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警察到來了，真正的警笛聲也隨之將至。

    景然緩緩看向霍雲深，愕然的眼神最深是絕。

    這場遊戲，輸的人原來是他。

    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景然與霍雲深肩而過，他艱地開口：“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了吧？”

    霍雲深瞥了他一眼，景然的頭低垂著，如同喪家之犬，這樣的景讓他想到了從前。

    隻是從前那雙掩蓋著的眼睛散發著的是奪目璀璨的，而如今僅有灰敗的霾，他是輸了，輸給自己罷了。

    霍雲深什麽都沒說，或許景然也沒打算聽他說什麽，在問完那句話後，警察要帶他走，他不，隻是看著旁邊沉默著的人。

    “你不是。”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他早就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是。

    怎麽會來見他呢？

    於而言，他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他嘲諷般地笑了笑，警察了他的肩膀，大聲喝了一句，他便被人帶走了。

    人都走了之後，那個人才緩緩開口：“我的任務完了，可以放了他了嗎？”

    霍雲深不鹹不淡地看向，沒回話，隻是撥通了電話，朝話筒說了些什麽，不久後就有人進來將人帶走。#@

    他看著人被帶走的影，忽而覺得好笑。

    明明牽掛著的本人就在那裏，竟然因為懷疑而認不出來，自欺欺人到如此地步，真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可悲。

    景然天生拿著一手很差的牌，可他憑著自己，生生將這手牌扭轉了好牌，可惜在之後的歲月裏，他仿佛在這種生活中迷失了自己，被或是說被自己蒙蔽了雙眼，最終落到這種收場。

    後來，據說景然曾經找過那人，隻不過無疾而終，再後來，他甚至放下了段，去求霍雲深幫忙找到那個人。

    霍雲深問他，找到了能做什麽？找到了又能說什麽？%(

    景然用恍然的神回答，不知道。

    霍雲深還是幫忙了，利用自的權勢，找到了那個人，要求去見一次景然。

    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不得而知。

    隻是最後的景然真的瘋了，問話什麽都不聽，在被押送去神病院的時候，警察從他的房間裏搜出了一封信——是他的自白。

    他將所有事全盤托出了，包括上次傷害了念念的事，再加上陳固幫忙搜尋的證據，這些一起足以讓他後半生在監獄裏度過。

    接下來的事，已經不用他們去想了。

    已經瘋了的人，再去追究，也不過爾爾。

    宋妍躺在病床上，拎著霍雲深剛削的蘋果，咬了一口，有些困地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景然給的訊息裏沒有說明吧。”

    說來也是奇怪，雖說景然是衝著來的，但是卻沒有傷害，隻是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讓霍雲深犯錯。

    還有那封信，信裏所說的對念念下手的事，在他的說明下，並沒有提到那樣殘忍的方式，糖果裏沒有其他東西，隻有會讓人假暈倒的***。

    至於是誰真的在陷害念念，現在還不能查清楚。

    可以明白的是景然是想要讓宋妍失去邊重要的人，包括如今擁有的一切。

    或許景然的心深依舊保留從前那個年的一部分，沒有徹底泯滅掉良心，可這又如何呢？錯了就是錯了。

    覺得很奇怪，連都還沒查到的事，為什麽霍雲深輕易發現了。

    霍雲深原不想讓想太多，讓好好休息。

    不依，非要問出個所以然。

    於是他隻能順著，解釋了這段時間以來，他在背後做的事。

    景然是一個行事謹慎的人，他的計劃幾乎是天無，就連最難控製的輿論，也做得滴水不，本來是個無懈可擊的計劃，他卻獨獨了一點——他本。

    他花了十分長的時間去掩蓋這些事，去安排這個計劃，可忘了自己本就是一個“不安因素”。

    他生病了，嚴重的神疾病，而且他已經與這種病糾纏了許多年。

    神疾病患者分很多種，而景然是那種看起來正常，實則已然嚴重到近乎無法自控，要靠***維係的地步。

    這本來沒什麽，霍雲深知道景然的出以及他的經曆使然，即使患有神疾病也是正常的。

    或許也正因如此，景然也沒有想瞞這個事實，他似乎認為如果瞞了，反而會落得把柄，況且隻要一件事涉及他人，瞞的本除了金錢權勢，還有人心，他想要藏也本藏不住。

    霍雲深順藤瓜，找到了那家醫院。

    一切都算是正常。

    就在他以為在這獲取不到他想要的訊息時，景然的心理醫生恰巧出現了，準確而言，是他們倆人恰好到了。

    他覺得麵，問了他一句關於這家私人心理診所的問題。

    對方用方的語言回答了。

    當時他沒問其他，隻是瞥了一眼服上的牌，回去的時候讓助理去查了這個醫生，得到的結果是一幹二淨的背景，沒有任何與景然的計劃有關聯的疑點。

    可耐人尋味的是，這個醫生與一個人十分相像。

    而那個人便是宋妍的堂姐。

    這一切看起來像是巧合，卻絕非是巧合。

    霍雲深就循著這點，去找了宋妍的堂姐，可無功而返，宋妍的堂姐發生了一些事，定居在國外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神狀態很不好，比景然更甚，即便依靠***也整天渾渾噩噩，蓬頭垢麵的，若不是有著一筆錢，恐怕連生存都有問題，所以最後他也問不出什麽。

    但線索有了，調查也就是時間和能力的問題。

    最後他得知景然與宋妍的堂姐有過一段故事，景然那人極深，可以到犧牲姓名的地步，而那人因為多年前的事，始終記恨著宋妍，前期神狀態還沒徹底淪陷的時候總是嚷嚷著要報仇的事，隻不過後來神狀態跌到穀底，有人將帶走了，景然也就有了這個複仇季華。

    宋妍聽了後，麵容沉寂，沒什麽表也沒什麽反應，似乎習以為常，“原來是。”

    霍雲深不告訴也是擔心會胡思想，於是便安道：“已經過去了。”

    宋妍搖了搖頭，說：“我早就已經放下了，真正可悲的是這兩個放不下的人。”

    一個瘋了，一個在瘋的邊緣。

    兩個都是可悲之人。

    景然生病了，找的心理醫生與心中的執念之人如此相似，可見他的病魔已經深骨髓無法拔除。

    或者說，他本不想走出夢魘。

    而霍雲深最後找的那人，不過是七八分像那人，就足以讓景然癲狂。

    他這一輩子，早注定了結局。

    *

    景然的事告一段落，宋妍也平安出院了，念念的傷已然痊愈，而且神狀態比之前更好，因為這個比賽讓收獲了一個十分要好的朋友。

    即便過程顛簸，可結果終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