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去靖南郡王府看妍姨，妍姨病重，太醫說在熬日子。”說著，阿菀心又低落起來。

    衛烜聽得一怔，然後才恍然想起了這事。靖南郡王妃是個紅薄命的，去得早，靖南郡王還未守夠一年的妻孝便迎了新人進府，男子為亡妻守孝一年是義舉，便是沒有做到也沒人說什麽，隻是大多數人還是會做足這一年的功夫，沒像靖南郡王這般猴急。

    上輩子他除了阿菀外，對宗室的事懶得理會，很多事聽了一耳朵便無視了，本不過心，會知道靖南郡王府的事，也是後來不忿衛珺和阿菀定親才去出來的。

    那時，阿菀和衛珺定親是在他們十歲，便是今年……衛烜突然明白了，雖然康儀長公主相中衛珺的人品，想要他作婿，但是這其中或許還有靖南郡王妃托孤之意，所以便一拍即合。靖南郡王妃怕也是知道康儀長公主的手腕，若是能有庇護衛珺兄妹幾個，便是靖南郡王續弦，也不會過得太差。

    想到這裏，衛烜眼底微冷，康儀長公主想要一個心為兒準備的婿，所以看中了衛珺，也將衛珺按著自己的標準培養，最究讓他在皇帝麵前臉，為宗室中最皇帝倚重的人，讓整個靖南郡王府重新煥發祖上輝煌，靖南郡王妃確實托孤也托對了。

    隻可惜，一切在阿菀及笄後的那個雷雨夜，康儀長公主夫妻雙雙死亡後變了。然後，便是阿菀的悲劇開始，阿菀為父母守了足足五年的孝，其間被人害得原本已經養好的越來越差，便是不在新婚之夜病逝，那樣的也拖不了幾天……

    衛烜坐在花廳中，目送著阿菀進屋子裏去更，抿了抿，垂眸掩飾眼中的獰。上輩子的事已然過去，這輩子若誰敢欺負阿菀，從他邊奪走，莫怪他心狠手辣！

    “想什麽呢？”

    帶笑的聲音響起，衛烜轉頭看向已經換上了一襲水紅居家服的小姑娘，忍不住手將抱到懷裏，那麽細瘦的子，怎麽有人舍得傷呢？

    “喂！”阿菀不知道他又發什麽瘋，使勁兒地拍他，反而被他將臉拱進懷裏，嚇得趕。

    雖然現在還不平蘿莉，可是作為人的本能，讓避免部的位置和被當弟弟看待的男孩過於接近。

    衛烜渾然不知的別扭，他沉浸在上輩子得知阿菀去世時的悲傷中，忍不住想好好地抱著，覺的邊的安穩。

    正當兩人為此拉拉扯扯時，一個小姑娘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道：“阿菀，我告訴你——嘎？”

    孟妡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兩人拉扯，撓了撓臉，往後退了幾步，說道：“原來你們在忙啊，你們繼續，我、我先出去……”發現衛烜兇狠地瞪了過來，孟妡隻能陪著笑，小心地往後挪去。

    阿菀終於將衛烜推開，理了理襟，皺著眉坐到炕上，不想去理那男孩，將孟妡到邊坐下，對道：“你今天不是進宮了麽？怎麽回來這般早？”

    孟妡窺了衛烜一眼，發現隻要阿菀在他就不敢發脾氣，頓時樂了，著阿菀道：“原本我想陪二姐姐好好說話的，不過太子殿下回來了，所以隻好和我娘親離開了。對了，告訴你一件事，皇上要為清寧公主選駙馬了呢。”

    阿菀給倒了杯茶，說道：“清寧公主今年也十六歲了，是該選駙馬了。”

    “那你覺得皇上會選誰作駙馬？”興致地道。

    “這我可不知道了。”

    孟妡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告訴你，這是第一手資料哦，我從二姐姐那裏得來的。有好幾個人選呢，到時候皇上要在這些人中挑一個。”

    衛烜終於看不過眼這蠢姑娘膩著阿菀的行為，哼道：“有什麽了不起的？我知道皇伯父最終會選誰，比你猜來猜去強多了。”

    孟妡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放開阿菀，湊過去問他：“表哥，是誰啊？告訴我吧，我不會告訴別人。”

    衛烜斜睨了一眼，說道：“先去給爺沏杯茶來。”

    阿菀看著孟妡真的屁顛屁顛地去茶水間了，簡直無語，這小姑娘真是個合格的狗仔，為了第一手消息，竟然犧牲自己去幹丫鬟的活兒，簡直是生錯了年代。不對衛烜道：“別欺負阿妡。”

    衛烜朝齜牙，然後冷笑一聲，所有和阿菀親近的男人人他都想欺負。

    阿菀瞪眼，這熊孩子！75

    ☆、第76章

    文德十七年，對於衛珺來說，是一個他一生中過得最痛苦悲傷的一年。

    他的娘親，最終還是沒有熬過正月，便撒手去了。

    靖南郡王府掛起了白幡，衛家兄妹被換上了喪服，在靈堂去哭靈。

    阿菀隨著母親來上香時，看到衛家兄妹幾個的模樣，也有幾分心酸，忍不住將哭著撲進懷裏的衛珠摟住，見哭得小臉泛青，幾乎不過氣來，忙將抱到旁邊歇息的廂房裏，讓丫鬟打來水給臉，順便喂喝口熱水，讓順順氣。

    現在正是正月底，春寒料峭之時，靈堂中便是放了火盆，依然著一冷暗，宛若衛家兄妹幾人現在的心。衛珠年紀小，又是姑娘家，在靈堂呆久了，康儀長公主也擔心會傷著的子，姑娘家的與男孩子不同，自就得好生嗬護著，省得留下什麽寒癥。

    衛珠哭著哭著，便在阿菀懷裏睡著了，康儀長公主歎息一聲，來靖南郡王妃留下的幾個心腹嬤嬤，仔細叮囑了一翻，方讓們將衛珠抱回去。衛珠還小，守靈這種事隻要第天夠時間便行了，倒是衛珺年紀大了，又是個懂事的，堅持著守在靈堂不離開。

    來上香的人看到衛珺的行為，紛紛點頭，稱其孝順。

    靖南郡王妃這一走，靖南郡王府沒了主人，宅裏沒有個主事的，一開始弄得糟糟的。原本靖南郡王妃留下幾個嬤嬤倒是可以幫襯下，但是後院幾個姨娘中以趙姨娘為首的卻趁機想要攬權，個個都爭著管家權，弄得幾個嬤嬤束手束腳的。靖南郡王是個人，對後宅的門道不清，雖然寵趙姨娘，但是也覺得讓個姨娘管家不像話，便讓以前跟著郡王妃的嬤嬤先管著院之事，按著郡王妃在時的章法行事便，讓幾個姨娘在旁協理。

    可是姨娘們都有自己的主意，也想趁機攬權，弄得郡王府一團，不過幾天，衛珠衛珝這兩個孩子在靈堂病倒後，康儀長公主終於出麵了，將幾個靖南王妃的心腹嬤嬤過來，仔細叮囑了一翻，然後又將衛珺去說了些話，衛珺終於振作起來，擋回了幾個姨娘們過來的手，並且反而去向靖南郡王告了一狀。

    衛珺是嫡長子，靖南郡王自然是看重他幾分，聽到他的告狀，同時也怕發妻的喪禮被搞砸，於是讓人將姨娘們足在屋子裏，除了每天過來哭靈的時候，其他時候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如此，終於消停了。

    等靖南郡王妃終於下葬後，衛家兄妹生生瘦了一圈，衛珺也大病一場，等他病好後，已經是春三月時節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對於靖南郡王妃逝去，康儀長公主傷心了一段時間，幸好有羅曄和阿菀寬，方緩過來。不過雖然傷心，卻關注著衛珺兄妹幾個，既答應了靖南郡王妃，康儀長公主便不會看著他們被人欺負。

    可以說，靖南郡王妃托孤對象選得很好，康儀長公主為人重信義，不會失信於。

    聽說衛珺病好轉時，阿菀隨母親過府來探衛家兄妹時，衛珠黏黏得，阿菀也將抱在懷裏，拿點心喂。小姑娘沒了娘親，又遭了一翻打擊，也曉得了事，最近十分親近阿菀，隻要阿菀過府來，都要跟前跟後，絕對不離開。

    倒是以前調皮搗蛋的衛珝經曆了母親去世之事，顯得不，也懂得為兄長分擔事了，不過阿菀看來，這小子好像提前進了中二期，最近常喜歡和靖南郡王對著幹，偶爾看人的目有些晦暗。

    衛珺還病著，不過得知康儀長公主過來，他恭恭敬敬地給康儀長公主行了一禮，謝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和幫助，心裏明白若非有康儀長公主出手，恐怕母親的喪禮會被那些姨娘弄得一團，到時候指不定會被外人如何嘲笑，讓他娘親走得也不安心。

    康儀長公主見他雖然瘦了一圈，但是溫潤和的眉宇間已初現堅毅之，頗為欣，說道：“以後有什麽困難，便讓人去公主府說一聲，能幫你們的我會幫的，好生照顧自己和珝兒、珠兒，別讓你母親擔心。”

    “侄兒知道，不會讓擔心的。”

    康儀長公主發現衛珺的變化，心裏極為欣，雖然先前的衛珺有君子之風，但到底是不夠的，這樣估計隻能守卻走不遠，現下他有覺悟，將來繼承靖南郡王府也些磨難。靖南郡王是靠不住了，隻能靠他自己，所以他得改改那樣溫的脾氣。

    看到衛珺的長，康儀長公主欣之餘，倒是想起自己曾經興起過想將他與阿菀湊對的心態，可惜還未來得及計劃，便被瑞王截胡了。不過現在也不可惜，衛珺雖好，但是衛烜那子的狠厲及對阿菀的執著，卻令更滿意。

    比起衛珺，衛烜能做得更好。

    確定衛家兄妹幾個緩過來了後，康儀長公主便不再上門了。

    衛珺站在門口，看著康儀長公主攜著穿著淡青裳的孩一步步離開，心裏莫名地漫上一淡淡的憂傷，隻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

    對於康儀長公主和阿菀近來關心靖南郡王府的事，衛烜心裏一百個不高興，甚至恨不得直接摧毀了靖南郡王府算了。他們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阿菀待他們如此仁義，結果卻換來背叛，雖時勢人，可是有些人的臉也特難看了。

    隻是衛烜也知道康儀長公主為人，雖然心有計較，卻極為重諾，答應人的事不會食言，衛烜便是心裏不高興，也不好做些什麽，免得破壞了自己在康儀長公主心中的形象，讓對自己防備，以後娶不到阿菀。

    阿菀是第一個發現他不高興的，問道：“你最近幹什麽了？好像心不太好。”

    衛烜黑著臉說，“沒什麽，你多心了！”

    見他不肯說，阿菀隻當他年紀大了，有了自己的，不樂意和姐姐說了，便也沒勉強他。男孩子嘛，總會有一些難以同異啟齒的小，了解啦。

    隻是這般不勉強，衛烜又氣得悶，覺得阿菀不關心他，真是太讓他傷心了。

    看著外麵燦爛的三月春，阿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