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
陳默的話一出口,眾人皆是大驚。
“怎麽會?”
“我們前天走了好久才找到那口井,今天咋可能這麽快.......”
沙沙沙——
山風從樹林中穿過。
半人高的荒草左搖右擺,一個黑黝黝的井口了出來。
井口的四周布滿了腳印,連一個圈。
“我們之前一直繞著這口井轉圈?”
老周幾人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太邪門了!”
“別管那麽多了,快看看在裏麵沒有,趕撈上來走人!”孫經理衝員工們嚷道。
殘破的古井幽幽的吐著寒氣。
沒有人敢靠近。
除了那位被他們懷疑的,上無辦事不牢的年輕先生。
“給我一隻手電。”
陳默神沉靜的來到井口,打開強手電,朝下照去。
火葬場的人在一邊,張的看著他。
仄的井壁像一條長長的腸子。
幽暗的井底深,蜷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服上的花紋應該是壽的款式。
“確實在裏麵。”
陳默有些疑。
井裏的髒東西,一而再的把弄到井裏,是為了什麽?
如果是為了害人,老周那五個人為何會沒事?
髒東西有本事讓他們圍著井口轉圈,就有本事讓他們跳井。
“小陳先生,到底怎麽樣,在不在裏麵啊?”
火葬場的人見陳默盯著井裏,半天不說話,心都繃了。
孫經理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在裏麵。”
“太好了!”孫經理哪裏知道他在想什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繃的表一下子轉變笑容。
“你們麻溜的手,撈起來大家都能回去了!”
但員工們全都後退一步,避開他的目。
誰都不是傻子。
明知道那口井邪門的很,還下去撈?
撈個屁還差不多!
“這樣吧,誰下去就給誰發獎金,五百!”
孫經理看了看眾人,拿出殺手鐧,可這次也不管用了。
“六百!”
“八百!”
“經理,要不我們一人出一百,給你湊個八百,你下去撈怎麽樣?”有人在人群裏嚷道。
“你們......”孫經理正要發火。
“我去吧。”陳默忽然開口了。
“小陳先生,您真願意?”孫經理又驚又喜。
火葬場的其他人也吃驚,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傻大膽。
“安全繩。”
陳默朝背著工的員工出手。
不虎焉得虎子,反正對付髒東西也要下井,順手幫個忙,就當積德了。
眾人還有點發愣。
“你們幾個,趕幫小陳先生把安全繩係上。”孫經理連忙對他們擺手,生怕陳默反悔似的。
“先把拉上去。”
“我拉三下繩子,你們再拉我。”
綁好安全繩,陳默對他們叮囑兩句,就翻下幽暗的井中。
冷的寒氣,逐漸將他包裹。
鼻子聞到一陳年腐朽的水臭味,線越來越暗。
陳默低頭,手握剪刀,盯著越來越近的井底。
著壽的歪斜的倒在水中,全慘白,淡淡的腐臭味散發出來。
陳默靠近,腐臭味更加清晰。
“前天還腐而不僵,這次怎麽開始腐爛了?”
他有些疑,拋了一道紙人進水裏。
小小紙人靜靜的漂浮在水麵,一不。
過了一會,除了邊緣被打以外,沒有任何異常。
“今天怎麽沒有靜?”
陳默心中愈發奇怪,這井裏的氣也不如他想象的那麽濃鬱。
“先把送上去。”
他屏住呼吸,把安全繩栓在上,拉了拉繩子。
上麵很快有了反應。
繩子起來,帶著漉漉的晃晃悠悠朝上升去。
陳默低頭盯著水麵。
水珠落下來,在水麵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陳默觀察了幾秒,見水裏還是沒有靜,便試探著把剪刀進水裏。
冰涼刺骨的井水包裹著手指,陳默來回晃了晃,剪刀撞到個堅的東西,發出清脆的撞聲。
“石頭?”
他想了想,收起剪刀,用力把石頭撈了起來。
是一塊很大大的石碑,不過碎了,隻有一小半。
正麵什麽也沒有,但另一麵。
陳默眼睛睜大。
漉漉石碑的背麵,麻麻的刻著古怪的符文。
陳默看不懂,但這個東西給他很一種很不好的覺。
他了上麵的水漬,反複觀察。
可能是水中浸泡太久的緣故,石碑變得鬆散,被他這麽一折騰直接碎開了。
咚。
一個東西從碎塊裏落出來,漂浮在水麵。
是一份卷起來的卷軸。
材質微微泛黃,看起來不是紙質的。
“這又是什麽?”
陳默撈起漉漉的卷軸,輕輕展開。
手非常有韌,像是皮質。
上麵用古文寫著許多文字,字跡模糊了,很難看清。
一時之間難以辨別寫的什麽容。
陳默又在井水裏索了一陣,除了碎石塊外,什麽都沒有。
“髒東西好像不見了!”他思索著。
或許和石碑的碎裂有關,這塊碑刻滿符文,有點像鎮的鎮碑。
鎮碑碎裂,髒東西得到解封,自然就跑了。
這也就解釋了,老周那五個人為什麽隻是圍著井口轉圈圈。
他們隻是被氣迷了眼,進鬼打牆狀態。
如果髒東西還在,他們就沒那麽幸運了。
但陳默就有點失了,他是專門來找髒東西打磨剪刀的,但那東西竟然先腳底抹油的溜了。
“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
陳默看了看泛黃的卷軸,將其收起來,扯了三下安全繩。
很快,他就被拉了上去。
“小陳先生,您可終於出來了。”
一出井,孫經理就急急忙忙迎上來,滿臉都是關切。
“您在井裏待了那麽久,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那井裏到底的麻煩解決了嗎?”
前麵都是虛假的關心,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髒東西已經沒了,把井填了吧。”
“太好了太好了!小陳先生年有為,我早看出您不一般!”孫經理高興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吩咐員工們馬上手。
“別高興的太早,麻煩並沒有徹底解決。”陳默給他潑了盆冷水。
孫經理愣了愣,忽然想起來:“您的意思是,停房?”
陳默點了點頭。
他心裏還有一個疑問。
髒東西被鎮在井底的時候,是無法影響到遠距離外的火葬場的。
那麽,停房那片氣水漬是怎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