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時,蘇落托著腮幫,看向窗外,目帶著譏諷和冷意。
陸靳深抿了抿角,啞聲道:「我只是擔心……」
「知道了知道了,能別提這件事了嗎?我現在就想回家躺著,可以嗎?」
看著蘇落的臉寫滿了不耐煩,陸靳深綳起了薄,但最終還是沒再多說什麼,啟了車子,向陸家駛去。
夜,汪槐此刻已經出院。
拖著殘病,但依舊殘志堅,堅持要去昨晚陸靳深他們所在的酒吧里嗨皮。
「哎呦!」汪槐一進門,就看到平時和他玩的還不錯的一哥們頂著一個巨大的熊貓眼,看起來比他還慘。
汪槐見狀,瞬間胳膊也不疼了,賤兮兮的湊上去道:「我說江,你這眼睛是怎麼了?這海城哪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你?告訴小爺我,小爺這就給你出這口噁心。」
說著汪槐還手賤的了那哥們的眼眶,疼的對方吱哇。
「汪槐!!」
熊貓眼的哥們剛想罵娘,但眼珠子一轉后瞬間改口了。
「汪,汪哥,您真能替我報仇嗎?我……我不信,那個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汪槐一聽,立刻不樂意了。
想他汪家唯一畏懼的也就是陸家而已,但陸靳深肯定不會手打人,所以哪兒還有他惹不起的?
「嘿!放你的狗屁!除了咱靳哥,哪號人咱惹不起。小爺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要是不給你報這個仇,小爺我……我……我就把那個垃圾桶給吃了!」
說著,汪槐指了指包廂里那個垃圾桶,上一秒還有人往裡面吐了口痰。
那位熊貓眼公子哥見激將法生效了,頓時咧一笑,勾著汪槐脖子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
許!尋!!
瞬間,汪槐的表劇烈了一下。
胳膊上的傷也似乎更疼了。
「你……你開玩笑吧,許家那娘們平時一年也不上一次,怎麼會手打你??」
汪槐明顯不太信。
於是,其他幾個看熱鬧不嫌事的主七八舌,添油加醋的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聽這幫人講完,汪槐覺得自己不過只是住了兩天院而已,這海城竟然已經變天了。
「你們確定是唐雲回來了?」
「這還能有假,靳哥昨晚就在的,不過可不是回來,而是這一年來一直被靳哥金屋藏,在醫院看病呢。」
「昨晚你不在,可真真是錯過了一出大戲。哎對了,你和靳哥走的近,知道蘇落那人最近大變樣了嗎?」
「變樣又如何?皮相再變也變不了在。在靳哥心裡,唐雲才是最溫的白月,現在唐雲回來了,那人估計不但要夾著尾做人,而且可能要滾蛋呢!」
眾人七八舌的說著,在汪槐的耳朵里嗡嗡一片。
「停!!」
汪槐一聲大喝,包廂再次安靜了下來。
七八雙眼睛看著面容糾結的汪槐,等待他的下文。
而汪槐的下文卻是:「我突然想起了一點事,先回去了。」
然而他前腳還沒邁出一步,人便被眾人七手八腳的給扛了回去。
「汪,您就算再著急,也得吃了垃圾桶先走啊。」
最終,汪槐沒走。
被大家七八舌的一通嘲諷后,眾人的話題再次轉移到了陸靳深的上。
而就在眾人回憶著當年蘇落的醜聞和唐雲的佳話時,突然有人來了句:
「汪,你以前不是最討厭蘇落,最支持唐雲當咱們嫂子麼?怎麼今天一聲不吭了?」
此時坐在角落裡的汪槐了角。
「呃……呃……我不舒服,想歇會兒。不過我還是奉勸你們一句,人是會改變的,說不定現在的蘇落已經胎換骨了。況且靳哥最近對也還不錯,也許是喜歡上了也說不定,你們就別嚼舌了。」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而後大家便頭接耳的嘀咕起來:
「汪這是怎麼了?怎麼聊起蘇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在醫院吃錯藥了?」
「不會是被許尋那個霸王打到腦袋了吧。」
「很有可能,不然怎麼會說胡話呢。」
這些談論一句句鑽汪的腦海里,讓他額角青筋直蹦。
當著他的面罵他?
這幫狗東西,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於是汪槐怒而拍案,大聲道:「你們不信是不是?不信我這就給靳哥打電話,問問他會不會和蘇落離婚!」
眾人想了想,異口同聲道:「好啊。」
「輸了的人吃垃圾桶!」
汪槐一拍大:「沒問題!」
於是,汪槐很快便撥通了陸靳深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下后被接通了。
「有事?」
陸靳深嗓音微啞,迫更足了。
汪槐咽了咽口水,剛剛囂張勁兒跑了個沒影。
「靳……靳哥,我聽說唐雲回來了,就想問問你,你會不會和蘇落離婚啊?」
電話里,死一般沉默。
汪槐此刻後背都冒冷汗了,他瞪著旁一個個豎起耳朵的傢伙,無比後悔這個電話是自己打過去的。
終於,電話那頭再次有了聲音。
給出的答案也只有一個字:「會。」
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
汪槐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愣了一下。
而包廂里幾乎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我就說,靳哥怎麼可能再一次錯過自己的真。」
「現在的靳哥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靳哥了,陸家不可能再迫他的婚姻。」
「汪,我勸你還是再去看看腦科吧,也許你可能真傷到腦袋了。」
「哈哈哈哈,吃垃圾桶!快吃垃圾桶!!」
然而汪槐卻沒有理會他們的調侃,皺眉道:「你們一個個別高興太早,咱們走著瞧!」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陸靳深和蘇落之間的關係,早就不像以前那麼簡單了。
此時,陸靳深正坐在書房裡。
從醫院回來他便一直在書房待著,一直待了四個小時。
這四個小時里,文件一頁都沒有理完。
剛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說了那個「會」字。
也許只是想證明自己不可能被一個人影響。
蘇落既然不想留下,那便讓走,他陸靳深還不至於強留一個人。
有沒有這個人,他的人生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此時,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的蘇落打了個噴嚏。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簡訊。
【蘇落,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能不能出來見一面,我是唐雲】
看著這條簡訊,蘇落瞇起了眼睛。
還真是魂不散吶。
【沒空】
蘇落乾脆利落的拒絕了。
可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和這個人周旋。
想說的話無非是和陸靳深有關,但已經不興趣了。
沒過幾秒鐘,那個陌生號碼又發來一條簡訊:
【難道你就不好奇,陸靳深那樣冷的一個人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不離開我?出來聊聊,我會告訴你我和他之間的過往,我相信你會興趣的】
看著這句話,蘇落髮現自己剛剛的話說早了。
這件事倒是真的興趣的。
也算了了這麼多年的一樁執念。
當年的就想不明白,陸靳深為什麼會那麼突然的喜歡上這樣一個孩。
唐家人做生意手段骯髒,為整個海城的豪門圈所不恥,而唐雲更是私生一個,這樣一個里裡外外都配不上陸靳深的人,卻偏偏被他呵護備至。
不過後來唐雲以可憐小白花的形象頻頻在那幫公子哥面前刷存在,倒確實得到了一些支持。
但那幫紈絝的支持屁用沒有,長輩們並沒有人認可。
之前倒是聽唐雲提過一,說救過陸靳深的命?
【時間,地點】
蘇落思索了片刻后回復道。
很快對方便發來了一個時間和地址。
第二天中午,天氣沉,一場暴雨彷彿隨時會來臨。
一家咖啡店裡,蘇落挎著包,推門而,一眼便看到了打扮的弱弱的唐雲。
這是一貫的風格,倒也適合那小家碧玉的臉。
只可惜這種小家碧玉在蘇落如今這幅王氣場十足的人面前,直接了毫無存在的背景板。
唐雲看著將皮包往椅子上一丟,大波浪卷一,颯氣十足的翹起二郎,氣場迫人的蘇落,整個人都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