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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焊工也算是慣犯了,日常捅簍子,每次捅簍子鬧出的靜越來越大,這次更是鬧得不好收場,在這種老式的職工家屬院裡,消息傳得特別快,他患了癌癥的事已經幾乎無人不知,甚至連單位領導還拎著兩箱牛來探病了,結果鬧了個超級烏龍,這……這要怎麼跟人家解釋?
之前一家人是愁雲慘霧,現在依然是愁眉苦臉,著堆滿走廊的果籃、食品飲料、鮮花,這些都得給人家退回去,果籃和鮮花這種東西不好退,還得折算金錢還給人家,這麼一想損失可就大了。
趙焊工自己倒是滿不在乎,「退啥?全留著唄,他們是來探病送的,寄生蟲啥的也是病啊,憑啥要退回去……下次他們得病的時候,大不了我也拎著東西去探病不得了?禮尚往來嘛……」
他老伴氣得又要揍他,禮尚往來是這麼用的嗎?這不是咒人家嗎?
現在大家還沒有百分百認定趙焊工是寄生蟲染,還需要醫學上的複查確診才行,但服用抗過敏藥之後腹痛就停止了這種現象其實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如果是腫瘤的話,抗過敏藥怎麼可能起作用?(5,0);
趙焊工見自己了眾矢之的,識相地閉不敢再提把禮照單全收的事了,但以他的格,肯定不願意自己為烏龍買單。
他瞅著走廊里的鮮花和果籃,一拍大說道:「我有主意了!老吳,趕明兒咱們騎上三車,把這些鮮花和果籃裝進車裡,騎到附近的醫院門口擺地攤,反正去醫院探病的都不好空著手去,咱們只要賣得便宜點兒,別人賣100,咱們賣95,不愁賣不出去,說不定還有的賺……不行,要不咱們今天晚上就去?哎呦!你怎麼又打我?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他老伴氣得直哆嗦,指著他罵道:「你……你這死鬼現在就給我去醫院治肚子裡的蟲子,還想去擺地攤?」
「肚子裡的蟲子可以等等,反正不差這一兩天,但這果籃和鮮花可有時效啊,尤其是鮮花,到了明天可能就蔫了,不值錢了……」趙焊工一看老伴又要手,趕補充道:「我有辦法了,去治蟲子,順便擺地攤,反正都得去醫院,一石二鳥!老吳,走著,到了醫院你先看攤,我去掛號!」
就在不到一小時前,趙焊工以為自己得癌癥,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而現在知道自己很可能不是癌癥,立馬恢復了活蹦跳的樣子,渾然沒把寄生蟲當回事,因為他小時候那會兒全國人民都不怎麼講衛生,肚子裡生蟲是常事,吃點兒驅蟲藥就行…… 🅂🅃🄾55.🄲🄾🄼讓您不錯過任何彩章節(5,0);
吳電工頭疼似的著太,實在拿這個老夥計沒轍。
「趙師傅,您肚子裡的蟲子可不是蛔蟲啊,你別不當回事,異尖線蟲是會往臟組織里鑽的,它們現在只在胃裡,如果再耽誤下去,任它們在胃裡繁,下一步它們就會進小腸甚至肝臟,到那時就麻煩了啊!在胃裡通過纖維胃鏡可以拿鑷子夾出來,到了肝臟可能就要開刀,您想想這手花費……別因小失大啊!」
什麼話都不如張子安這席話管用,一聽開刀手,趙焊工先想到的果然是手費以及後續的住院治療費,那是個無底啊,還耽誤他養魚。
眾人死說活勸、兼施,總算暫時打消了趙焊工去醫院門口擺地攤的念頭。
至於怎麼把事實告訴那些來探過病的人……這個難題大家都懶得管,反正是趙焊工自己鬧出來的事,讓他自己去理吧。
趙焊工的老伴打開冰箱,要把他買回來的那幾條扔進垃圾桶,他死活攔著不同意,說生吃不行,但紅燒了都一樣,現在國家號召節約糧食,你這是在犯罪懂不懂?(5,0);
趙焊工老夫老妻吵個不停,其中還夾雜著他們兒婿的勸說,整個屋子一團,張子安被他們吵得腦仁都疼,而吳電工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顯然這就是趙焊工家裡的日常。
「趙師傅,你們忙著,我先告辭了啊。」
「啊?哦,張店長,慢走啊,我這騰不出手,就不送了……老吳,你替我送一下……等等!張店長,你手裡那是啥?」
張子安低頭看了看,他手裡拎著來的時候買的果籃牛八寶粥什麼的。
「這是我帶來的,既然趙師傅您沒啥事,魚缸里的魚我就不要了,但是這些東西我得趕去退貨,還好我早有準備,沒把購小票扔了。」
「不是,你都送來了,幹嘛還要拿回去?太摳門了吧!」
趙焊工還在嚷嚷,氣得吳電工又拎了兩個果籃,對張子安說道:「張店長,咱們走,這兩個果籃你也帶著,我幫你拎到樓下。」
張子安也不推辭,因為別人送來的果籃太多,反正趙焊工一家也吃不完,正好帶回去問一下本店員工。(5,0);
趙焊工的婿會來事的,大概平時沒給老丈人惹出來的子屁,趕又拎了兩箱牛,也要拎到樓下請張子安一起帶走。
趙焊工那一個心疼,裡嘰嘰歪歪的說再也不撿便宜了,這下可好,不蝕了一噸米!
在場的人對他的話都是過耳不過心,大家誰都清楚,指趙焊工改邪歸正,還不如指中國男足勇奪世界冠軍呢。
張子安說道:「趙師傅,看在這兩箱牛的份上,我給您指條明路吧。」
「啥?冥路?我還沒死呢!指什麼冥路?」趙焊工吹鬍子瞪眼。
張子安沒接他的話茬兒,繼續說道:「您知道,本地的《濱海日報》有那種有獎徵集新聞線索的活吧?說是每條有效線索獎勵50至500不等。」
趙焊工眼珠轉了轉,「接著說。」
「不出意外的話,您應該是本地首例因生吃海魚而染異尖線蟲的人,說不定還是全國第一例,這就很有新聞價值了啊,說不定記者還會登門拜訪,用您的例子警示其他人不要生吃魚類。」張子安說道。
趙焊工的眼睛越來越亮,一拍大說道:「知我者,子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