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這一聲令下,幫著收份子錢的服務員還真就去找薄了,最後在單獨的一間休息室裡找到了聚在一起的兩個孩子,唐惟正穿著一西裝,微微長發育的臉已經從圓鼓鼓轉變為了有廓,眼神也跟著凌厲銳利,他正坐在一張大桌子上,架空的兩條正晃著,擺著一張臭臉對著沒爬上桌子的孩子說,“你別湊上來。”
薄手裡拿著蝴蝶結,甚是糾結,“可是你的禮服要配這個蝴蝶結。”
“小孩子才帶蝴蝶結。”唐惟不爽地說,“我要跟我爸爸一樣打領帶。”
“西裝配蝴蝶結不奇怪呀。”
薄墊了墊腳,但還是勾不著坐在桌子上的唐惟,頂著一張水靈靈的臉,手招呼唐惟,“你彎下腰一點。”
唐惟就不,他還往後仰,“都說了不戴。”
“你媽咪的婚禮呢。”
薄故意加重了婚禮兩個字的音節,“我們的乖乖的,不能出子,讓你爹地媽咪擔心。”
“……”還懂事啊?
唐惟拉著一張冷臉,“那是我爹地和媽咪,不是你的,不要隨便一口一個,得那麼親切。”
“好吧……”薄被唐惟教訓了,委屈地低下了頭,隔了一會說,“好,那我喊叔叔阿姨。你別生氣了,我幫你戴蝴蝶結。”
盯著蝴蝶結看了半晌,唐惟總算肯讓步了,隔了一會他翻從桌子上跳下來,然後走到了薄的面前,高高在上地抬起頭來,說,“噥。”
把脖子了出來。
薄盯著唐惟結看了看,在手裡的蝴蝶結被攥得有些發皺。
唐惟最近在長個子,比高出太多了,得墊著腳才行。
薄將手繞過了唐惟的脖子,從後面幫他把蝴蝶結帶上,看著小心翼翼躲開和自己的行為,唐惟又嘖了一聲,“你這手勢怎麼,是打算勒死我?”
薄立刻搖頭,“沒有沒有,是怕到你生氣。”
“這種時候開始假惺惺了。”
唐惟不耐煩地吹了口氣,仍舊是仰著脖子要人伺候的模樣,他看了眼手表,“也不知道媽咪那邊妝畫完了沒有了,一會兒天的場景。”
“我剛才看見外面有的跑車呢。”
薄扣上了帶子,放下手來,“戴好了。”
“跑車是我爹地買給我媽的。”
唐惟得意地炫耀起來,“雖然我媽咪不喜歡這些,但是我爹地還是給買了。”
薄果不其然出了羨慕的神,“真好啊……”
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真是太好了。
只有唐詩才配得起世間好的一切。
看著薄羨慕的表,唐惟勾笑說,“你也就羨慕的份了!站在邊上看著吧,這是我們唐家的,一切和你沒關系。”
原本是嘲諷薄的話語,豈料薄特別認真地說,“嗯嗯!”
嗯……嗯什麼?!不知道他這是在諷刺媽媽死了沒有人麼?
偏偏薄一點兒聽不出來,還特別替唐惟開心,“能看見你爹地媽咪……不對,叔叔阿姨和你一家三口幸福就好了。”
呵呵,上這麼說,指不定心裡怎麼想呢。
唐惟拽了薄一把,“好聽的話說,你這種人裡說出來的話我是一句都不信的,走,去找我媽咪。”
剛拉開門,外面有人衝進來,“小姐,可算找到你啦!”
薄有些意外,“服務員小姐姐,你在找我嗎?”
“嗯,薄說了,份子錢都給你。”
服務員彎下腰來,笑瞇瞇地將滿滿一遝紅包遞給了薄,“這是一部分,剩下的我們晚上對過帳單了給你。”
薄看著手裡的紅包,寵若驚,“可是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會給我呀?”
“說是給你買西瓜苗。”
服務員小姐姐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可能薄……想讓你種西瓜?”
薄像一隻得到了零食的小狗,要是有尾,這會兒肯定搖上了,“太謝謝啦!我一會就去謝——”
“謝什麼謝。”
唐惟上前,將紅包一把奪了過來,“這是我的。”
薄撇,“可是你爸爸說了給我……”
“那也是我的。”
唐惟眉梢一挑,“唐家的錢哪有讓你一個外人玷汙的道理?都給我,拿來!”
薄手裡還死死攥著幾個呢。
看樣子是委屈了,薄夜都說了給,服務員小姐姐也是特意拿來給的,如今唐惟卻都要搶走。
對於小孩子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傷人的了。
但是因為是唐惟,薄委屈許久,還是松了手,僵持之下,一松手,紅包便被唐惟扯走,隨後小男生將紅包統統收在了自己的懷裡,對著薄道,“你別想了!我一會給林辭,讓他幫我打進卡裡,這筆錢你一分都拿不到!”
說完這個,唐惟大搖大擺走出去了,目睹了一切的服務員小姐姐驚訝地張大了,不過薄沒說話,一個服務員也不好多說什麼。
傍晚,天邊夕熱如火,天會場裡一片熱鬧的景象,來賓臉上都寫滿了笑容,各自找著人談,來來往往觥籌錯,都在期待主角的登場。
此時此刻,主持人也站了上臺,清了清嗓子,“大家好,謝大家百忙之中空來參加這次唐詩小姐和薄夜先生的婚禮……”
所有的東西都按照先男後的順序,將唐詩放在了首要位置,是薄夜的態度和決心。
兒子都跟著老婆姓了,還在乎那些虛的男權做什麼。
薄夜穿著西裝站在臺後,對面另一邊是還未走出來的唐詩,他正滿懷著期待,等待著主持人的報幕,結果這個時候,場外響起了一陣跑車的馬達轟鳴。
只見他給唐詩的跑車忽然間被人啟了,也不知道鑰匙是被誰的,加上會場是個偌大的高爾夫球場,草坪一無際,這跑車一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去了!
開著車的赫然是一個英俊帥氣的混男子,他駕駛座上坐著一個戴著白婚紗頭蓋的人,而蘇祁的手裡拿著話筒說,“經典環節,搶婚啦!”
“蘇祁你在幹什麼!”
薄夜急了,顧不得面子,從後臺衝出來,“把我老婆還給我!”
群眾紛紛驚呼,圍觀說有好戲看,正巧這個時候,背後有人架住了薄夜,扭臉一看是叢杉,叢杉對著蘇祁說,“你帶著快走!”
蘇祁笑得特別賤,他們就是計劃好了挑這種時候大鬧薄夜的婚禮,他說,“薄夜我給你準備個大禮,如果你到達不了我這裡,我可就把帶走了!”
坐在副駕駛座的人了,好像是在呼喚薄夜,這下可把薄夜急得,這幫損友專門挑這種時候,就是一個個吃不到葡萄還要說葡萄酸,薄夜說,“車子可以給你,人得給我!”
“人肯定比車子貴啊!”
結果臺下葉驚棠起哄說,“不行,人和車子都要,蘇祁你趕走,人給你,車子回頭我開!”
蘇祁對著葉驚棠豎起大拇指,“好兄弟,替我攔著薄夜!”
葉驚棠直接從兜裡掏出一繩子,薄夜眼皮狠狠一跳,等一下,怎麼會有繩子?等等——為什麼葉驚棠這個主說要和溫禮止坐一桌的王八蛋會一副早就準備好了的樣子把繩子掏出來?
薄夜嚇得臉大變,葉驚棠和溫禮止已經撲上來了,將他直接五花大綁,雙拳難敵四,他被葉驚棠和溫禮止架著要被拖回後臺。
等一下……等一下,這幫渣男不會早就計劃好了一場驚嚇給他吧?!
當伴娘遇上伴郎,當下屬遇上上司,她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狗血,甚至無法控製……
他們的開始,是逢場作戲,是各取所需。唐禮禮本以為,她能守住自己的心,卻一步步淪陷,最終跌入了他的溫柔陷阱。直到白月光回歸,他將她踢出局,宣告遊戲結束。一條人命,一個無法挽回的過錯。至此安城再無唐禮禮。多年後,那樁以慘淡收場的豪門秘聞早已無人提及。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出現在好友訂婚典禮上。已經擁有了顯赫的身世和將要完婚的戀人。一轉身,卻被他壓在了洗手間的牆上,啞著聲音逼問,“唐禮禮,這麼多年了,你沒有心嗎?”她將他當年對她說的話,盡數還給了他,“沈總,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