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直覺得,自己雖算不上什麽品德高尚的大好人,但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麽壞事,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有下地獄的這一天。
而這下地獄的目的,不是殺戮不是懲罰,而是救贖。
“世事真是奇妙。”
陳默晃了晃頭,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跟隨同伴們踏上了通往地獄的階梯。
這階梯上布滿了陳年汙垢,每一步都很粘腳,牆壁黑的跡斑斑。
每往下走一步,都會覺上的力又多了一重。
這種力不是沉重,而是抑,讓人不自地生出各種負麵的緒。
階梯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出現一個平臺,平臺向右延,那裏有一扇門,門後著猩紅的芒。M.GGdown8.org
時不時,會有痛苦的淒厲從裏麵傳出。
“別管那些,我們直接去十三層!”陸判怕陳默他們被影響,連忙開口說道。
活人進地獄,不是誰都得了的。
“沒事,我們頂得住。”陳默笑了笑。
有時候人間不比地獄差多。
陸判一愣,點點頭,想到方才山海那番景象都沒嚇到他們,這點東西還不是小意思,自己多慮了。
他心中對這些萬裏迢迢來到地府的年輕人,充滿了敬佩。
下過一層又一層的黑階梯,十三層終於到了。
猙獰的大門旁邊,刻著兩個猩紅的大字:池!字張牙舞爪,如同兩隻惡鬼。
凡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門邪道之人,死後將打池地獄。投池中苦。部分佛經有說:弒佛者,池地獄。
而如今,池關押的卻是地府神。
鍾判走過去,直接呯的一腳踢開大門。
“誰敢闖地獄......”
裏麵的看守小鬼被嚇了一跳,匆匆跑來,看到一臉兇惡的鍾判,頓時被嚇得朝後跌去。
更別說,鍾判的後還有兩位判。
“不,不知三位大人駕到,小,小的們有失遠迎!”
看守小鬼們慌忙跪下,對著三位判行禮。
“你們還知道我們是大人?”
鍾判冷哼一聲。
“把崔判放出來!”
“這......”看守小鬼們麵麵相覷,為難地回答:“崔判被關押在此是大王的命令,小的們不敢啊。大王若是知道小的們擅做主張,小的們準沒好果子吃。”
“違抗我們,就有好果子吃了?”鍾判本不想跟這些勢力的小鬼廢話,直接一腳將他們踢飛,大步朝著那沸騰的池走去。
“鍾判,鍾判......”
剩下的小鬼想要阻攔,鍾判狠狠一瞪眼,他們就被嚇了回去。
三個判帶著陳默幾人快步走向池。
紅的池子盡頭,烏黑的鎖鏈綁著一個鬼影,將其浸泡在水當中,那極致的腐蝕之苦。
那人影腦袋低垂,不時抖兩下,是看著就極度痛苦。
小鬼們推到一邊不敢阻攔,看他們走過去以後,有兩個想溜出去通風報信。
嗖!
一把金閃爍的剪刀飛來,直接削掉了他們的腦袋。
兩小鬼化為水,其他的小鬼直接嚇傻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沒有一個再敢跑的。
這路上並沒有什麽埋伏,看來是那三神唬人的。
“崔判!”
鍾判已經率先來到池邊,一邊喊,一邊朝著被浸泡在池子中的影大喊。
“崔判,你醒醒,我,老陸,老魏,都來了!”
三位判的眼裏滿是憂慮。
雖然知道九幽鬼王不敢殺了他們,但還不必不可免的擔心。
“崔判,你醒醒啊!”
聽到他們的聲音,浸泡在水中的崔判似乎了,但始終沒有力氣抬起頭來。他已經被折磨得不型,上沒有一塊好,傷痕累累。
“先把崔判救出來。”
鍾判心急地朝崔判手。
“小心!”陸判連忙提醒,但還是遲了一步。
鍾判的手一到跡斑斑的鎖鏈,就被腐蝕了一般,盡管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手上的皮還是掉了一大塊,冒著黑煙。
並且,那傷口還在不斷的擴大。
“這鎖鏈是專門針對我們的,不能!”陸判從自己的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快速給鍾判包紮上,總算止住了傷口擴散的速度。
“卑鄙!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九幽的狗頭!”鍾判咬牙切齒。
“三位大人,還是讓我們來吧。”陳默上前一步。
“辛苦你了。”
三位判從崔判旁散開,把空間留給陳默幾人。
陳默拿出幾張黃紙,做出一個紙紮手套,戴在雙手上,才去那跡斑斑的鎖鏈。
手剛一到,就覺到一種徹骨的寒冷,仿佛瞬間能把雙手凍僵。
陳默咬牙關,忍著這種寒冷,用力的把崔判往池外拖拽。
但這崔判仿佛有千斤重,陳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將其拽出一點點。
唐茉莉上前來,抓住陳默的胳膊,為他助力。
有的幫忙,崔判終於被拽出了沸騰的池。
隻是這拖拽似乎也能給他造傷害,他不形的痛苦地起來。
“崔判,你忍著點,很快就好。”
陳默拿出剪刀,刀刃上的善字閃過芒,剪斷了纏繞在崔判上的鎖鏈。
束縛接,崔判仿佛呼吸都未知一鬆,整個模糊的攤在了地麵上,大口大口著氣。
“崔判,老崔?”
三位判在旁邊,張地看著他。
氣息漸漸平穩,崔判終於緩過氣來,眼皮抖了抖,睜開眼睛。
“老崔,你終於醒了!”
“你們來了......”
崔判模糊的臉龐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我來得太晚了,讓你了這麽多苦!”陸判了眼睛。
“無......妨......”
崔判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你的服呢?沒有服護,你這子難以恢複啊。”魏判又問。
“早被他們拿走了......”崔判搖搖頭,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沒一下,就痛苦不堪。
“三位大人,這個可以嗎?”
陳默連忙趕製出一件紙紮的服。
“太可以了!”三位判激得不行,連忙拿過紙紮服,小心地給崔判穿上。
有了服護,崔判終於從那種極致的痛苦中解。
“想必這位就是紙傳人了吧?”
崔判站起來,雖然仍舊虛弱,但卻得筆直,對陳默拱了拱手。
“紮紙人陳默,見過崔判!”
陳默連忙還禮。
“多謝你!你來了,我們就放心了,地府有救了。”崔判的臉龐在慢慢的複原,出半張清瘦卻不失威嚴的麵孔。
“崔判,這是九頁無字書!”陳默將掛在口的玉牌取下,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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