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山有三座山峰,兩邊高中間低,像大地長出來的一塊的巨大元寶,由此得名。
東邊山腳下還有一條清澈的河流。
有山有水風景優,但卻沒人想過來這地方做開發。
因為元寶是來祭奠死人的,外界都覺得這地方不吉利。
火葬場開在這裏,反倒是最合適的。
“停房能有什麽問題?”孫經理眉頭皺的盯著監控。
他找人把停房仔仔細細檢查了三遍,設備雖然老,但都正常運轉,沒找出哪有病。
至於牆角的水漬,停房終年空氣,牆壁是再正常不過的的事,能有什麽問題?
“那個年輕人故意嚇唬人的吧?”
孫經理這麽嘀咕著,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他每次去停房都會覺得很不舒服。
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覺。
作為火葬場的經理,進停房是家常便飯的事,他早就習慣甚至麻木了,怎麽會害怕?
“到底哪有問題?”
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皺著眉到外麵對其他人吩咐。
“你們幾個,吃完飯,再去更遠的地方找找!”
幾人已經在山上找了兩天了,一聽這話紛紛苦起了臉。
“經理,這事兒出的邪乎,就這麽找恐怕沒用啊。這片山這麽大,誰知道那死人藏哪了?起碼也得請個先生來看看吧。”
“你能想到的東西,我想不到?有真本事的先生是那麽好找的?”孫經理瞪了一眼。
“我聽說喪葬市場那邊,有個算卦的賈半仙靈驗的。我家親戚找他算的事,都應驗了!要不我去問問?”
“靠譜嗎?”
“不靈不要錢,有人指點個方位總比咱們抓瞎的好啊。”
孫經理想了下:“那行,你一個人去請就夠了。其他人,吃完飯繼續去山上找!”
山中厚厚的林遮擋。
偶爾有些蟲鳴鳥。
兩人在山林裏深一腳淺一腳。
隨著他們離火葬場越來越遠,四周的腳印也越來越。
兩個多小時後,前方不再有新的腳印。
“他們才找到這裏就不找了!”釣魚佬又氣憤起來,“這離寶源河還遠,能找到才有鬼了!”
“現在計較這些沒有用,先找到老人,回頭再跟他們慢慢算賬!”
陳默撥開擋路的枝葉,腳步不停。
“到時候看他們拿啥抵賴!”
釣魚佬冷哼。
前方的林子更加茂,有些地方的荒草幾乎有半人多高。
不時有不知道什麽的東西在草叢裏鬼祟的閃過。
就算的大白天,這樣幽暗的山林還是人覺得森。
“老弟,咱們是不是快到了?”釣魚佬突然停下來,手放在耳朵邊做喇叭狀,“我好像聽到了水聲。”
“還有一段距離,這麽遠應該聽不到河水的聲音吧。”陳默側耳聽了聽,搖頭。
隻有空靈的蟲鳴鳥,以及風穿過大山的聲音。
“哎,又沒了,難道是我聽錯了?”釣魚佬撓了撓頭。
元寶山是一座旱山,山中無泉,的確不可能出現水的聲音。
“不管是不是,你都多留意著,姥姥的失蹤就和水有關。”陳默道。
“行,我現在去解個手,回來咱們繼續找。”
釣魚佬點點頭,急匆匆的跑到旁邊的大樹後麵。
很快。
淅淅瀝瀝的放水聲響了起來。
陳默旁邊等了好一陣,卻遲遲不見釣魚佬回來。
“魚老哥?”
放個水哪要這麽久?
那棵大樹後麵安靜的很。
陳默覺不對勁,快步走過去。
滿是落葉枯枝的地上有一雙腳印,和一灘水痕,但人卻不見了。
“他不可能憑空消失,難道他也被髒東西附了?”陳默冷靜的向四周,“他聽到了水聲......”
“難道有髒東西就在這片林子裏?”
陳默朝著四周仔細打量,終於看到有草木過的痕跡。
沿著痕跡快步追去。
跑了一段距離,前方層層疊疊的枝葉間赫然出一個人影。
不是釣魚佬是誰!
陳默本想上前將他喚醒,但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
保持一段距離,悄悄的跟隨。
如果附在他上的髒東西,就是帶走他姥姥的那一個。那麽,跟著現在的他,就能找到姥姥。
釣魚佬步伐詭異僵的穿過樹林。
隻知道往前走,不知道撥開擋路的枝葉。
鋒利的荒草,細的樹枝,在他的腳腕手臂留下不細小的傷口。
正是這些枝葉留下的痕跡,才讓陳默能找到他。
就這樣走了約莫二十來分鍾,他終於停了下來。
靜靜的站立了片刻,忽然朝前傾倒。
“不妙!”
陳默趕飛奔過去,一把揪住他的後領,用力將他扯了回來。
在他的前方,赫然是一口深不見底的黑!
若是掉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釣魚佬的眼珠子拚命的往上翻,四肢僵著還在朝前,樣子極為嚇人。
陳默拿出一張黃紙,猛的拍向他的額頭。
啪!
黃紙變黑。
釣魚佬一僵,隨後打了個激靈,雙目慢慢的恢複正常。
“哎,老弟,我怎麽......我這是咋啦?”他覺腦袋和雙臂都有點痛,低頭一看,頓時驚了。
自己不過去撒個尿,上怎麽多了這麽多傷!
“你剛才中邪了。”陳默把經過簡單描述一遍。
“啥?我咋又這麽倒黴!”釣魚佬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
“不過,幸虧你中邪了,不然我們還找不到這裏。”
陳默微微笑了笑。
“你看那是什麽?”
“啊?”釣魚佬驚疑不定的,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荒草之中,有一個寒氣森森的黑。
其實那不是黑,而是一口荒井。
隻是井壁被茂的荒草遮掩,不注意看不出來而已。
有水聲從裏麵傳出。
“我姥姥就在裏麵?”釣魚佬瞪大眼睛,一時間忘了害怕,朝前靠近兩步。
“很有可能!”
陳默謹慎的走到井邊,打開手機的電筒。
淡淡的芒從苔蘚叢生的井壁照下去。
裏頭很深很深。
井底最深,依稀有團模糊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