馗的話像是一把把鋼針，全都刺進了我的心里

這算什麼事啊我才十八歲，我還有大把的青春和尚未開封荷爾蒙，可如此一來，我豈不是永遠也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想到剛才強吻蒼的時刻，好像還在天堂，就這麼一會，我就墮了地獄，還是特麼的煉獄

“我日你祖宗方靜齋”我朝著馗怒聲咆哮道：“你當初怎麼就沒收了這個人渣”

馗眨了眨眼，聳肩道：“所以說，一念之差，謬之千年，你不該救那個孩子，誰知道二十年后他又會帶來哪些孽障”

“先別扯這些沒用的”我沖上去用恐嚇、威脅、哀求、可憐的目盯著馗道：“現在說的是我的事，我的終大事你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幫幫我，我可不想做什麼盜命羅剎的什麼狗屁夫君，你要是不幫我，你干脆把我的命拿走，這鬼醫誰干誰干”

“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這兩件事之間也沒有聯系啊”

“我就是胡攪蠻纏了怎麼啦你覺得我都這樣了還能給你做什麼狗屁鬼醫按理來說，我做的差事本就是你吩咐地對不對咱們倆好歹也是合伙人，你連合伙人都見死不救，我為什麼還要給你賣命”

這是我認識馗之后第一次見他面難：“羅卜，你聽我說，不是見死不救，因為你不會死”

“可特麼的我會生不如死”我怒吼道：“一句話，你幫還是不幫”

“我幫不了”

“那特麼你還在這費什麼話滾”我一想到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都代了，我還懼怕他黑人干嘛他就是閻王老子我現在都不怕。

“我真是服了你了”沉默半晌，馗終于開口道：“你連死都不怕，可一說不讓你娶媳婦就這幅德行，你可真有出息”

我癱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我真為自己的稚到愚蠢，就在昨天我還在心里念方靜齋的收留之恩，我總覺得就算我們之間要刀兵相見，我也會先退避三舍，可

“行了，算我倒霉，怎麼選中的是你”馗無奈道：“首先，盜命羅剎是冥府要職，我不能也不會對怎麼樣，但是，我能盡量保證不來找你”

聽到這，我恍惚看見了一點希的

“我另外給你一道行遁咒，口念咒語，五鬼不識蹤跡。但是，此咒天懼怕污，所以，要是被人識破了，我也沒法子了”

“我的馗老大，我的馗大爺，你這都是治標不治本的小手段，難道你就沒有徹底擺的法子”

“有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若是你把殺了，你就解了不過，你若是有本事殺了一個羅剎，那你也離下地獄不遠了”

看來真的是沒法子了，就憑我，連翟小天這個凡人都打不贏，還殺了羅剎除非自殺否則我是沒希了

馗瞧了瞧我，嘖聲道：“我能做的就這些，這行遁咒你學還是不學，不我可走了”

這家伙說著還真要走，我趕忙道：“別走啊，我學，好歹湊合著活著吧”

馗將咒小聲傳授給我，看了一眼葫蘆，小聲道：“這小黑蛇倒是沉得住氣，既然你不想趕他走，那就幫幫他，說不準以后還能和你相互幫襯”

“幫他

幫他什麼有傷不治，有飯不吃，一天天裝死，用不著我幫”

“你不懂，過幾天你就知道了行了，我走了”

“等一下”我忽然想起點事來，要是不問問，心中總也不安生

“什麼事”馗眨著狡猾的眼睛深審視道

我回頭看了看柜和葫蘆，小聲道：“我是想問問那個啥”

“嘰嘰歪歪的，痛快點”馗有些不耐煩

“我特麼是想問，我那兩次那個啥，是真的還是夢境我是不是真的被特麼鬼睡了”話一出口，我是又憤怒又愧

“嘖嘖，哈，原來是這事啊，這個嘛看怎麼說了”

“你說不說，不說滾，給我抖包袱”我不愧難當然大怒

“嘖嘖，看看，還生氣了好吧，我告訴你其實那是盜命羅剎的幻，和方靜齋之間肯定有易，在沒把你壽命拿干凈之前是不會和你發生什麼關系的，不過這回就說不準了，因為嚴格意義上說，你已經不是間人”

我的天，那還好我總算聽到一點好消息

此后幾天，生活異常平靜。因為到了年，老史這個片警正在大街小巷檢查違竹，再也不來煩我了牛也全無消息，我去過一次，品尚樓竟然上著大鎖倒是華姐，三天兩頭過來，一坐就是大半天，每天花枝招展的，我總覺得這人是在暗示什麼

臘月二十八那天早上，我剛開店門，一個穿舊式夾襖的男人就走了進來。

這人鷹鉤鼻子吊梢眼，帶著一頂鵝絨帽子，四下瞥了幾眼，張口就要買蛇蛻

蛇蛻又稱地、龍，是一種比較常見的中藥，在神農本草經中被列為下品，并不稀奇

藥箱里倒是還有些存貨，但是我想到小韓七爺先前的囑咐，便馬上答道：“對不起，小店售罄了”

那人也不多說什麼，忽然出一筆，在門上打了一個小小的紅叉，轉走掉了

o

我覺的這人稀奇，重新關上門，趕問小黑蛇到底怎麼回事，誰知道小韓七爺一聲不吭，就和死了一般

我捧起葫蘆想著瞧一瞧，誰知道這葫蘆滾燙，好像里面放著放了不炭火，燙的我趕放下了

問了問小姝，小丫頭自然也是不明所以

按照農歷習俗，臘月二十九，天香蒸饅頭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給案上供的三尊神像以及小姝和小黑蛇各供了一束清香，正準備出門買兩個饅頭圖個吉利，誰知道剛要出門，昨天那個人又來了

今天這人臉生冷不，穿一暖錦緞袍子，一進屋就拍桌大吼道：“我要買蛇蛻”

我心中多有些驚恐，但是還是按照先前和小韓七爺的約定大聲道：“不是告訴你沒有嗎出去，我們這不歡迎你”

這人朝我瞪了瞪眼，轉在門上又畫了一個叉，氣呼呼地走了

“鬼醫哥哥，你快看”小姝突然道

我回頭一瞧，那大葫蘆上竟然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我手一，不打了個冷戰，好像到了一塊千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