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邊窺探到的阿菀皮疙瘩起，總覺得公主娘此時笑得很滲人啊，難道是京裏有什麽好事傳來？

    “娘，怎麽了？”阿菀故作無知地問道：“是康平姨母在信上說了什麽了麽？”

    今兒京裏送來了京中的信件，其中便有康平長公主親自寫來給妹妹的信，康儀長公主剛才看了信後，在阿菀看來，公主娘整個人的氣息都不對了。

    康儀長公主見兒懵懵地看過來，微微瞇了下眼睛，便朝招手，將到邊來，然後將京中的事告訴。雖然去了五皇子在麗水天閣中幹的事，不過從隻言片語中，阿菀依然拚湊出來了，然後囧了下。

    原來五皇子是個斷袖啊，那他還要娶何尚書的孫，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想什麽呢？”

    被母親了下腦袋，阿菀看笑盈盈的模樣，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將腦子裏的事說出來，便道：“娘，這事後來如何了？”

    “皇上下了封口令，知道的人自是不多，不過當時那麽多人都看到了，想瞞也瞞不了，五皇子這算是廢了。可惜……”若是現下被廢的是三皇子，康儀長公主會更高興，隻可惜三皇子太過謹慎小心，沒能從他上尋找到什麽破綻。

    這對於他們這邊的人來說，算是個好消息吧？

    阿菀心裏琢磨著，心裏也很好奇到底是誰設計了五皇子，想到五皇子邊的衛玨，阿菀眼皮猛地跳了幾下，頓時驀然失語。

    撐著額頭，決定這事還是爛在心裏罷。

    ☆、第96章

    過了半個月左右，衛烜終於得了幾天空閑時間，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侍衛營，往小山青來了。

    已是九月底，正是深秋時節，白天的漸漸變得稀薄，甚至有時候天氣沉沉的，整個北方世界呈現一片蕭瑟蒼涼的秋景，秋風掃落葉的無，連帶人的心也變得糟糕起來。

    天氣漸漸變冷，阿菀穿上了狐貍皮做的祅子、手捂著暖手爐時，衛烜依然是一襲瀟灑的赫紅錦袍，風來雨去，看外表，一個十足的貴族年，翩翩濁世佳公子，鮮怒馬而過，不知道炫花了多人的眼睛。

    可惜，隻要認識他的人，極會被他的表相所迷。

    見到衛烜來小青山時，阿菀盯著他看很久。

    衛烜初時還能淡然地坐著喝茶，等被阿菀盯著的時間超過半刻鍾，他終於有些忸怩了，本無法拒絕的視線，都有些發，白玉般潔白的耳廓染上淡淡的紅暈，暗暗地在手心裏掐了下，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男子漢一般鎮定淡然。

    “阿菀，你看我做什麽？”衛烜借著喝茶的舉悄悄掩飾自己的變化。

    阿菀直勾勾地看著他一會兒，方道：“我聽說五皇子的事了。”

    衛烜很淡定地回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阿菀角了下，這廝裝得還真是像那麽一回事，讓竟然有種無話可說之。

    於是，阿菀也不問了。

    不管五皇子是遭人陷害的，還是他本就是個有特殊好的自作自，這事已經塵埃落定，再追究已經無所謂了。而衛烜現在能穩穩當當地坐在這兒喝茶，便說明那些事其實與他無關——有沒有關係，隻看證據。

    如此，阿菀也放心了。

    那天在麗水天閣，一切皆是那般巧合，事後文德帝和三皇子等人也讓人仔細查過了，並沒有人為設計的痕跡，甚至連當時經過的那個僮兒也是麗水天閣中一個普通的侍從，五皇子當時喝得微薰，並無藥控製的痕跡，一切全是按他的心意行事。

    也因為查明白了，文德帝才會如此惱火，甚至斥責了鄭貴妃，連三皇子也險些到連累，三公主因為被鄭貴妃事前關起來，倒是沒有到連累。不過五皇子被皇帝下令幽起來了，似乎打算等到明年迎娶五皇子妃時，方才讓他出來。

    衛烜心裏清楚，五皇子喜好男風之事，上輩子因為太子的比現在差了許多，朝臣並不看好太子，所以當時的三皇子得勢，使得五皇子也多人結奉承，私底下有討好他的人送了很多調.教好的孌與他，五皇子這種小嗜好京中誰人不知？卻因為三皇子在朝中風頭無兩，無人敢多地向皇上揭這事罷了。

    這次的事，在大庭廣眾之下，那麽多人都看到了，並且五皇子現在也沒有日後的得勢，自然不會有人太給他麵子，方能將這事鬧得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便是皇帝下了封口令，卻封不住人心。

    當然，這次的事隻是個開胃小菜，要扳倒五皇子是不可能的，不過五皇子失了聖心，就像在文德帝心裏埋了一刺般，以後行事恐怕有所收斂了。

    想到這裏，衛烜瞇著眼睛微微地笑起來。

    阿菀看到他的笑容，心裏忍不住吸了口氣，覺得這家夥笑得真邪惡，渾的氣息都快要扭曲黑暗了，絕是在想什麽折騰人的事。

    衛烜很快便將京中那些事拋到後，難得來這裏，自然要膩著阿菀的。

    “趁今天天氣還好，我們一起去外麵走走。”衛烜說著，便青雅去取來一件貂皮製的披風，雖然現在的天氣於他而言不過是稍涼了些，可是阿菀可不住。

    親自為阿菀披上了披風，又給係好帶子，衛烜便拉著阿菀從後門溜出莊子。

    對於兩個孩子的行為，康儀長公主很快便知道了，不過卻睜隻眼閉隻眼地由著他們去了。雖然時下男大防甚嚴，可是現下並不在京城中不必太過約束，加之阿菀自小□□靜了，衛烜的鬧騰剛好和阿菀安靜木訥的子互補，康儀長公主也樂得讓他們多到附近走走，反正這附近除了佃農，沒有什麽人，自不用擔心會被人說。

    衛烜帶著阿菀到小青山的一生長著茂盛草叢的山坡玩，在那裏摘了一種當地人地莓的野果，地莓時是紅黑，有指甲蓋那麽大的果子，吃起來很甜，等丫鬟洗幹淨去了後，阿菀一口氣吃了兩捧。衛烜不喜歡吃甜的，他便挑了一些豔紅的地莓，沒有，吃起來酸甜酸甜的。

    “行了，別吃太多，會鬧肚子的。”衛烜見阿菀還想吃，便讓青雅將剩下的收好，待會兒拿回莊子裏送給康儀長公主嚐嚐。

    嚐過地莓後，阿菀有些懶洋洋地坐在山坡上，眺著遠的天空。

    山坡上的草都變了金黃，坐在上麵綿綿的，像一塊草甸編織的毯子一樣。今日難得有太，雖然十分稀薄，但是照在上卻仍是讓人覺到一種幸福的味道。

    一陣風吹來，衛烜手幫阿菀拉了上的披風，然後坐在邊，讓懶洋洋地靠在自己上。他低頭，見腦袋一點一點的，便道：“你先睡會兒，等晚些咱們再回去。”

    阿菀看了他一眼，覺到現在的氣溫不錯，很適合睡覺，便打了個哈欠，說道：“那行，你坐過來一點。”

    衛烜臉上帶著笑容，很是縱容地又移近了一些。

    阿菀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著衛烜的肩膀，的大半重量都往他上靠去，然後閉上眼睛很快便睡著了。

    一陣風吹來，幾縷黑發掀了起來，過他的麵容。

    這是阿菀的頭發，衛烜手小心翼翼地執起那縷黑發置於手掌心中，上半坐得筆直，不敢移分毫，就怕將驚醒。

    阿菀這一睡，半個時辰才醒來。

    等慢吞吞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見衛烜僵的坐姿，頓時有些愧疚了，“坐麻了？應該醒我的。”

    衛烜僵，不過臉上出笑容，說道：“沒什麽，表姐能睡得好，我才高興呢。”若不是現在還未親，他都想將阿菀抱到懷裏讓睡。

    看著下麵容致昳麗的年，臉上出煦然的笑容，這副畫麵得讓人窒息，也讓心跳快了幾拍，然後很快便臉紅了。思兔網

    竟然……

    阿菀心裏有種恥，告訴自己那個年才十四歲，可不能如此不擇食——隻是為他長得這般快？十四歲看起來就像個十七歲的年，讓偶爾差點要忘記他其實才十四歲=。=

    衛烜坐了一會兒，才恢複自然，然後站了起，又將阿菀拉了起來，朝不遠守著的丫鬟侍衛們走去。

    回到莊子後，阿菀和衛烜將先前他們摘的地莓送去給康儀長公主嚐嚐鮮。

    “你們去了山坡那邊了？”康儀長公主看到這些地莓便知道兩個孩子去了何，撚起一顆進裏，滿清甜，確實好吃的。這種地莓在有錢人看來上不得臺麵的東西，隻有那些貧苦百姓家的孩子才會進山裏摘這種東西來嚐鮮，不過康儀長公主對此不置可否，兒想吃就吃唄。

    嚐了幾顆後，康儀長公主笑盈盈地道：“烜兒這次來這裏要待幾天？小心你父王生氣。”對衛烜在京裏幹了什麽事康儀長公主心裏門兒清，不過從未對衛烜所幹的事評論什麽。

    衛烜喝了口茶，對康儀長公主道：“我才不怕他，父王隻會罵人，給他罵兩下也沒什麽。姑母，你們什麽時候回京？表姐明年就要及笄了……”說到這裏，他臉上出些許，“到時候我會給表姐準備及笄禮的。”

    “現下已經九月底，可能等過些日子便回去了。”康儀長公主好笑道：“烜兒打算送阿菀什麽禮？”

    衛烜馬上興致地道：“其實我想送表姐一百隻像大白二白那樣聽話的白鵝，可是表姐說不想要……”說到這裏，他委屈地看了眼阿菀。

    阿菀聽得黑線，敢這家夥還沒放棄送一百隻白鵝的念頭？想到一百隻白鵝像大白二白那般簇擁著自己，阿菀趕搖頭。便是想在京城橫行霸道，也不會幹這種蠢事。

    康儀長公主可能也腦補了下那畫麵，然後笑得不行，打趣道：“一百隻太多了，不如送個十來隻好了。”

    “那行，就送二十隻怎麽樣？”

    “好啊，到時候就放在莊子裏養。”

    阿菀：“……”

    於是接下來阿菀聽著公主娘和衛烜這對未來的丈母娘和婿討論著養鵝之事，有些無語問蒼天。

    ****

    當京城下了第一場初雪的時候，阿菀和父母一起回了京城。

    如今阿菀的雖不算得健壯，但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不就生病了，不需要要再長久地住在小青山裏休養。

    以前還算是為了阿菀的之故在此休養，後來康儀長公主卻是圖這邊的清淨，沒有京城那般多擾人的事，方一直未曾回京。而羅曄也覺得小青山這邊山清水秀，與友人遊山玩水更方便，沒有在京城中的拘束，覺得回不回京城都無所謂，所以這一家子人便一直住下去了。

    不過，明年阿菀就要及笄了，自是不能再住下去的。

    回去的時候，衛烜也與他們一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