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吧。”榮恒沒給婆子再說什麼話的機會。
將羽院中的婆子與丫鬟一并帶走,臨走之前,對白語嫣輕輕微笑示意,隨后便快速離開了。
白語嫣就站在門口,目視著一行人走遠,心中仿佛懸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久久不能落下,低喃道:“但愿不會出事吧……”
要是羽院的丫鬟或者婆子出了事,那也不確定接下來自己會不會為被宸哥哥懷疑的人,對此,白語嫣沒有十足的信心,因為唐云瑾。
“站這里做什麼?”陳婉晴帶著兩個丫鬟款步走來,臉上笑的,只是笑意不達眼底,知道了白語嫣并非是因為救命之恩才留在王府這件事,陳婉晴非但沒有與之疏離的打算,反而想更近一些。
目的很明顯,想跟白語嫣合力對付唐云瑾,等唐云瑾不再是宸王府的王妃,有太后和皇上做后臺,就算這白語嫣真的對三王叔有救命之恩,也肯定得不到正妃之位的!
心里盤算著,角都在不由自主的上移,白語嫣瞥見角一閃而逝的笑容,眸漸凝卻又很快恢復,巧笑嫣然著迎了上去,細聲道:“宸哥哥說王府中丟了東西,召集府中所有下人前去搜查,我正想著是丟了什麼東西呢。”
“丟東西?”陳婉晴皺起眉,“能丟什麼東西還要把一整個王府的下人都召集過去?也不對啊,我剛剛就從那邊過來的,沒見召集什麼下人,都在各做各的事,白姑娘,你不會有什麼地方招惹到了三王叔吧?他這人一生氣,可是六親不認的,連皇伯都在他手里吃了虧。”
一聽這話,白語嫣心里一沉,臉上卻不得不掛著從容的笑,“要不,陳小姐同我一起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要是自己去,白語嫣有些不敢,也有些心虛,有陳婉晴陪著,還能謊稱是散布。
正好陳婉晴也想去湊一個熱鬧,輕笑了一聲:“可以啊,我原本就是要來找你散心說說話的。”
隨后兩人便一起朝著之前榮恒帶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婆子帶著羽院的幾個丫鬟到了地兒,沒有旁人,只有手持鞭子的九青站在原地,滿臉冰冷。
婆子嚇得大氣不敢出,其余幾個丫鬟也是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劉婆子。”九青冷聲喚道。
“誒!”趕忙往前走了兩步,滿頭大汗,“九青衛長,您有話請講。”
九青眼底掠過一冷芒,抬起凌厲的鞭子,迅速揮了下來。
“哎呦!”婆子就算有心里防備,卻還是被了個措不及防,疼的摔倒在地,蜷著子。
余下幾個丫鬟生怕罰,趕后退兩步,滿臉惶恐。
們雖在白語嫣邊服侍著,卻沒得白語嫣信任,也不知婆子的作為。
“九青衛長,我老婆子都這把年紀了,可不得打啊,你這是做什麼?”心里知道被打了有些不妙,劉婆子趕擺起年齡架子。
九青手持鞭子,單手負立,一臉冷漠道:“主子有令,即刻將你鞭斃!可還有言?”
“九青衛長?我老婆子沒做什麼錯事吧?主子為何要這麼對老奴?老奴在王府這麼多年了,矜矜業業,就算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自己做了什麼不清楚?”九青握著鞭子的手微微收,眼睛微瞇。
“老奴什麼也沒做啊,老奴這幾年來,一直在好好服侍著白姑娘,可沒做過傷害白姑娘的事……”
“把人帶上來!”九青沒給繼續往下說的機會。
很快,空口污蔑唐云瑾的丫鬟就被帶了上來。
劉婆子一見到人,兩眼瞪大,顯然是難以相信,這丫鬟不是已經被發賣出府了麼?怎麼還在?
丫鬟一被帶過來,踉踉蹌蹌的往地上一跪,便開始哭著指控劉婆子:“九青衛長,就是,給了奴婢錢,說幻香不會對夜鶯衛長造任何傷害,只要在被發現后,一口咬定是王妃指示奴婢便可!還保證說王爺一定會相信的,讓奴婢不用擔心。奴婢看給的錢多,就答應了。”
劉婆子瞪著眼反駁:“你可別口噴人,說我指示你?證據呢?沒有證據別瞎說啊!我老婆子跟你無冤無仇的!”
“之前王妃被懲戒,都已經昏迷了過去,你明知道當天晚上會下雨,還指示了另一個丫鬟去把王妃丟進了雨的破房子里,害的王妃發燒,那丫鬟時候就覺得可能瞞不住,都告訴過我!”
婆子下意識說了句:“你既然都知道,還幫我辦事?”
“九青衛長,承認了!”丫鬟連忙看向九青。
劉婆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后知后覺的把捂上。
這下可完了,要是白姑娘不過來幫,這一劫怕是躲不掉了。
想做了這麼多為的可都是白姑娘能飛上枝頭變凰!
要真的今天死在這兒,可不甘心吶!
心里才剛想完,便聽到了白語嫣細膩如水般的聲音:“九青衛長,榮恒衛長,不是說府中丟了東西,召集所有下人排查嗎?”
這聲音雖然聽著是不輕不重,反而有些溫,但不知道為什麼,被點名的兩人心底都覺得有幾分抑。
因為是榮恒抓人,自然由他來解釋,俯作揖,直接坦白:“劉婆子污蔑王妃,王爺怒,下令鞭斃。還請白姑娘莫要手此事,以免令王爺不快!”
榮恒越是這麼說,白語嫣便越是要管此事。
婆子是的人,幫辦事。
要真把人活活打死不管不顧的話,這劉婆子說不定最后還會狗急跳墻記恨不維護,把也給供出來!要是把人保下來,日后婆子必然會死心塌地為做事。
白語嫣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上前去,止步在劉婆子與九青之間,抬著干凈的水眸看著面前之人,微啟:“我要見宸哥哥。”
不嫌事熱鬧的陳婉晴也湊了過來:“對,這件事還得三王叔出來才對,萬一里邊是有誤會呢?萬一真是王妃派來這丫鬟,污蔑了白姑娘邊的人呢?這種可能你們沒想過?要我說,不但三王叔要過來親自理此事,王妃也要過來當面對峙才是!”
榮恒九青對視一眼便看出這位國公府的小姐是要挑事。
只要王妃和王爺同時出現,必然會不太平,這一點,如今是他們公認的了。
眼神流過后,九青開口道:“王爺最近忙于各種事,不開時間應付這等小事,只要屬下等人理便可,劉婆子污蔑王妃,已事實,按往王爺吩咐的鞭斃,并無不妥!還請白姑娘和陳小姐莫要阻撓。”
榮恒提高聲音補充:“主子下的令,兩位阻撓,勢必會令主子不悅!”
“那我不管,我今日就是一定要見到宸哥哥,這里邊肯定有誤會,況且這婆子照顧我這麼久,死了,換別人照顧我未必習慣!”
……
凝雪院。
唐云瑾廢了老半天功夫,用存在腦子里的配方,研制出來了珍珠膏,攪拌粘稠純白后,倒小圓盒里,用抹尺平,抬起細膩的指尖在抹尺上取了一點多余的珍珠膏,涂抹在手背上,慢慢勻稱開。
再把兩個手背放在一起對比調,臉上流出滿足笑容,“功了!”
這是現代里賣得最好的產品,眾者是,能白祛斑,要是在這個舊時代能賣火,估計賺的不會比在現代。
“小姐,什麼功了?”小月聽到聲音,滿心好奇的走了進來。
唐云瑾弄了個試用小盒子,遞給:“給,拿去用。”
小月和是有一些差別的,比更暗沉一些,兩人一起用先試試效果,也好有個對比。
“這是什麼東西?白脂?”小月打開蓋子,好奇的用手沾了一點,“好像也不對啊,脂不是這種質地,這像是什麼藥膏,還有淡淡的藥香味呢。”
“珍珠膏。”
“啊?”小月瞪大了眼睛,“小姐,您讓奴婢買回來那麼多珍珠,都用在這里了?那很貴的!”
珍珠本就稀有,碾末后加人工費更貴了些,做這種藥膏,瞅著也不怎麼起眼。
小月心里嘟囔著,卻不敢說出來,免得讓小姐不高興。
但不說,唐云瑾卻開始了主解釋:“這珍珠膏,可是能淡斑淡疤白的。等我們開了店,就先賣這個。”
小月眼前一亮:“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這珍珠膏這麼厲害?”
“不信我?”唐云瑾白了一眼。
“不是不是,小姐做出來那麼多厲害的藥,能做出更厲害的珍珠膏也是肯定的,奴婢只是覺得震驚,要是真這麼厲害,這珍珠膏豈不是能代替脂?京城好多貴府上了年紀都會因為臉上的斑點而苦惱,從而畫上厚厚脂,小姐這東西一售賣,絕對一搶而空。”
唐云瑾也是這麼幻象的,但知道,做生意沒那麼簡單。
便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拉著小月走到梳妝鏡前:“過來,我教你怎麼用,這樣……”
沒一會兒,小月臉上脖子上都涂了珍珠膏,整個人氣提了好多,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小月都難以相信。
唐云瑾也給自己抹了層珍珠膏,一邊拍打吸收一邊囑咐小月道:“你這七天不間斷使用,白天起床一起,晚上睡覺前一次,不用卸除,這珍珠膏是養的,七天后看看臉頰有沒有什麼變化或者會不會有不適,正好這幾天你花花心思,找能信得過地人把那間鋪子好好改裝一下,我最近就先不出府了,要是有什麼拿不好的地方,你就去找我哥。”
“奴婢明白,一定會盡力而為的,小姐就放一百個心好了。”小月高興的拿著小瓶子,滿臉欣喜。
“王妃,請移步。”
不和諧的聲音一傳來,唐云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打開門走了出去,看到外邊的人是九青,便直接問了:“又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背鍋?”
這段時間下來,九青其實都把事給看徹了,尷尬笑了笑,把頭低下去:“是關于置羽院婆子的事。”
“置白姑娘邊的人?”唐云瑾挑起眉梢,沒好氣:“那就更跟我沒關系了!我就是個廢妃,這種理人的事哪里能得到我管?”
“請王妃放心,這次絕對不是針對王妃,只是需要王妃前往對峙。”
“對峙?我跟誰對峙?”反問道,頓了頓,往前邁出一大步,繼續說著:“既然事跟我無關,為什麼我還要去現對峙?要是對峙后不利于我,豈不是又要扣下一口黑鍋?”
說的這些,九青都是親眼見過的。
“還是請王妃移步吧,主子已經到場了,就等您,您若是不去……”
唐云瑾沒說話,細眉皺,眉窩凝起,抬步走了出去。
懂,不去,夜宸寒會親自來找他,那個男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已經習空見慣了。
小月剛把瓶子小心翼翼放回偏房,便見唐云瑾跟九青走了,急忙提著擺追上去:“小姐,您去哪?”
“沒事,一會兒就回來了,你留下,照顧好兩個小家伙。”
“小姐放心,奴婢這次一定好好照顧兩個小主子,絕對不出差錯。”
小月連忙保證道,有了之前的事,也不敢再出差錯了。
很快,唐云瑾就跟著九青到場。
那劉婆子一看到來,毫不慌,直接開始反咬一口:“王爺,王妃來了,您可要給老奴做主啊,定是王妃指示這丫鬟污蔑老奴的!”
聽到這話,唐云瑾一點也不覺意外,呵呵冷笑了兩聲。
畢竟這都是老橋段了。
府中下人張口污蔑,夜宸寒相信,然后就是辯解無效,被夜宸寒懲罰。
這麼狗的橋段,都膩了!
這老婆子也不換換新花樣,用來用去就這一種。
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夜宸寒大發雷霆,卻聽他淡然開口,聲音低沉:“唐云瑾,本王想聽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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