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做好背鍋準備的唐云瑾眼神微變,抬眸看向他,“我說?我有什麼好說的?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種事發生的都不止一次了吧?究竟孰是孰非,估計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
這話,妥妥的涵。
陳婉晴當即借題做文章:“唐云瑾,你怎麼敢這麼跟三王叔說話的?”
唐云瑾將視線轉移到上:“那你又是怎麼敢這麼跟你三王嫂說話的?”
“你!”吃了悶虧,陳婉晴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今日的唐云瑾,未免太會說話了吧?
“閉!”夜宸寒冷喝一聲。
陳婉晴立即氣焰上頭:“聽到沒有,三王叔不信你,讓你……”
還沒說完話,九青咳嗽了下,低聲提醒道:“陳小姐,主子說的是您,不是王妃。”
陳婉晴:“……”
三王叔怎麼忽然這般維護唐云瑾這個賤人了!
白語嫣的臉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前宸哥哥都是向著的,如今明知劉婆子是邊的人,還要唐云瑾來解釋。
難道,的顧慮,真要應驗了嗎?
不行,絕對不允許!
白語嫣咬著角,挪著輕盈步子走到夜宸寒邊,拉了拉他的袖子,著嗓音道:“宸哥哥,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劉婆子在我邊這幾年,一直對我很好,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定然是有人在從中使壞,對劉婆子懷恨在心。”
表面上一副小白花的模樣,字里行間,卻都在暗示所言之人是唐云瑾。
只是這一次,唐云瑾完全不打算再讓自己吃虧,一味地退讓,換來的是什麼?是變本加厲!
當即就冷笑了一聲,問道:“那白姑娘覺得,是誰對劉婆子懷恨在心要鬧這麼一出?”
“這……我就只是猜測,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宸哥哥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對吧宸哥哥!”
的眼神楚楚可憐,妄圖想像過去那般,讓夜宸寒憐惜,什麼事都順著。
只是現在,這想法,估計是要落空了。
夜宸寒負手而立,雖然看著白語嫣的眼神較為和,聲音卻很是平淡:“凝雪院暗中一直有人盯著,可以排除。”
聽到這話,唐云瑾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夜宸寒的確是幫洗了嫌疑,可是派人暗中監視,未免也讓太反了些。
劉婆子眼看潑臟水這招不好使了,趕拽住白語嫣的擺,“白姑娘,老奴是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了,您一定要幫老奴洗嫌疑啊,老奴可沒伙同這丫鬟!是在污蔑老奴!”
聽這婆子說話,唐云瑾覺頭疼極了,不由得皺起了眉。
白語嫣還拉著夜宸寒的袖子不放,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宸哥哥,就算真的要懲罰,那能不能從輕發落?我真的很喜歡,要是忽然換了別人照顧我,我估計會很不習慣的。”
“九青!十鞭懲戒。”
最終,夜宸寒還是妥協了下來,沒有重罰。
這個結果,唐云瑾并不滿意,冷冷笑了一聲,毫不掩飾。
白語嫣眼淚一顆顆往下掉,視線轉移到上:“難不姐姐是希劉婆子死嗎?”
“我可沒這麼說,白姑娘可別想,我只是覺得,王府一個下人還沒我能承的刑罰重罷了,王爺也是真的公平!”
最后二字,唐云瑾加重了音調。
隨即便見夜宸寒臉變了又變,大手一揮,怒然道:“將此丫鬟拖下去,立即死!”
本來只是被割了舌頭發賣出府,如今卻是要被死。
丫鬟嚇得直接哭了起來,趕在地上拼命的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奴婢真的是劉婆子指示,奴婢是被得!絕非本意!”
九青也有些看不下去,丫鬟說的,顯然是實話。
但主子卻一臉怒意,他也不敢出言相勸。
戲看到這個份上,唐云瑾只覺得很無聊,扭頭便打算走了,那丫鬟卻忽然跪爬過來,一把抱住唐云瑾的:“王妃,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都是被的,你可憐可憐奴婢吧。”
在場這麼多人里,丫鬟唯一敢求的也只有。
只是唐云瑾沒有泛濫的同心,要不是夜宸寒此番勉強信得過,害夜鶯的這口黑鍋,估計又要扣在頭上了,所以沒猶豫,果斷拒絕了:“你沒什麼值得我救的,何況你本就犯錯在先,污蔑我在后,不該指我救你,要求也是去求王爺開恩!我幫不了你!”
都說道這個份上了,丫鬟還是抱著的大.不肯放開,“王妃,您只要肯幫奴婢,讓奴婢做牛做馬都行!奴婢愿意把命都給您!但此事,真不是奴婢要做的,奴婢不想死!求求您了。”
唐云瑾眸子一冷,扭頭看向夜宸寒,雖然一字沒說,意思都寫在了臉上,他要怎麼置不管,把丫鬟帶走便是。
但這男人,卻像是逆向思維,冷然道:“你既然想要,將帶走便是,正好你凝雪院也缺丫鬟照料。”
唐云瑾還沒來得及說話,丫鬟已經喜極而泣,連連給唐云瑾磕頭:“謝謝王妃救命之恩,謝謝王爺不殺之恩!”
最終,婆子在九青手里領了罰,而丫鬟也跟著唐云瑾回了凝雪院。
唐云瑾將攔在門外,神清冷,這個丫鬟雖然是跟回來了,但并不信任,直言道:“你從哪來便回哪去吧,凝雪院并不需要多個人照顧。”
這王府的所有下人,都不會生出憐憫之心。
“王妃。奴婢真的會好好服侍您的,您趕走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去哪,說不定被王爺發現奴婢不在王府邊服侍了,還……還是會要了奴婢命的!”
唐云瑾轉看:“所以,你是怕死,所以才一定要留在我邊的?”
丫鬟倒還算實誠,咬著點點頭,“奴婢是這麼想的。”
“那你應該清楚,我信不過你!”
“奴婢知道……那要怎樣,王妃才肯讓奴婢留下來?奴婢發誓,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王妃的事!”
“進來吧。”唐云瑾邁步走進房門。
丫鬟急忙起,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跟了進去。
隨后便見唐云瑾從屜里取出一個瓶子,倒出了一枚丹藥遞給:“吃下,我便讓你留在這里。”
“這……這是什麼?”
“你先吃了,我再告訴你。”
丫鬟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豁出去了,起那枚藥丸,送進里,很快咽了下去。
唐云瑾這才說道:“是毒。”
“咳咳……”
丫鬟被忽如其來的話嚇到了,想吐也吐不出來。
唐云瑾面無表的近過來:“這種毒短時間不致命,但你若是敢出賣我,把凝雪院中任何事說出去,我可能只是吃點苦頭,但你會生不如死。”
“奴婢只效忠王妃!絕對不會背叛。”
“很好,你什麼名字?”
“奴婢小翠。”
“好,以后凝雪院灑洗浣的事都由你來做,小月正好要忙別的事。”
“奴婢明白。”
……
翌日。
一大早,小月就依照唐云瑾畫的布局圖,去鋪子準備了,唐云瑾也是起了個大早,繼續準備珍珠膏,用于開店后售賣。
才剛要準備材料,小翠就在門外小心翼翼的敲起了門:“王妃,九青衛長來找您?”
“什麼事?”
九青一來,要麼是跟夜鶯有關,要麼是跟夜宸寒有關。
一道修長黑影靠近,接著是九青恭敬的聲音:“今日是主子母妃忌日,主子請王妃一同前往祭拜。”
聞言,唐云瑾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太妃的忌日?王爺怎麼會想到找我?不應該是白姑娘陪同前往麼?”
九青尷尬一笑:“是的,白姑娘也回去,但是王妃也得去。”
“不去會怎樣?”
“主子的格,王妃是知道的,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左右不了他。還是希您能配合,莫要讓屬下為難。”
唐云瑾抿起紅.,小月不在,獨留下小翠和兩個孩子是不放心的,便道:“去告訴你家主子,想讓我去可以,我要九燃留在凝雪院暗中保護兩個孩子。”
“這……是!”
九青微微一愣,按的要求去匯報,沒多久,九燃便同九青一起來了,彎抱拳:“請王妃放心,屬下會留在凝雪院照顧好兩位小主子。”
……
皇陵。
在京城外三里的山林之間,道路崎嶇,到了山腳下,馬車便前行不了,需要徒步上山。
白語嫣和夜宸寒同乘一輛馬車,兩人一前一后上的山,唐云瑾獨自一人慢悠悠走在后邊,臉上沒什麼表。
很快就跟前方大部隊拉開了距離,夜宸寒站在高瞥了眼在下方吃力行走的唐云瑾,皺眉催促:“不能走快些麼?讓這麼多人等著你一個?”
唐云瑾也想走快些,但這太虛弱了,沒走幾步就開始乏力,臉也泛白,抬頭幽怨的盯著高的男人,不滿出聲:“可不是我要來的,是王爺非讓我來的!要是王爺嫌棄我走得慢,現在讓我回去便是,我自然樂意!”
“唐云瑾!”
白語嫣趕忙拉著他的袖子打圓場:“宸哥哥,王妃姐姐子弱,加上手傷,走慢些也是有可原的!”
看著像是關心的話,卻在無形間提醒到了夜宸寒唐云瑾是因何而傷,非但沒有生出憐憫之心,反而更加惱怒:“走快些!不然本王讓你走著回京城!”
皇陵距離京城雖然就只有三里路,但距離王府卻是有十幾里,唐云瑾步行回府,怕是要走一個多時辰。
狠狠瞪著高的男人,里了兩口氣,扶著一旁的樹歇息了下,這才一腦的追上他們。
一炷香過后,眾人順利來到皇陵。
夜宸寒吩咐侍衛將帶來的祭品放在太妃墓前,取了香火,燃燒祭拜。
白語嫣跟在他后邊祭拜,還不忘說了些好聽話,夜宸寒臉上流出滿足笑容。
等到了唐云瑾祭拜,他臉上笑容又瞬間消失。
明明他是想對這個人改觀的,可偏偏,總是不知好歹!
甚至不惜幫著外人,也要氣他!
唐云瑾接過香火,彎拜了兩拜,直接把香了過去,扭頭道:“可以了吧?”
“唐云瑾,這就是你對待本王母妃的態度?”
“王爺需要我什麼態度?”
這男人,怎麼又開始挑刺?難道要像白語嫣一樣說些虛偽的好聽話?
“你碎了母妃的鐲子,理應跪祭謝罪!”
“夜宸寒,你不要太過分了!今日我本不打算來的!”
“你再說一遍?”
“就算是再說一遍……”
“啊!”一只利箭不知從何飛來,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況下,傷了白語嫣的手臂。
鮮汩汩而流,白語嫣臉頰煞白,“宸哥哥,嫣兒好痛!”
“嗖嗖嗖!”百余支箭從四面八方涌來,唐云瑾趕忙躲在一塊石頭后,避免被利箭所波及。
九青帶著二十多名侍衛連忙拔劍對付這些突如其來的利箭。
眼看著白語嫣已經痛得快要昏厥過去,夜宸寒將打橫抱起,厲喝道:“撤退,無需戰!”
隨他一聲令下,所有人護著他和白語嫣撤退。
唐云瑾也趕忙從石頭后出來,但此刻距離宸王府的人已經有幾十米遠,剛要提著擺追上去。
利箭近,擋住了的去路,讓與宸王府之人,拉開更大的距離。
暗中黑人涌現,沒去追夜宸寒他們,反而是將唐云瑾包圍了起來。
“你們要干什麼?”被迫著,步步后退。
“宸王妃,實在不好意思啊!”為首蒙面人步步,冷冷笑道:“有人花了大價錢,雇傭我們取你的命!你后百米遠,是斷崖,要麼你自己跳下去,要麼……被箭死,自己選吧?”
唐云瑾視線左右回顧,這些蒙面殺手說有幾十人,是夜宸寒帶來那些人的兩三倍。
現在也不知道夜宸寒會不會發現掉隊派人回來救,所以只能靠自己困了!
另一邊,下了山后,夜宸寒剛把白語嫣送上馬車,便聽到九青急聲道:“王爺,不好了,王妃沒下山!”
就在夜宸寒轉之際,白語嫣果斷抓住他的袖子,聲音沙啞虛弱:“宸哥哥……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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