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電話的是許依然。
說實在的,黃恩恩現在不是很想去見。
有些心結,一旦形,就很難化解。
自覺,和許依然之間的關係已經變質,並且可能回不到以前了。
猶豫很久,電話就變了未接。
黃恩恩呼出一口氣,把手機放下。
可是沒放下多久,手機再一次響起,還是許依然。
拿起手機,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接起,把手機在耳邊。
呼出一口氣,黃恩恩輕聲開口:「喂,依然?」
許依然頓了兩秒,聲音響起:「嗯,恩恩。你在忙嗎?」
「還好,怎麼了?」
「恩恩,你為什麼不來看我啊?」
「……」
這個問題,讓黃恩恩怎麼回答呢?
了下,黃恩恩搜腸刮肚的想著借口,不等想出來,許依然就說:「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恩恩,你生我的氣了,所以不想來看我嗎?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繼續做朋友了?」
「依然,沒有,真的沒有。」
到底許依然是個病人,並且是不能刺激的病人。
再說,這樣說話,也讓黃恩恩覺到心酸。
黃恩恩突然就想起來很多事,關於以前的事,和許依然之前在LA的時候,相依為命。
們曾經是彼此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存在,是彼此珍視的人。
雖然因為厲霆夜關係破裂,但也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
說來說去,許依然喜歡上不喜歡自己的人,也很可憐。
「依然,抱歉,我這幾天是在忙,真的對不起。」
「你真的忙啊。」許依然輕聲。
黃恩恩無法看到,許依然此時此刻,手裡拿著手機,懷裡卻放著一份報紙。
上面的頭版頭條,是黃恩恩和厲霆夜在慈善晚宴被拍到的那張照片。
報紙有點皺了,看上去就知道被了很多很多次。
是的,這兩天,許依然一直在反反覆復的看這個新聞,這個照片。
心裡的恨意像是野草一樣瘋長,幾乎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
嫉妒,嫉妒的要死。
甚至嫉妒到,恨不得黃恩恩去死。
為什麼?
為什麼霆夜會用這樣溫寵溺的眼神看著黃恩恩,而看著自己的時候,永遠是冰冷的,冷漠的,沒有溫度的,甚至是厭惡的。
為什麼會這樣?
霆夜,很很他。
那為什麼他就不能看看呢?
三年來,是陪著他,那個時候,黃恩恩在哪兒?
不就因為,他們有個兒子嗎?
許依然咬牙,聲音卻輕:「那,恩恩,你現在可以過來看我嗎?我一個人很寂寞,可以嗎?」
小心翼翼的請求,帶著卑微。
黃恩恩心,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掛斷手機,本來想要告訴厲霆夜一聲,可是轉念一想,只是去看看依然,也不用非要告訴他。
收拾好,黃恩恩從樓上下來。
姚金蘭看要出門的樣子,就問道:「去哪兒?」
厲灝軒陪著厲鄭宇出去散步了,不在家。
「我想去醫院。」
聽完的話,姚金蘭明白了,「去看依然嗎?」
「嗯。」
「你和依然……」張張,姚金蘭嘆口氣,「行了,去吧。」
黃恩恩點頭,剛要走,姚金蘭又說:「讓司機送你去,司機就在醫院外面等你,你看完人,再讓他載你回來。」
「不用麻煩,我可以打車。」
「嘖。」姚金蘭擰眉,「麻煩什麼。家裡的司機送你不是應該的嗎?」
這話說的,黃恩恩心裡很暖,「好。」
「去吧。」
司機載著黃恩恩到了醫院,停穩車子之後說:「黃小姐,我找個地方停車,您等下出來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過來這邊接您。」
「好,謝謝。」
推開車門下去,黃恩恩邁步進了醫院。
……
站在病房門口,黃恩恩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敲門進去。
「依然。」
黃恩恩進來之前,許依然正著窗戶的方向出神。
聽到聲音,轉過頭,微笑起來:「恩恩,你來了啊。」
黃恩恩走過去,輕聲問道:「你覺怎麼樣?這兩天有沒有好一點?」
「有啊,我很好。」許依然回答。
看上去,心好像還不錯?
黃恩恩見狀,也很為開心。
在床邊椅子上坐下,正打算跟許依然聊天,卻發現了枕頭底下著的東西。
雖然只是出一個角,但是黃恩恩還是猜到那是什麼。
心臟一沉,眉頭蹙起。
順著的視線,許依然也注意到在看什麼。
一笑,許依然從枕頭下面把報紙出來,天真的問黃恩恩:「恩恩,你在看這個嗎?」
說著,手把報紙遞到黃恩恩的面前。
黃恩恩看見報紙已經很皺,尤其是和厲霆夜的照片,甚至都破損了。
明白什麼,抬起頭看著許依然。
所以,這就是自己來的原因嗎?
「依然,這個……」
「這個啊。」許依然接話,「你跟霆夜一起去參加了慈善晚宴是吧。恩恩,你的子真好看,還有項鏈也很好看。你站在霆夜的邊,你看他看你的樣子。」
一邊說著,許依然的手一邊挲著厲霆夜的臉。
黃恩恩不知道怎麼,就是覺得這樣的許依然有點可怕。
忍不住站起,有點僵,咽了口吐沫,「依然,我……」
「恩恩。」許依然從報紙上面抬起頭,忽然間紅了眼睛,「恩恩,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以前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想要什麼,你也都會讓給我,不是嗎?」
「依然,你冷靜點。」
黃恩恩看許依然的緒漸漸激,很擔心,「你別這樣。」
「你都會讓給我,你會的。」許依然彷彿沒有聽到黃恩恩的話,暗自呢喃,「我想要的,你都會讓給我。」
突然,從床上下來,拉住黃恩恩的手,「你把霆夜讓給我好不好?讓給我好不好?恩恩,你把霆夜讓給我好不好?」
「依然,厲霆夜不是東西,是人。」黃恩恩咬牙,「你不要這樣。你冷靜點。」
「所以你要跟我爭他是不是!」
許依然瞪大眼睛,眼珠要裂似的,歇斯底里的低吼:「所以,你要跟我搶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