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發不了不脾氣。

    “蠢貨！”衛烜覺得這孩子真蠢，不知道像誰，反正一定不像自己。

    阿菀看得好笑，嗔道：“他才多大啊？什麽都不懂呢。”

    “胡說，他都七個月大了，怎麽還不懂？”衛烜反駁道，恨不得現在這小家夥什麽都懂了，然後懂看他的臉，省得他總是無知地來黏他。

    “你逗我啊？我覺得你七個月大的時候，指不定比他還不懂事，如果你不信，安嬤嬤過來問問就知道了。”阿菀為自家萌萌噠的小包子說話。

    衛烜不吭聲了。

    這就是小時候太熊，黑曆史太多的結果，要翻舊賬是翻不完的。阿菀覺得，兒子可以寵，但不能像衛烜小時候一樣，被寵得無法無天，是非好壞不分。

    晚上，康儀長公主夫妻過來將外孫接到他們院子裏歇息。孩子不在邊，影響不到阿菀休養歇息。知道有康儀長公主看著，阿菀也能放心地睡個安穩覺。

    隻是今晚阿菀還是被驚醒了。

    半夜，戰鼓聲響徹明水城，敵軍果然夜襲，衛烜自然要去督戰。

    阿菀雖然有些擔心，但以往也不是沒這種事，再多擔心無益，隻能按捺住心神，等待夜晚過去。

    晨曦來臨時，城牆上的殺聲漸歇，阿菀方才安心地睡下。

    隻是等阿菀睡足了神起床時，便見到衛烜神凝重地走進來，後的披風滾翻飛，氣勢驚人，戰甲上還可見一些濺上去的漬。

    見到阿菀迎了出來，衛烜頓了下，然後讓周圍伺候的人退下，他拉住阿菀的手進房，輕聲道：“阿菀，探子傳來消息，城被困，我已和趙將軍商量過了，由我連夜帶領五千兵過去救援。”

    “什麽？”阿菀的聲音有些尖銳。

    “不用擔心。”衛烜擁懷，低頭蹭的臉蛋，“我會小心的，隻要破了城之危，城必會無事。”

    阿菀的眼睛有些溼潤，知道衛烜會走這一趟，為的是孟妡在城。如果孟妡沒在城，本不用衛烜親自領兵過去救援，一邊是丈夫，一邊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讓幾乎忍不住掉下眼淚。

    衛烜吮去不自覺掉下的眼淚，心裏難得窒息，想要告訴，事並不是像想象的那樣，他早幾年就在城作了安排，城不會麵臨像上輩子那樣的危機，他走這一趟有自己的目的，雖是為解城之困，卻不會有什麽意外。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告訴自己的先知先見。

    上輩子，城這一次被破城，城中百姓死傷無數，沈家人戰死。而這輩子，依然在同一時間被圍城，卻不會有上輩子的危機，但他依然要走一趟徹底地解決城之危。

    “阿菀，沒事的，我已經在城作了安排，沈罄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怎麽做，你不用擔心。”衛烜摟著纖細的子，自己坐在椅子上，將抱在大上坐著，親吻的臉，“我很快便會回來的，那蠢丫頭也不會有事的。”

    阿菀了眼睛，紅著眼對他道：“你要說話算數，我等你回來。”

    衛烜角嚅，想說些什麽，最後隻能無聲歎息。

    他知道，又要讓擔心了。的子現在還要仔細休養，不宜多思多慮，可是事將會連著一件一件地發生，以的子，不得要細思作準備。縱使他不在，也能盡自己的能力做好，不用他擔心。可他擔心的子！

    “什麽時候出發？”阿菀接了事後，很快便冷靜下來。

    “今晚戌時三刻。”

    阿菀聽罷，又摟住他。

    晚上，衛烜趁著夜，帶領五千兵開拔往城。

    衛烜此次前去，是行為，明水城外的狄軍並不知道，戰事方歇，他們沒有接到消息，依然隻是據守在明水城五十裏之外，兩軍對磊，互拉據局麵。

    康儀長公主和羅曄也得了消息，趕來正院陪兒，小長極已經在炕上睡著了，小肚皮上搭了一件小涼被，小手虛攏拳頭舉放在腦袋兩邊，睡得很安穩。

    “你別擔心，烜兒定然是和趙將軍擬定好戰略，自然是心有竹，方才會連夜啟程趕往城，不會有事的。”康儀長公主寬阿菀，“而且烜兒來明水城幾年，明水城從未吃過一次敗仗，反而是狄軍多有損失，可見烜兒在領軍打仗這事上是有天份的，不然皇上也不會特地派他過來了。”

    明水城是嘉陵關一帶的軍事要塞，隻要守好明水城，便能扼住狄軍南下侵略的腳步，守住大夏的北部。而衛烜自從來到明水城後，也做出了績，不管戰事如何，明水城依然穩穩地守住了，沒能讓狄軍越過大夏邊境。

    去年狄族部出了事，不斷，對外的戰事也略有緩和，今年初春，狄族結束，前任狄王死亡，新王烏力葛爾上位，用了幾個月整頓狄族及周邊的部落後，終於將目再次放到大夏。

    這位新王也是有野心的，明水城久攻不下，便也沒有集中兵力攻城，而是轉移了目，將兵力放到了城和慶和城等地。烏力葛爾上位後的第一場戰爭，便是將狄族大半的兵力都放到城，想要從臨近西北之地的城打開一條通往大夏的通道。

    這些事外界鮮有人知道，阿菀能得知此事，也是因為衛烜很瞞之故，甚至有時候會同說一些，詢問的看法。阿菀能有什麽看法？恨不得直接讓人帶一捆火藥去狄族王帳將那位總是對大夏虎視耽耽的王給炸泥。

    衛烜每次聽阿菀難得意氣用事的話，都忍不住悶笑起來，然後也會開玩笑地說，哪天他找著機會，就帶火藥去將狄族的那些貴族都炸了，沒了那群野心的家夥，大夏邊境可以安穩個數十年。

    衛烜離開後的幾天，外麵沒有什麽消息傳來，阿菀每天都覺得度日如年，常讓路雲注意外頭的消息，若有關於城的消息馬上告訴。

    路雲手中握著一些衛烜給的人手，專門打探外界消息。雖說是讓路雲掌握的人手，可是阿菀對此卻是一清二楚的，路雲忠心於衛烜，知道衛烜的意思，自然也會將得到的消息悉數給阿菀，使得雖然足不出戶，卻對外麵的事頗為了解。

    過了半個月，城那邊的消息終於傳過來了，狄軍被衛烜打了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不得不暫時退兵，城危機解除。

    阿菀心裏十分高興，擬定這次營救計劃的趙將軍、朱城守等人也分外高興，朱夫人又帶著兩個兒上門來說話了。

    “世子真乃用兵奇才，我聽我家老爺說，世子帶著五千兵從狄軍後夾擊，不僅搗毀了狄軍的糧草，甚至一舉斬殺了狄軍的將軍，讓狄軍士氣大落……”

    朱夫人顯然是高興極了，拉著阿菀喋喋不休，對衛烜多有讚歎，那副與有榮蔫的模樣，仿佛衛烜是什麽人似的，讓朱夫人的兩個兒尷尬不已，小心地窺著阿菀，生怕不悅。卻不想阿菀和那些丫鬟們聽得津津有味，不得多說一些。

    隻是，阿菀的高興很快便沒了。

    因為衛烜解了城之危後，並沒有回明水城，而是帶著五千兵，往北部草原而去。

    ☆、第209章

    京城。

    自從文德二十二年北部戰事再起，狄族頻頻侵擾大夏邊境，這幾年來邊境戰事頻繁，因為文德帝對此十分看重，使得在朝堂中武將的地位有所上升，瑞王便是其一。

    瑞王雖是宗室，卻深得文德帝信任，掌管西郊大營的指揮權，年輕時也曾參與過對西北的戰事，不過他在朝中的行事給人的印象隻有一個：不著調的老流氓！

    可惜縱使大家私底下對他頗有微詞，但他依然蹦躂得很高興，而且活得也很有滋味。隻除了一樣，他生了個慣會闖禍的熊兒子，讓他時時不得安生。

    當見到瑞王匆匆忙忙地進宮時，沿途經過的大臣見狀，都當沒看到他，遠遠地避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是七皇叔麽？”

    “看影應該是的。”

    六皇子和七皇子站在廊下，著瑞王遠去的背影，目皆有些幽深。

    “七皇叔應該是去太極殿吧。”六皇子斂手站著，神淡然，“怕是為了那位的事。”

    七皇子點頭，接著小聲地道：“七皇叔也隻有為了他才會在這種不朝不晚的時候進宮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竟然隻帶著五千騎兵，便敢深草原，如此孤軍深，後果不堪設想，莫怪七皇叔要急得進宮來尋父皇了。”

    六皇子聽後微微皺眉，很快便展眉，對後跟著的一名侍道：“你去讓人打聽一下，四皇兄和九皇弟如今在何。”

    侍領命而去。

    “怎麽了？”七皇子看向他，低聲道：“你擔心……”

    “嗯，那位雖然不在京城，但他的影響力仍在，不說皇祖母那兒，是父皇，就猜不他的意思。不過我可以肯定，父皇仍是很看重他。”說罷，用耳語般的聲音補充道：“太子式微，三皇兄因傷閉門謝客、形同虛設，五皇兄就不必說了，單是他做的事，早被父皇厭棄了，四皇兄和九皇弟各憑本事，私底下鬥得正熱鬧呢，可要小心一些，免得看戲卻被扯進去演戲。”

    六皇子和七皇子是同年同月所出的皇子，彼此間隻差了幾天時間，自小一起長大，與其他皇子不一般。比起七皇子還有些天真爛漫，六皇子心思深沉許多，也頗有見地，對朝中局勢看得十分清楚。

    “七皇叔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不一般，若能得七皇叔的青眼……”

    六皇子的話雖未說完，但七皇子如何不知。可以說，宮裏所有的皇子都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因為瑞王養了個難纏的混世魔王，他們發現要討好瑞王，得他青眼實在是太困難了。隻是再困難，為了那位子，仍是要迎難而上。

    “七弟，我那兒得了一壇上好的貢酒梨花白，今兒去我府裏喝一杯。”六皇子突然開口道。

    七皇子淡笑道：“那就打擾六哥了。”

    等兩位皇子出宮回府時，終於得了消息，瑞王果然在出宮途中，被四皇子攔住了。

    “咱們這位四皇兄，可真是個急子。”七皇子冷笑道：“太子雖然這幾年勢弱，但父皇明顯沒有廢他的意思，四皇兄做得多了，小心以後落得像五皇兄的下場。”

    想到宮裏有貴妃之名卻無貴妃之實的鄭貴妃，以及形同廢人的三皇子、五皇子，兩人皆忍不住搖頭。

    就在兩人點評著四皇子的行為以及瑞王進宮尋皇上說什麽時，下人來報，郡王府的三爺衛玨來了。

    七皇子直覺皺眉，說道：“六哥，這衛玨……你幾時與他有往來的？”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三皇子當年得勢時，這個衛玨便是一直跟在五皇子邊的，如今五皇子被幽，三皇子也退出朝堂爭鬥，衛玨卻依然風地遊走在皇子中，比郡王府的長房嫡長孫衛琮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