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是晚上七點的時候來找時歡的。
們就在希爾頓酒店的餐廳吃飯,點完菜沒多久,南頌就注意到時歡的胳膊不太自然:“你的手怎麽了?”
時歡大事化小,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麽,就是不小心扭到了。”
南頌沒有就這麽被蒙混過去:“又是殺手?”
時歡一愣:“你怎麽知道殺手?”
還真是!南頌眉頭直皺:“林景舟告訴我的。”
這個林爺真是……
時歡不用想也知道:“他跟你打聽我的事吧?”
“所以,到底有什麽事?”南頌看著,“跟溫家有關係嗎?這段時間我雖然在國外出差,但國的事我也有聽加音說,我本來以為你回溫家,隻是想向溫向傑報他當年欺負你的仇,現在看,分明還不止,你是不是還瞞我們什麽?”
時歡用沒傷的那隻手端起一杯水,南頌握住的手,“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所以才什麽都瞞著我們,但事已至此,你不說我會更擔心。”
南頌是聰明的,通的,而且很了解時歡,能讓這麽不顧一切,隻能猜到,“是不是跟江知祈的死有關?”
“……”時歡哭笑不得,再猜下去,真相都要被說中了。
罷了。
時歡輕歎口氣,坦白說了實話:“1258航班的空難不是意外,是人為策劃,我這些年一直在找真相,時至今日,我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有四個人,一個是江董,一個是溫尚傑,另外兩個我還不清楚。”
雖然言簡意賅,但南頌還是聽得膽戰心驚!
這不到一百個字的故事裏經曆了多兇險!
難怪,難怪當年突然銷聲匿跡,難怪那幾年完全不聯係們,難怪格變化這麽大!
南頌怪自己:“是我不好,沒有幫你,讓你一個人承擔這麽多。”
“怎麽能怪你呢?明明是我瞞著你們。”時歡不一笑,“對不起啊,把你們卷了進來,還讓你們為我擔心。”
南頌想不出來:“他們為什麽要做這件事?江董,江董為什麽要殺自己的兒子?”
時歡搖頭:“這些我還不知道。”
“也就是說,你跟周自珩訂婚,主要是為了對付溫尚傑?”
“嗯。”
“那江何深呢?”
時歡頓了一下:“他怎麽了?”
“你做這些事是想為江知祈報仇,我完全可以理解,隻要是涉及江知祈的事,你都會這麽不計後果。可是林景舟還告訴我,他說江何深找回了一些記憶,他就是你的那個江知祈,隻是你不肯承認。”
南頌一錯不錯地看著,“阿稚,江何深到底是不是江知祈?”
時歡很淡地笑笑。
不止一個人問,江何深到底是不是江知祈?江何深到底是不是江知祈?
大家似乎都認為,如果江何深就是江知祈,尤其是早就知道江何深是江知祈,那麽這些年來,做的所有事,都沒了意義,都是在自討苦吃,都是在自尋煩惱。
服務生剛好來上菜,時歡垂下眼皮,看著自己的掌心,摔了那一下手掌也有傷,隻是不嚴重,就沒有藥,輕輕撕掉破開的皮。
服務生走後,用很低的聲音說,“江何深和江知祈,是不同的。”
南頌拿起餐叉,卷起一叉意大利麵,送口中慢慢咀嚼,食本是什麽味道沒太注意,想著一個可能。
咽下後,抬起頭看著時歡:“那我換個問法。”
“你的江知祈,是不是江何深的大哥,江家的大爺,現在埋在墓園的那個江知祈?”
時歡一下抬起了頭。
南頌看著的眼睛,一字一字地確認:“不是——你的江知祈,也不是現在埋在墓園的那個江知祈,對嗎?”
“……”
南頌果然是南頌啊,七巧玲瓏心,除了,從來沒有人問過時歡這個問題。
而南頌也從靜默的表裏,得到了答案。
原來如此。
……
吃完了飯,南頌送時歡回房間。
剛才吃飯的時候,們談了很多事,話題有些沉重,南頌臉上都沒了笑臉。
時歡不想不歡而散,所以主開了個新話題:“對了,溫理,你還記得他嗎?”
“記得,是那個小警察吧。”南頌問,“他怎麽了?”
時歡笑說:“他好像喜歡你,知道我要來禹城,還支支吾吾地跟我問你,也不知道他要問什麽?”
“哦~”
南頌眼睛彎起來,比平時多了一抹嫵風,“他其實也有意思,等他什麽時候來禹城,或者我什麽時候去鹿城找你,再跟他見見。”
們都沒有注意到,有人走在們的後,本來是想喊們,結果聽到了這些。
林景舟停下腳步,看著南頌的背影,又想起那盒用過的杜蕾斯,嗤笑一聲,將本來要親自送給時歡的文件給前臺,然後就走。
時歡走到電梯口,對南頌說:“送到這裏就行,我自己上去。”
南頌說:“你跟周自珩既然不是真的,那我就不去參加你的訂婚了。我出差跑了大半個月,真的有點吃不消,要休養一段時間。”
時歡當然沒意見,跟擁抱一下,南頌就先走了,時歡也按了電梯。
等電梯從樓上下來時,時歡看到前臺小姐手裏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走過來。
猜到什麽,轉過:“你是要送去1954號房嗎?”
前臺小姐看到是,一路小跑過來:“是的時小姐,這份文件是給你的。”
時歡頷首:“那就給我吧。”
接過牛皮紙袋進了電梯,電梯上行時,打開文件袋,拿出合同,合同尾頁已經簽了名字,但不是江何深的,而是林景舟。
時歡將sph的合同抱在心口,回到房間,也給鳶也打去電話,跟說青城陳家的項目可以還給恒安了。
……
次日,在江公館鑼鼓準備咬咬的周歲禮的時候,時歡和周自珩也登上了返回鹿城的飛機。
很快的。
鹿城就傳出了消息,溫家大小姐溫稚歡,要跟周自珩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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