還是覺有些怪異。
月神:“你不是說,這裡連個說話的鬼都沒有麼,說話的鬼沒有資格進這裡,我給你調派了一批會說話的妖過來了。”
因爲剛剛月神所說,雲中君便忍不住聯想到了一羣會說話的電設備,這畫面似乎有些驚悚。
不過:“還好。”
還好,至不是弄來一大羣黑山魈。
雲中君對於中秋佳節之時,一羣山魈圍繞著自己載歌載舞,最後獻上一盒月餅的景印象深刻。
進大殿之中,結界陣法便開啓了。
大殿之的許多一一化爲各種各樣的人形,朝著雲中君行禮,匍匐在地頂禮拜。
“拜見神君。”
男男,有老有。
每一個都穿著人世間難以見到的華麗衫,材質猶如無天,層層單之上有的繡有仙芝蘭草,有的繡有奇珍異,看花紋就給人一種只屬於天宮的雍容大氣之。
子佩戴著人間難尋的珠玉寶釵,男子捧著只屬於天上的仙府奇珍。
一時之間,原本空的大日神宮變得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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