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鋒利的剪刀刺來。
大強瞳孔放大,突然清醒,出手拚命的抓住剪刀。
刀尖停在了服外麵。
隻差一點。
鋒利的刀刃割破他的手指,鮮滴滴答答落進服裏麵。
口那團突然不再抖。
安靜了片刻。
一從沒有過的悲憤,猛的從心頭躥起。
他的雙眼跳著黑火焰,帶著無盡的仇恨盯著陳默。
“糟糕!”
陳默心中發,小繃,用盡全力氣,將剪刀刺向那鼓起來的服。
嫋嫋黑氣正從裏麵冒出。
大強本就健壯,沒把子力氣做不了背工,在煞氣的加持下更是力大無比。
“大強,你清醒一點,它隻是在利用你!”
“嗬,你懂什麽?”大強卻出冰冷的笑容,雙眼從沒有過的堅定。
這張臉是他醜陋潦草生命裏,唯一的好。
他願意為做任何事。
哪怕是傀儡。
滿是鮮的手一點點將剪刀推了回去,靠近陳默的臉頰。
“孫經理,快來幫忙!”陳默拚力支撐。
可孫經理早就被嚇壞了,哪裏敢靠近?
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連滾帶爬的跑向焚燒間,想再次藏起來。
“小朋友!”
刀尖就要到臉皮,陳默咬牙大喊。
小妞妞瑟瑟發抖的從口袋裏飛出來,輕飄飄的繞到大強的後,小手變長,捂住了大強的眼睛。
鬼遮眼!
大強作一滯。
陳默立刻奪回剪刀,狠狠的刺進他的口。
“啊啊啊——”
人淒厲的慘,響徹整座森的大樓。
大強跌跌撞撞後退,一團團黑氣從他的口噴湧而出。
小妞妞慌慌張張的回到陳默手裏。
“不!”
“不——”
大強用滿是鮮的雙手拚命捂著口,可那些黑氣還是從他的指冒了出來。
他能覺到,口那團在一點點失去活。
“不,你不能死!”
“我不讓你死......”
他跪在地上,掏出那團,像寶貝一樣捧在手裏。
那是一張薄薄的臉皮。
白皙無瑕。
仿佛是這世上最麗的人才能擁有的臉,那樣的。
可惜,中間破了一個大。
枯萎從破開始,向四周擴散,白皙的皮變得又幹又黃,比抹布還不如。
“你不能死!”
大強雙眼閃爍著淚,像看著瀕臨死亡的人,充滿了悲痛和憐惜。
急之下,竟然咬破自己的手背,用自己的鮮去滋養臉皮。
但陳默不會給他機會。
好不容易才給了臉皮狠狠一擊,怎麽可能眼看著它活過來?
呯!
一腳飛踹。
臉皮飛起,大強滾向一邊。
陳默握著剪刀衝向臉皮。
一下。
兩下。
三下。
臉皮被剪刀紮的破爛不堪,活盡失,變得像枯樹皮一樣猙獰醜陋。
“不——”
大強慘著,像是能應到臉皮的方向,跌跌撞撞的瘋撲過來。
用自己的擋住剪刀,將枯萎的臉皮死死抱在懷裏。
“快,快喝我的......”
鮮染紅臉皮,皺皺的皮開始重新舒展。
“小家夥!”
陳默一聲大呼。
小妞妞慌忙飛過去捂住大強的眼睛。
大強神一滯。
陳默馬上從他手裏搶出鮮淋淋的破爛臉皮,用剪刀從中間剪斷。
“啊......”
慘聲虛弱無力,裂兩半的臉皮徹底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大強仿佛心髒遭重擊,猛的噴出一口鮮,手指向灰燼的方向,猛然倒了下去。
雙眼呆滯無。
沒有煞氣的支撐,頭撞爛了的他本就活不下去。
更何況,他本就不想再活下去。
大樓真正的安靜了。
陳默大口大口的氣,服早已被汗水打。
“他,他死了?”
孫經理哆哆嗦嗦的從轉角跑出來,著脖子去看大強的況,卻不小心踩到一灘漬。
了一跤,直接撲在大強的上。
“媽,媽呀......”
一陣驚慌失措,他狼狽不堪的爬起來,上沾了不跡。
大強還是一不。
“真死了。”
孫經理咽了咽口水,眼神裏沒有同,隻有一種類似複仇的痛快。
“小陳先生,你沒事就好,我馬上打電話。”
他打電話人的時候,順便報了警。
呼嘯的警笛聲,打破元寶山的寂靜。
不多時,沉重的大門打開。
清涼的空氣湧了進來。
看到門後的場景,警察們都驚呆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老實代,火葬場裏發生了什麽?”
審問室裏,刺眼的白打在陳默的臉上。
他瞇了瞇眼睛。
“警,我能不能先喝口水?因為接下來我會講很多話。”
裝著溫水的紙杯,遞到麵前。
“謝謝。”
陳默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潤潤嗓子。
“我聽說過一個故事。”
“據說兩百多年前的雲城,有一個名趙萍兒的花魁,為了保住自己的貌,竟不惜使用一種弄殘忍的民間邪。”
“以收丫鬟為由,從牙婆手裏買了一大批小姑娘,在自己的院裏養著。”
“暗中一個個殺掉們,用們的鮮敷麵。”
“姑娘越年輕好看,越新鮮,的臉就越麗。”
“勾魂奪魄,隻一眼便令人過目不忘。”
“到無數人的追捧,嚐到甜頭,手段愈發殘忍。無辜的們惶惶不可終日,不知哪天消失的就是自己。”
“終於,一雲遊四方的老道,發現此地怨氣衝天。一番調查後,怒發衝冠,當眾揭穿的惡行。”
“眾人是又驚又怕又怒,將這個妖綁在火堆上燒死。”
“火焰散去,妖軀化為灰燼,唯有那張臉皮怎麽都燒不掉。”
“此臉皮已化作鬼!蠱人心,禍患無窮!”
“老道士命人在荒山修了一口井,用畢生修為,將臉皮鎮在井中。”
“這就是人臉的故事。”
說到這裏。
陳默停下來,把紙杯裏剩下的水喝。
“警,故事講完了。”
警察皺起眉頭,目犀利的盯著他。
“這跟火葬場的事有關係嗎?”
“有。”陳默認真道,“也許那個大強的人也聽過這個故事,想用裏麵的邪改變自己的容貌,才會在火葬場裏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