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到衛烜那裏，猶豫地看他。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事？”衛烜拉著的手，難得見如此猶豫的模樣，不免多想了些，心裏有些暗，麵上卻很是和氣地道：“無論有什麽事，都有我頂著，你不用擔心。”然後他聲音一轉，語氣有些冷凜，“若是你還叨念著要去城，那便算了。”

    阿菀真是被他一轉三折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見周圍沒有伺候的丫頭下人，心裏的那種激心還未平複，不知怎麽地便起了衝，忙忙地撲了過去。

    衛烜差點被撲得直接仰倒在炕上，險險才扶住的腰，審視的臉，心裏悶悶起來，忙將抱住。

    “阿烜，我和你說件事。”阿菀很認真地看著他，“我心裏也在猶豫著，不知怎麽辦才好，你聽了後要仔細想想再作決定。”

    衛烜見如此慎重，心裏已經將所有的事想了又想，卻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上卻很慎重地道：“你說說看。”

    阿菀醞釀了下緒，便將今日謝管事告訴的事同他說了，並且將四年前讓謝管事來北地買地建設莊子並且建了個的火藥研究作坊的事一腦兒地倒了出來，倒完後，便一臉期盼地看著他，想聽聽他的想法。

    乍然聽下，衛烜也同樣驚呆了，然後再看時的眼神，不免有些異樣。

    衛烜此時心裏驚濤駭浪難以平複，自從有了再世經曆，他方才能識破了阿菀兩輩子的，兩輩子都是個異世客，甚至有時候從不經意間流出來的隻言片語可知道，前世的那個地方，絕非大夏，甚至是一個比大夏更加奇特的世界，方能讓以一介兒，能識得那麽多東西，宛若一個博學之士，什麽東西都能說上一。

    這樣的阿菀真是讓他又又喜又怕，生怕還惦記著那個世界，所以一直假裝沒發現的。

    而現在，阿菀再次給了他一個驚喜，真是又驚又喜又嚇。

    聰敏如他，加這兩輩子的經曆，自然知道阿菀所說的這火藥一旦問世產生的後果，稍有不慎，便會引起一種難以預測的後果，甚至京城那邊的反應，也讓他不得不防。

    當下，衛烜馬上道：“這事先容我想想，你不必擔心，給我就行了。”

    明明隻是個連生個孩子都要難產的病秧子，從來未被世人瞧好過，卻不想殺傷力這麽大，讓衛烜心頭滋味真是難以言喻。

    他發誓，自己兩輩子都想要抓著甚至想要錮，絕非和擁有這種殺傷力有關，純粹隻是因為對的一種偏執的慕罷了。

    ☆、第203章

    衛烜素來對阿菀是極盡所能的寵，恨不得將養得隻能依靠自己的那種菟花才好。可偏偏阿菀麵上看著安安靜靜，一個不小心就能忽略的存在，可卻心裏極有主意的，本不肯順著他期盼的路走。

    衛烜沒轍，隻好背地裏掌控住邊的人和事，將所有能讓多思多慮的事都攬到自己上，哪裏管得很多事皆是世人認為男子不宜的，他我行我素懂了，覺得可以就可以。

    這次阿菀讓人弄出了火藥這種威力無窮的東西來，雖然超出了衛烜的想象，但衛烜第一時間便將之攬到自己上，決定無論那火藥的問世是利大還是弊大，都得將阿菀摘得幹幹淨淨，保護為先。

    當即，衛烜便對阿菀叮囑道：“這事你也不用告訴姑父姑母他們。”

    阿菀點頭，可不敢告訴父母，不然明的公主娘一定會很快便識破的，至那□□從哪裏來的，是看什麽孤本得來的之類的借口，在公主娘這裏可行不通。至於衛烜這邊……

    阿菀窺了他一眼，莫名地也有些心虛，可是直到用膳時，都不見衛烜問關於火藥的事，便知道他對自己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連問都沒問一句，害原本準備好的借口都用不上了。

    衛烜用完晚膳後，便親自去接見了謝管事和那名從莊子裏帶來的工匠。

    外院的事是男人的事，阿菀縱使有什麽想法，也不想去挑戰世人的眼，將事丟給衛烜後，便安份地在家裏養孩子，順便和城、京城通信。

    城那邊，孟妡一舉得男，在宋家可金貴了，宋二夫人幾乎將這兒媳婦當親兒來看待，婆媳倆相得，聽說整日嘻嘻哈哈的，不像婆媳倒像母，讓宋家的幾個男人頗為無奈。

    有時候人的緣份便是這般奇怪，有些婆媳永遠和不來，有些是麵和心不和，但也有像孟妡和宋二夫人這般相得極容洽的，雖然在阿菀看來，孟妡和那位宋二夫人都是缺心眼的，才能如此相得。也因為這兩人都太缺心眼了，導致了宋家的男人心思頗為細膩，也算是個極端了。

    阿菀時常和孟妡通信，孟妡最將自己的日常點滴寫厚厚的一遝信寄過來，讓阿菀對宋家的況頗為了解。

    這次康儀長公主夫妻帶了車禮過去參加宋家二房長孫的滿月，給足了宋家人麵子，讓孟妡也十分漲麵子。因著宋家人和孟妡的熱挽留，康儀長公主便決定在城多住幾天。

    阿菀展開駙馬爹的信，看到駙馬爹在信上晦地提著他如何想念小長極，叮囑要怎麽照顧小長極時，阿菀忍不住抿微笑，心裏明白在城多留幾天的決定怕是公主娘決定的，駙馬爹離不得外孫早就歸心似箭了，可惜公主娘要給孟妡撐麵子，打算多留個把日子。

    相比於城那些讓人忍不住微笑的點點滴滴，京城的局勢才是讓阿菀心驚膽的，不由得擔心起京裏的人來，特別是宮中的太子夫妻。

    從今年年初伊始，也不知道怎麽地，太子被文德帝連翻訓斥，連東宮皇後都沒能避開，被落了幾回麵子。加之太後年紀大了，不好，神一日比一日差，已經很能左右皇帝的決定，和皇上說話的時間也不多，能庇護太子的時候不多。如此，使得整個偌大的皇宮裏，能在文德帝麵前說得上話的人竟然沒一個。

    太子被訓斥，在朝中越發的像明人一般，不如年時在朝堂上的活躍，連滿朝的文武大臣也仿佛覺到了什麽，不敢為太子說話。若非還有一個太子的儲君封號在，眾人都覺得太子如今是被皇帝厭棄了。

    隨著太子被厭棄，其他的皇子們卻開始在朝堂上活躍起來，其中尤其是以四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等最為活躍，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也在暗中活著。可以說，幾乎年長的皇子們都各有行，更不用說後宮的人。

    雖未揭開了奪嫡的序幕，但是單單隻看上麵輕描淡寫的信息，也教人膽寒。

    阿菀拿著京裏來的信，一時間十分擔心宮裏的孟妘的境。

    就在看著京城來的信發呆時，路雲又捧了兩份信件過來，對道：“世子妃，王府來信了。”

    來的是瑞王妃親筆所寫的家書以及衛嫤寫給的書信。

    阿菀來明水城這兩年時間，每個月都京城王府有信件往來，大多是家書的多，瑞王妃時常進宮行走，會不經意間在家書裏提及幾句宮裏的事，好教心裏對後宮的勢力有個大概的概念，也不至於因為在邊境，對宮裏的事兩眼一抹黑。

    這次瑞王妃在信裏說了衛嫤的婚事。

    衛嫤及笄後，瑞王妃便著手為準備親事，先是讓瑞王去向太後請了個恩典，將唯一的嫡封為郡主，接著便給議親，最後定下的是承伯的嫡次子周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阿菀覺得這承伯的嫡次子周拓莫名地有些悉，覺得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種聽說並不是那種做功課般將各家各府的人際關係背下來的那種，而是對這個人有印象。

    想了會兒沒能想個大概，阿菀繼續看下去，得知衛嫤和周拓的婚期定在了今年九月，心裏不為衛嫤有些擔心，小姑子那樣的子，真擔心嫁過去後會被人欺負，若是自己在京裏，不得要仔細觀察一下那周拓是什麽人，若是不行，還有兇殘的世子爺出手。不過瑞王妃那般心疼兒，想來也是挑細選了的，應該不會差吧。

    然後又看衛嫤的信，小姑娘數年如一日，乖乖巧巧地和阿菀匯報自己的日常，順便說又自創了什麽新的刺繡針法，並且這次還讓徐管事送了很多親自給小侄子和嫂子做的裳，最後用的語氣說自己要出嫁了，心裏十分想念。

    阿菀看得好笑，這小姑娘素來是個會為旁人著想的，心裏定然是十分的願意這大嫂回京去參加的婚禮，可是也知道山高水遠，阿菀是不可能放下年的兒子回來的，所以才隻說了想念之類的話。

    接著阿菀又讓青雅將衛嫤親自給兒子和做的服拿過來，針腳依然極細整齊，服上繡的花草之類的也栩栩如生，布料用的大多是的細棉和綢緞，備了春夏兩季的服。

    阿菀念小姑子的心意，心裏也很憾自己不能回去參加的婚禮，便決定自己雖然沒在京城，但也要給添份嫁妝。

    正琢磨著給衛嫤的嫁妝時，卻見衛烜回來了。

    “在看什麽？”衛烜自己去淨房換了服，看到桌上的東西，問道：“京城裏來信了？”

    “是呢，是王府裏來信了，父王給你的信我讓人送到你的書房裏了。”阿菀起給他奉茶，邊和他說起信中的容及衛嫤的親事，末了問道：“這周拓是誰？我總覺得有印象卻想不起來了，你對他的印象如何？”

    衛烜隨意地道：“他是周拯的弟弟，子還算不錯。”

    接著他將周拯、周拓兄弟倆一說，阿菀終於想起來為何這般耳了。這承伯府的嫡長子周拯當年在昭宮的靜觀齋讀書時，正是衛烜邊的跟班之一，和衛烜有狐朋狗友般的，雖然在外人看來這些王孫公子未免有些不著調，其實子還是不錯的。

    想來瑞王妃能挑中周拓，也是因為衛烜與周拯的在，且周拯以前也常去瑞王府尋衛烜，一來二去的，瑞王妃也對這兄弟倆有些大概的認識。

    “這周拓的子如何？”

    “唔……是個有主意的。”衛烜想了想，說道：“雖然有主意，卻不像宋硯那般有城府，隻要王府沒事，他不會對妹妹不好，你大可放心。”

    阿菀聽後不鬆了口氣，隻是聽他提起宋硯，心又不太好了。

    對於宋硯，阿菀的心一直很複雜，知道孟婼的子是改變不了了，隻要給宋硯機會，太子或衛烜出有毫的疲態，怕是他找著機會便要騰起，屆時也不知道這樣心思深沉之輩對於發妻會不會依舊。或許十幾年的，比不上權柄的，於男人而言，他們的心很大，裝得下江山人，不會守著個人過日子。

    “想什麽？”衛烜將摟住，親了下的臉，臉上的日漸恢複往昔的潔膩，斑退去後，又是萌萌噠的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