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不好的猜測】

    曲曉玲前一個月跳槽了。

    從之前工作的那個場子，跳到了紅姐和夏夏所在的這個場子裏。

    也是其他姐妹介紹的。

    跳槽的原因很簡單：新的場子，檔次更高，費標準也更高，賺錢也更多。

    來了這大半個月，曲曉玲其實混的還不錯，尤其是頗得紅姐的歡心。

    按理，曲曉玲的姿，在風月場所裏算不得頂尖。

    但是子裏自有一子潑辣的勁頭，而且眉眼很靈，很會看眼，商很高，很會哄客人，也會哄紅姐開心，於是最近這半個月的時間，紅姐就格外的關照。

    今晚的這種局麵，原本紅姐是不會曲曉玲的——原因很簡單，不夠漂亮。

    但紅姐手下的兵強將，另外一個紅牌妖，今晚也有重要的客人要陪的，分不開。

    夏夏一個人來，紅姐怕不保險！

    客人的口味都是難的，夏夏雖然討喜，但是萬一今晚的客人不喜歡夏夏這一卦的呢？而且聽李青山手下人代的那麽鄭重，必須確保今晚招待的貴客要開心才行。

    紅姐老江湖一個，打了安全牌，夏夏一個不保險，就臨時把能會道，會哄人會來氣氛的曲曉玲也來了。

    這姑娘雖然值不及下下，但走的是另外一個風格——萬一客人不喜歡夏夏，還有一個備用方案。

    何況，曲曉玲最近這些日子跳槽來了後，也著實把紅姐哄得不錯，今晚也算是給一個上位的機會。

    其實張林生推門進來的時候，曲曉玲就看清了！

    但因為份的原因，一直坐在最靠裏麵的沙發，李青山和老七起迎客的時候，紅姐和夏夏也起，就把曲曉玲攔在了最後。

    曲曉玲此刻麵複雜，子也是微微抖著，用力咬著，麵皮也有些發白，盯著那個被李青山客客氣氣引著走向餐桌的張林生！

    ·

    張林生才走到餐桌前，還沒坐下，扭頭就看見了房間裏的三個人。

    眼神掃過去，浩南哥也頓時就呆住了！

    紅姐撇除不理。

    看到夏夏的時候，張林生隻是一愣。

    隨後眼神落在了曲曉玲上的時候，張林生連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下一僵，腳下的步子都停住了！！

    年輕的浩南哥，張了張，但終究裏沒出一個字來，隻是有些楞神的看著曲曉玲。

    曲曉玲微微抖，一句“林生”還沒來得及喊出口……

    張林生卻已經扭過了頭去，收回了目。

    而隨後，夏夏已經笑了一聲，滴滴的喊了一聲：“哥哥！怎麽是你啊！！”

    著，這個妖扭著腰就了上去，毫不避諱的就上去攙住了張林生的胳膊，恨不能將整個子就上去。

    張林生子一震，似乎想甩開，但是甩了一下，卻被夏夏反而不聲的得更近了，於是下意識的扭頭又看向了曲曉玲一眼。

    曲曉玲站在原地，麵如死灰，隻是呆在了那兒！

    ·

    “咦？你們認識？”

    李青山似乎沒察覺到張林生和兩個孩的眼神變化——雖然張林生往房間裏兩個姑娘多看了幾眼。

    不過年輕人麽，看見漂亮姑娘，多看幾眼，在李堂主想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倒是夏夏一下就上去，讓李堂主有些意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個貌的妖上。

    “是啊，李總。”夏夏笑著：“我和這位哥哥可是認識了好久的。早知道今晚是陪他……哎呀，紅姐，你也不早呢！”

    紅姐心中鬆了口氣——看來今晚這酒局應該沒問題了，於是也笑瞇瞇道：“我哪裏知道你認識這位帥哥啊！”

    “什麽帥哥！”李堂主臉一凜：“別！先生！”

    紅姐心中再次一跳，雖然滿腦子好奇，但也趕規規矩矩的了一聲：“是，是，先生！”

    夏夏眼神一轉，卻故意笑道：“那紅姐你先生吧！我反正都是一直哥哥的，對不對啊，哥哥！”

    張林生板著臉不話，卻終於放棄了掙開夏夏的意圖——或許也不是掙不開，而是心中也不知道出於什麽緒，不了。

    “坐！坐！都坐！”

    李堂主笑哈哈的走上來，引著張林生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張林生哪裏懂什麽主位不主位的，渾渾噩噩就坐了。

    看的紅姐心中再次一跳！

    這個子，怕是份不知道如何多了不起的！

    原本就謹慎的心思，更多加了幾分心！

    李青山的安排，讓張林生坐在主位，然後讓夏夏和曲曉玲，一左一右的，就分坐在張林生的邊兩側伺候。

    李青山坐在右側，旁邊是紅姐負責伺候。

    至於老七，坐在最靠外的位置上。

    張林生坐的渾渾噩噩。

    曲曉玲坐的噩噩渾渾。

    唯獨夏夏，倒是興致高漲，恨不得把全本事都發揮出來，酒桌上巧笑嫣然，一句句俏皮話，帶氣氛。

    張林生平日裏在李青山和夏夏的印象裏就是一張冷臉，兩人倒是都習慣了的張林生的樣子，他今晚渾渾噩噩，倒也並不紮眼，隻當是這位神的先生，一如既往的冷漠擺酷。

    倒是紅姐，微微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帶來的曲曉玲，今晚卻是大失水準！

    以往在紅姐的印象裏，這個曲曉玲的妹子，一直都是商很高，會話會來事，會調氣氛，能能笑的。

    今晚去仿佛丟了魂一樣的，坐在那兒跟個木頭人似的，僵著一張臉，話也不多半句。

    就那麽機械的隨著大家一起舉杯，喝酒，菜卻是一口都沒吃。

    而那個神的先生，似乎對也沒半分興趣，坐在那兒，頭都沒有回一次，一眼都沒看曲曉玲。

    紅姐心中歎息。

    罷了，今晚怕是自己看走眼了。

    這個曲曉玲，平日裏看著機靈，原來是個上不得臺麵的，一到這種大場麵，見到大佬，嚇的連話都不敢多了！

    枉費了自己還想栽培一下的用心了。

    幸好，還是夏夏夠厲害，靠得住。

    看著夏夏完全不管張林生的冷臉，毫不在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笑，甚至幾次主的上去，哪怕張林生無於衷，也毫不氣餒。

    紅姐心中也忍不住慨：紅牌畢竟是紅牌的。

    ·

    這頓飯吃的其實……怎麽呢，氣氛很幹。

    不得不，也真的多虧了夏夏施展渾解數，才讓飯桌上的氣氛不至於冷場。

    以夏夏的印象，張林生平日裏話就，但是也沒到今這個地步，簡直就是變了一個悶葫蘆了。

    好在自己給他倒酒，給他點煙，張林生畢竟還是沒有拒絕的。

    李青山大概是誤會了，以為夏夏和張林生之間有些什麽不清楚，倒是對夏夏的態度和藹了很多，甚至還主敬了夏夏一杯酒。

    夏夏也是鬼鬼的。

    明顯覺到李青山對自己態度變化後，幹脆大蛇上，原本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稱呼“李總”的，直接就改了更親近的“李老爺子”。

    李青山非但沒有不快，反而還很痛快的應了！

    隨後就假裝開玩笑的笑道：“夏啊，我的這位先生可不是一般人啊！你是怎麽認識他的？你可知道，多人恐怕都會哭著喊著的往他上呢！

    你能靠上先生，隻要你能好好的伺候好先生，以後在這金陵城裏，你的前途還用嗎！”

    夏夏笑了笑，卻故意子又往張林生的邊湊了湊，才笑道：“人家哪有資格能上哥哥呢。

    我倒是好想他能多看我兩眼呢……但是啊，哥哥就是一直這麽酷的，就是不怎麽大理會人呢。

    上次我們逛街的時候，求他陪我看一場電影，我都恨不得給他跪下了，他都沒同意。

    陪我吃個冰激淋，都好像是皇帝開恩了一樣呢~”

    這番話的極其巧妙。

    看似是抱怨，但是卻用的撒的語氣，就不會惹人討厭，同時還不痕跡的稍微點破了一點自己和張林生關係的親近之。

    倒是讓李青山聽了，對夏夏的態度越發的客氣了幾分。

    卻不知道，旁白坐著的曲曉玲，著酒杯的手指，都已經白了！

    深吸了口氣，曲曉玲站了起來，起離座朝著包間裏的洗手間走去。

    走進洗手間裏，立刻放水，然後一把出幾張紙在掌心裏死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發紅。

    隻是……卻怎麽也沒哭出來。

    雖然有些難過，但和張林生的那段糊裏糊塗的糾葛畢竟已經結束了許久了。

    又不是張林生那種上的雛兒，這種事，雖然當初確實了點真心的，但是風月場裏打滾多年，這種事，過去也就過去了。

    今晚重逢張林生，若是傷心難……倒不如是眼看張林生在那位赫赫有名的李堂主麵前的姿態，讓曲曉玲心中不甘心的緒作祟，來的更多！

    尤其是看見夏夏在張林生的邊，更是讓曲曉玲心中越發的惱恨不甘！

    這原本……應該是我的才對啊！！

    ·

    走出洗手間，曲曉玲抹了抹臉，正打算走回包間，卻看見旁邊紅姐已經站在了那兒，對自己招了招手，於是走了過去。

    “你今晚怎麽了！像個傻子一樣！話都不會了？！”紅姐不爽道：“我帶你來見重要的客戶，你就這樣的表現？！”

    曲曉玲咬牙，低聲道：“對不起啊紅姐……我，我今不太舒服。”

    “大姨媽來了？”

    其實並沒有，但曲曉玲還是點了一下頭：“嗯，我肚子疼。”

    紅姐歎了口氣，低聲道：“好了，那你就不必進包間了，你回去吧。”

    “……啊？”

    “李堂主手下人了，讓你先回去吧，你還不懂麽？你是死人啊！”紅姐怒其不爭道：“你就坐在那兒，一句話都不進去！那個客人擺明了不喜歡你的！難道讓你留在那兒礙眼麽？剛才李堂主的手下，那個七哥就吩咐我了，讓你先走吧！

    哎呀！你這個蠢丫頭！真的，今晚要不是夏夏，真的讓你壞事了！”

    曲曉玲心中委屈：“對，對不起啊，紅姐。”

    “行了！你回去吧！不是來大姨媽麽，今晚你也別上班了，回家休息去吧。”

    曲曉玲點頭應了。

    本來今晚到這裏，緒也已經很糟糕了，自己今晚也確實不想再去上班了。

    就算紅姐不鬆口，自己今晚也想請假的。

    “去吧！以後機靈點。”紅姐完，擺擺手。

    曲曉玲心中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甘心，還是如釋重負，朝著包間的門看了一眼，終於轉離開。

    其實，心中也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很想推開門進去，衝到那個男人的邊，撲上去，抱住他。

    看看他還會不會像從前那樣，對自己溫的笑，和順從的護著自己……

    但終究那種稚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

    重新回到包間裏，紅姐坐下後，對李青山打了個眼，意思是自己都安排好了。

    李青山沒有問曲曉玲怎麽沒回來，就笑著點了點頭。

    倒是張林生，坐在那兒幾分鍾過後，忽然扭頭看了看邊空著的座位，就看紅姐。

    “這個……呢？”

    “啊？”紅姐愣住了，不過還是反應極快，笑道：“那個，曉玲啊，，嗯，不舒服，我就讓先回去了。”

    張林生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一瓶白酒見底，不等李青山張羅再開酒，張林生忽然就把自己的酒杯一翻，扣在了桌上。

    “可以了，今晚就到這裏吧，李堂主，我今晚還有別的事。這頓飯，你的心意我領了。謝謝。”

    “啊？”李青山一呆，笑道：“那個……樓下場子裏，包間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不如……”

    “不了，我今晚還有事。”張林生緩緩搖頭。

    看了李青山一眼，張林生想了想：“李堂主，你今晚找我，真的沒什麽別的事？”

    “沒，沒有！真的沒有！就是聽您最近才得空閑下來！，這不是就擺酒給您慶賀一下，真沒別的事。”

    張林生點點頭：“那……我謝謝了。今晚的款待，心意我領了，但酒就真的不喝了，我還有事。”

    李青山雖然有些失，但也不好強留——今晚其實他已經覺得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自己能和這個殺星坐在一張桌上喝酒，套套近乎什麽的，已經把雙方的關係有了長足的進步。

    以後……一步步來吧！

    著，李青山就起：“行！先生既然還有別的事要忙，我不敢耽誤您的正事。我安排車……”

    “不用了。”張林生搖頭。

    李青山猶豫了一下，試探道：“要不然……讓夏送您？”

    “啊！我可以的，沒問題啊。”夏夏趕道。

    張林生看了一眼夏夏，緩緩的，但是堅定的把夏夏拐著自己的胳膊拉開，搖頭道：“不用了，你也不要送，我自己回去就好。”

    李青山隻當是這位殺星還有什麽事不能讓人知道，就此不敢再多什麽。

    夏夏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李青山在場，也不敢太過粘人——萬一這個哥哥真的不給麵子，那今晚自己一晚上努力的狐假虎威，也就全白費了。

    罷了，見好就收吧。

    一行人恭送張林生出門到電梯口，在張林生的拒絕下，不敢再送。

    倒是送走了張林生，李青山看了一眼紅姐和夏夏。

    老頭子思索了一下，吩咐紅姐道：“下麵的包間別撤。”

    然後老頭子扭頭看夏夏，語氣很和善：“夏啊，下去陪我聊會，我有些事想問問你。有空沒？”

    夏夏眼珠子一轉，笑瞇瞇道：“李老爺子請我喝酒麽，我沒問題啊。”

    “哈哈哈！不喝酒，不喝酒！咱們喝茶，喝茶！”

    李青山心中想：老子都知道你和浩南哥有一了，我還敢找你喝酒麽？我是嫌自己的利索了麽？

    嗯，找這個孩喝喝茶，看看能不能從裏打聽到一些那位浩南哥的一點喜好也好。

    哪怕是打聽不到，對這個夏夏好一點，以後能在浩南哥邊言幾句，也是好的啊。

    ·

    晚上八點。

    張林生站在樓下，抬頭看著眼前的這棟民宅。

    曲曉玲家就在五樓，此刻站在樓下，能看見房間的燈是亮著的。

    其實張林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走到了這裏來的。

    從酒店出來後，端著一晚上的心防才放下。沒有了李青山在麵前，倒是不用偽裝了。

    張林生坐車，回家，但是鬼使神差的早下了兩站路，然後在夜之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裏來。

    站在樓下，張林生輕輕苦笑了一聲。

    雖是放下了放下了，但心中某個角落位置，怕是還留著一些執念吧。

    可能，也就要隨著年紀增長，這一執念，才能真的埋下去，埋深了，再也不會。

    深呼吸了兩下後，張林生轉離開，朝著區門口的方向離開，可是才走了幾步，迎麵卻有四個人影快速走來。

    張林生開始沒在意，和這些人肩而過的時候，忽然心中一跳。

    這些人的呼吸韻律，步伐節奏，的應該是上有功夫在的！

    練功雖然才幾個月，但是有陳諾那個加速的作弊，張林生的手不，但是在息方麵卻已經增長了一大截，已經有些了。

    一旦辨認出來，張林生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兩眼，卻發現這四個人，目標明確，就朝著曲曉玲所住的那棟樓走去，然後直接就走進了曲曉玲所住的那個單元樓！

    張林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回走了幾步，鬼使神差一樣，走返回了過去，在樓下的時候，這幾人已經上樓去了。

    聽著腳步聲，張林生心中的判斷……

    三樓……

    四樓……

    還在上！

    張林生心中一沉！

    上五樓了！

    五樓是頂樓！也是曲曉玲住的樓層！

    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猜測，張林生下意識的就往樓上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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