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活佛和堪布,離開了給他依靠的尼登寺,獨擋一面的劉大進比任何時候都冷靜。
眼見著無人敢上前,他干脆將鐵鍬在棺材前,一個人下到棺材蓋上。
朝著棺頭釘的周圍拍了兩下,釘帽就退出了半寸,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氣力,他兩指住釘頭,嘎吱一聲,給拔了下來。
棺頭釘一去,徑直走到棺尾,左腳站樁,右腳朝著棺材蓋猛地一腳,嗡的一下,棺材蓋直接豎了起來。
圍觀的村民“嗬”的一聲驚呼,奓著膽子朝里一,頓時驚起來。
“猴子!”
“竟然是個猴子!”
“明明下葬的是老太太,怎麼是猴子呢……”
所有人都嚇得瞠目結舌,就連那黑臉漢子都愕然驚起來:“媽呀,我的媽……你哪去了,這怎麼是個猴子啊。”
棺材里的東西一,蜷在中央,在的照下,簌簌地冒著黑霧。
劉大進上前,將這“尸”舒展開,大聲道:“你在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母親。”
“這怎麼可能是我媽呢?這個一是,分明……”黑臉漢子大著,可定睛一看,頓時語塞了。雖然已經沒了人形,但里面這人的臉頰、眉目還是依稀能辨識的……
“媽……”
劉大進道:“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尸變。別看下一不,可太一落山,他瞬間就能跳起來,繼續為禍。”
“小師傅,那怎麼辦啊?您趕給指條路啊!”老漢搶著問道。
“火化了吧,這是最好的方法,永絕后患。”劉大進淡淡道:“如果不火化,那就得棺釘腦,亦或者鐵鏈鎖尸,還要淋狗,可那未免對就太不尊重了。”
在村民的勸下,黑臉漢子縱然不舍,也只能選擇火化,畢竟,在當地,火化是僅次于土葬的一種方式。總比淋狗面。更何況,他也不希自己的母親變一行尸走。
劉大進繼續道:“村里各家各戶,最近哪家還有去世老人的,全都站出來。”
眾人聞言,又有四戶人家站了出來,都是這段時間,接連死去的。
無一例外,劉大進帶人全都給挖了開,和剛才墓中的形一樣,這些死去的老人都沒腐爛,卻已經全都渾長,臉生紅。
村里人也知道,這事關生死,也不敢再生事端,各家各戶,紛紛都趕招攬人手,將老人們的尸全都火化重新殮了。
劉大進算了算,昨晚上出現的赤猴應該就是五個人,也就是說,全部找齊了。
老漢咋舌道:“小老兒活了七十來歲了,今天算是開眼了。小師傅,您神了,那眼下我們村該沒事了吧。”
大頭搖搖頭道:“這還不算完。萬事有因,我們必須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被活活嚇死,而且,死了還要遭此劫。說說吧,這幾個月之前,你們村發生過什麼事。”
“什麼事?沒記得有什麼事啊。”
“我們村,很淳樸,向來和善……”
“就是,除了這檔子事,之前一直很安寧。”
此時老漢忽然幽幽道:“前段時間,村里有個人不見了,這算不算?”
“什麼人?”
“一個孀居的人。”老漢道:“這人也是個苦命人,是外地嫁到我們這的,可去年男人淹死在遠的河里了。在村里,沒親人,就一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人不見得,有人說,自己離開我們這里,會自己老家了。也有人說不能,因為一直說,自己要在這給他老公守墓三年的……”
劉大進皺了皺眉,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
回目一掃,人群中有個老太太臉蠟黃,一提這人,明顯有些不自然。
劉大進走過去,著老太太的眼睛道:“昨晚上赤猴去的那戶人家,就是你們家吧。”
老太太和邊的老頭都微微點了點頭。
劉大進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莫拉,您實話實說,那人去哪了?”
老太太慌忙道:“這……這我哪知道啊,我什麼都沒干,和我沒關系……”
“您知道嗎?赤猴實際上就是魂占尸,說白了,那人肯定是已經死了,就是的魂魄,占了這些老太太的尸,在村里為非作歹。昨晚上已經去殺你了,不過是因為我出現,你運氣比較好而已,否則這功夫,你也是這棺中人。如果這件事解決不了,別看這些赤猴被解決了,可那正主還在呢,一準還來。”
一旁的大爺怒道:“還不趕和小師父如實說,你這張破,又說什麼了……”
老太太一聽晚上自己還不安全,頓時扛不住了,聲道:“我們……我們老姐妹幾個坐在一起閑聊,他們說……他們說那寡婦不檢點,勾當村里男人。”
“你啊!”老頭氣得夠戧,怒道:“們說?我問你,你說沒說……”
“我……我就朝和四五個人說過一。”老太太嘀咕道:“可也不能怪我啊。你們說,一個年紀輕輕的寡婦,憑啥留在咱們村?要是沒個相好的,會在這苦?我那天還看見他和好幾個男人說話來著……”
“不知悔改,你還說,你是要找死嗎!”老頭怒了,下鞋,朝著老太太的就是一鞋底子,怒罵道:“東家長,西家短,上像屁是的,想噴啥就噴啥,們幾個都已經死了,你要不要也跟著去下邊繼續扯老婆舌啊。”
劉大進嘆口氣道:“謠言猛如虎。知道那赤猴的為什麼那麼大,那麼紅嗎?因為,人的一張,足以吞人命,吃人啊。目妄視則,耳妄聽則,口妄言則,妄言、綺語、兩舌、惡口、殺人無,造謠禍事,是要下拔舌地獄的啊。”
老太太也開始害怕了,哆哆嗦嗦泣著。那老頭則趕朝劉大進詢問如何破解……千罪萬罪,總要留一命。
劉大進正道:“放心吧,我雖非出家人,亦知道慈悲為懷。非以怨心,能息怨憎,我來和談。至于你,往后時日,定要堅守口業,早造流言蜚語,定會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