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停頓了一下,南宮宵又冷笑著繼續說道:“差點忘了,這種問題說出來,其實算得上是毫無意義,畢竟皇兄自認為對有所虧欠!不敢面對也在常理之中。”
這些話足夠挑釁刺激,可以像是一刺深深地扎進南宮羽的心里才對,但他表只是稍微變幻了一下,便很快穩定下來的緒,淡淡道:“你就只會這些?”
南宮宵臉鶩:“我只會這些?皇兄是不是忘記了,方才是誰先挑起的?”
“即便我沉默著走進來,你也還是會說這些,不是麼?”對于南宮宵的格,他不要太了解,所以才會選擇先發制人。
稍作停頓,南宮羽又再度補充道:“如果我告訴你,今日過來,便是打算與你聯手對付北冥呢?”
“聯手對抗……”南宮宵顯然是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譏諷的話剛要繼續說下去,忽然間就反應過來南宮羽話中的意思,扭過頭去,認真打量著他,眸底帶著幾分困:“你要跟我聯手去對抗北冥,認真的?就不怕在過程中會跟唐云瑾撞上?”
南宮羽沉默了一瞬,結滾,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不過很快便又再次開口:“不是你所困擾的人麼?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是最了解云瑾的人,就算是放在當下,這句話他說出來也可以很有自信。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見過云瑾所有面的人。
“你要對付?我沒聽錯吧?還是說剛剛我的話,刺激到了你?”
“憑你?能刺激到我什麼?”
在西涼所有皇子中,可以說只有他的緒是最穩定,最不可能
“……”南宮宵斂眸,神沉沉,仿佛在思量著眼前之人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心里做了幾番斗爭之后,南宮宵還是有些難以相信,在北冥京城呆了那麼久,跟唐云瑾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深厚的皇兄,如今竟然要幫他一起對付曾經關系最切之人。
“不用對我的決策有任何懷疑,在所有的事面前,只有西涼的利益最重!”
“好!”南宮宵眼底掠過一抹鋒芒,“既然皇兄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不會多有疑心!等我養好了傷,整裝待發,立即再次攻打晉州城,你我;聯手必然能將其拿下,皇兄意下如何?”
“你這傷,還用養?”
“皇兄這是什麼意思?”南宮宵沉下聲音。
“不過是一些輕微的皮外傷罷了,用不著修養,比起你,現在北冥才是最該養蓄銳的時候,以唐云瑾的想法,必然會覺得短時間,我們不會再次出兵!是雙方會安靜養蓄銳的時候。”
“!!”南宮宵結滾,“皇兄的意思是?”
“繼續出兵!不過你也可以選擇留在這里養傷,只需將調兵令給我便可!”
“呵!那可不行,要是出兵,自然要我親自帶領!”
西涼的調兵令其實本該屬于南宮羽,但當年他離開,父皇覺得軍隊不可無人管理,便將調兵令給了他,這幾年,他一直掌管著兵權,只不過將蠱派去北冥京城潛伏,卻不曾想在此竟見到了皇兄……
如今皇兄回來,他心里還是有很大顧及的,必將調兵權在手中。
“這就張了?”阿垚意味深長一笑,“我若是想拿回掉兵權,只需回京都后與父皇說一聲便可!屆時,你本留不住!”
“……”
南宮宵沒說話,但他知道,皇兄這不單單是在提醒他,更在示威!
在能力上,他遲早會超過南宮羽的。
……
晉州城。
城門大開,將所有將士迎接回城。
帶回來的戰利品滿滿當當,夜云舒以及寧河的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減下去過。
“喂,小云子!接著!”夜云舒看到唐云瑾過來迎接,從懷里取出一個油紙包直接丟過去。
唐云瑾下意識接過手,雖然還沒打開,卻已經聞到了一難以形容的香味,立即問道:“舒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東西?吃的?”
“西涼特有的香薰牛干,你嘗嘗看,比咱們北冥的老臘好吃多了。”
香薰牛干?
這個唐云瑾的確是沒聽過,只吃過煙熏。
打開包裝。
里邊是一大塊扁平的棕干,瞧起來就跟現代化的干沒什麼區別。
仔細聞了聞,味道上的確是牛,約間還帶著一淡淡的香味,只不過這種香味不像是果香,也不像是花香,融食之中卻又十分的合理,讓人聞一口就很有食。
依靠聞過上萬種藥材的嗅覺上來判斷,這干中沒有摻什麼不能吃的東西,是安全的。
撕下來一小塊,唐云瑾剛要往里送,一只大手從后側了過來,將手中那塊撕下來的干直接搶奪了過去,還沒反應過來,大片干也被搶了過去。
有些不悅的轉頭,想看看是誰掃了興致,卻對視上夜宸寒那雙嚴肅的眸。
一瞬間,興趣全無,只是淡笑著道:“宸王殿下也喜歡吃?那送你了。”
他卻沒吃,也沒說話,直接抬手將干扔遠了。
唐云瑾:“……”
這男人什麼風?
但接著夜云舒狂怒無能的聲音便在耳畔傳來:“三王兄!那是我們的戰利品,你怎麼說扔就扔?又沒毒!之前鎮守晉州城的士兵兄弟都好幾個月沒見過了,你這一扔,是讓大家都別吃了嗎?”
“你們想怎麼吃便怎麼吃,不行!”
“……不行?怎麼個不行?有點好吃的還不能給吃了?你是搞歧視還是待?”
唐云瑾也一臉懵,那干怎麼就不能吃了?
聞著還是有食的。
夜宸寒拉著臉,沒有回答夜云舒的質問,復雜的視線從唐云瑾上掠過,繼而低聲音說道:“你跟本王過來。”
“……”
這男人搞什麼?
不讓吃干不當面解釋清楚就算了,還神神要把拉到一旁去?
雖然唐云瑾心里稍微有些抗拒,也還是跟了上去,等走到了人不多的地方,才放心大膽的問:“宸王殿下,現在差不多了吧?就一件小事,沒必要整那麼神。”
“你知道那是什麼麼你便吃。”夜宸寒審視著。
唐云瑾有些哭笑不得:“舒王殿下不是都說了,牛干,而且我又不傻,這聞著便是牛的味道!總不可能是咱們同類的吧?”
西涼的人雖然冷變態,卻不至于到那種程度。
“牛鞭!加了烈花,你要吃?”
“……”
唐云瑾咽了下口水,反復將夜宸寒說的這句話推敲。
牛鞭……
烈花……
這真的是很好理解的東西。
對于男人而言,是大補的。
尤其是烈花。
烈花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花,是知道效果的,而且是壯藥里最重要的一位藥材。
牛鞭干加上烈花花,這竟然是西涼士兵的軍餉干,真的很難以相信。
以至于,的臉稍微有些尷尬。
夜宸寒大概也是看出來了,輕咳一聲,解釋道:“你是醫者,在你的認知中,這兩種東西結合,應該是……那種作用,但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功效,便是讓士兵長時間于神的狀態,而這兩種東西結合在一起也是大補之藥,可以強健魄,所以近些年的西涼士兵,在力量上,明顯要制北冥士兵一些。”
“就是因為吃了這牛鞭干?”
“基本是。”
唐云瑾角出,“那說實話,其實宸王殿下讓北冥士兵吃,是不是也想讓他們增強魄?”
“非也。”夜宸寒背過去,負手而立:“增強魄的方式有千千萬,只是云舒說的沒錯,鎮守晉州城的士兵已經多月沒吃過,若不讓吃,難免掃了興致。”
“……”聞聲,唐云瑾抿,袖中拳頭不由自主的握。
沉默幾許,試探著問:“王爺對待士兵一直都是如此麼?”
“沒有邊疆士兵,也難護衛國土,自然要對他們更好些,不過……你為何這麼問?”他轉過,神困的看了過來。
眸中沒有一犀利的神,反而滿是溫和與耐心。
“沒什麼,就是從宸王殿下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故人?”
見神悵然,夜宸寒試探著追問:“是一個……不好的故人?”
“這……說不上來,他曾人蒙蔽,做過諸多傷害我的事,但后來,也得了報應,不久前,有人勸我,如果到的委屈已經得到了老天公平對待,便莫要再追究下去,讓事慢慢過去,慢慢放下,宸王殿下覺得呢?”
“如果傷你極深,是否選擇原諒應該看自己,而不是聽他人言說。能否讓本王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想知道?”唐云瑾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不合適麼?”
“不是。”
只是在想,以后夜宸寒如果再短時間恢復記憶,知道這些,恐怕只會余下尷尬吧?
想到這些,反而有些期待了。
兩人一邊沿著街道行走,唐云瑾一邊娓娓道來:“在我過去的記憶中,他一直都是個不辨是非……”
遠墻角,一道銳利的視線輕飄飄劃過,剛要轉,撞上一道的軀,那人“哎呦”了一聲。
夜云舒凝眸,剛想著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往自己上撞,便看到寧珈藍正在皺眉著腦袋,已經卡在嗓子眼的犀利話語瞬間咽了回去,只化作輕飄飄的一句:“怎麼樣?沒有給你撞失憶吧?”
寧珈藍抬頭,下意識狠狠瞪過去一眼:“舒王殿下這話不如不說!”
“兇的看著還可的!”他瞇眼笑著手過去,了頭。
“你!”
“你什麼你?幫你看看有沒有撞傻,現在瞧著還是比較清醒的,應該沒問題。”
寧珈藍:“……”
怎麼記得平日里的舒王殿下說話不是這樣的?
間總覺得有些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你也是來看他倆的?”
“也?”寧珈藍滿臉疑,“舒王殿下也是?看不出來,堂堂領軍王爺,竟然這麼八卦!不像我,雖說是來看他們兩個的,但我是擔心小姐的安,畢竟那可是宸王殿下,前兩天晚上失控,可是殺了好幾個士兵的!”
“放心吧。”夜云舒雙臂環抱,靠著墻壁:“就算真的還會失控,他最不可能傷害的人也是唐云瑾。”
“為什麼?”
“因為……小丫頭,打聽!”
“什麼小丫頭啊?我跟小姐年紀差不多大好嗎?”
“差不多大?那怎麼還沒婚嫁?看這板就跟才及笄似的!是不是沒男人要啊?”
“你……”
“多吃點東西補補,看你瘦的,我都替寧將軍到心疼了。”
說完,夜云舒邁著大步離去。
寧珈藍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氣的用語罵罵咧咧。
等反應過來自己過來的本意,再往回看的時候,兩人早已經消失在視線范圍。
暗吸了口氣,心里嘀咕了句:舒王殿下說的應該可靠吧?
況且暗中還有墨云閣的人保護。
即便繼續跟著,似乎也排不上什麼用場,還是算了。
另一邊。
二人已經走到了一座拱橋上,腳步先后頓住,夜宸寒俊的臉龐上浮現些許肅然之,聲音沉斂如薄冰:“如果他還記得你,能認出來的話,必然后悔。”
唐云瑾定定看著他:“后悔什麼?”
“后悔當年識人不清吧。”
“……”抿莞爾一笑,沒有再接話,“時間差不多了,宸王殿下!”
“嗯,本王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想再自己一個人走走。”
“……好。”
很快,夜宸寒便邁著大步消失在視線范圍。
隨即,一道黑影落在唐云瑾側,單膝跪地:“墨主!”
“說吧,有什麼發現?”
“西涼兩大皇子如今都在邊境虞城,屬下還得知了這兩位皇子的名諱,大皇子南宮羽,二皇子南宮宵,據當時我們在京城駐扎時得到的消息稱,西涼大皇子南宮羽曾約見過邕王殿下,兩人在玉竹堂,足足待了三個時辰,之后,邕王殿下是一臉凝重的走了出來,其中發生過什麼未曾可知,不過屬下曾在西涼待過一段時間,民間對于這位大皇子傳言頗多,最多的傳言是……”
“是什麼?”
“大皇子年為了順利為皇子,手刃胞弟,弒殺……母妃!是個心思深沉,恐怖又冷之人。”
“弒殺母妃?”唐云瑾低聲喃語,這跟所聽到的版本有些不同。
在的記憶里,阿垚說自己的母親,是忽然病逝的。
“……”
到底該相信民間傳言,還是阿垚的口述,此刻都有些拿不清楚了。
側探子的聲音繼續傳來:“請恕屬下冒昧,兩大皇子如今在邊境聚首,必然會在短時間再度軍臨晉州城,還請墨主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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