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冰冰把卷子翻過一頁,還是空白的,皺了下眉,然后把徐寫意的卷子過來,繼續抄。經驗富的,初中就了不止一個男友,而且都比大一點,所以上完全是徐寫意的老師級別。
邊抄寫,邊頭頭是道:“我最開始男朋友也這樣,純得不行。每天一個勁兒自己幻想啊、沉醉啊,其實本就是自我陶醉嘛!跟對方是什麼人本沒有關系。反而每次在一塊兒,我還看他各種不順眼。矮了、瘦了、吃飯作難看…反正各種覺得失。其實那會兒有更仰慕的男孩子,但我自卑的,覺得配不上他,都不敢想,后來就跟稍微努力一下能追上的男生在一起了。”
徐寫意想了下,似乎有一點同。也是的,以前和許沐舟不,反而會在意一點,真跟他走近了,卻發現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其實不喜歡小麥皮的男生,喜歡…白一點的。
“我跟你講,徐徐。”
楊冰冰認真道:“每個孩子心里都住著個黑馬王子,只是大部分孩都沒有那個勇氣去追求,也沒有那個福氣得到這種大帥哥。然后就找個跟自己匹配的,合適的,但沒有那麼喜歡就是了。相起來順暢,但就是寡淡,沒有那種的刺激。”
胳膊肘捅一捅徐寫意的胳膊,“懂了嗎?”
被問的人當然沒有懂。
一長串“真諦”,徐寫意這個只見過豬跑的,聽得有點懵。
本來縣城的生活環境就比大城市單純,澤安的初中也不大,實驗班管得很嚴,幾乎沒人談。在這方面肯定是比楊冰冰要慢一些。
所以搖搖頭。
楊冰冰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
“這麼跟你說吧,你其實不許沐舟,只是被的覺吸引了。”
“你對許沐舟那點心本不算,就是有點苗頭,跟假近視一樣,但不是真的。”
“你就是竇初開!”
出食指,著徐寫意的心口,“心荷爾蒙發,本能。”
“你…你不要說啊,什麼荷爾蒙。”徐寫意臉紅。荷爾蒙什麼的,聽起來好下流…
楊冰冰一下就笑了,有時候覺得這個同桌逗起來有意思的。
“這有什麼好害啊。”
說:“徐徐,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讓你做夢都想著他的男人。他你一下,你就渾發麻,他要是吻你,你都想立刻死在他懷里。那種覺超級妙的,就是來電。”
徐寫意眼睛,一瞬間,腦海里印出一雙眼睛。
心一下就晃了。
匆忙地埋下頭,臉蛋開始燙,然后寫字也不順暢。整個腦海,都被同一個人影填滿……
楊冰冰忙著抄卷子答案,也沒有注意到徐寫意的不正常。
過了好幾分鐘。
指尖掐著中筆,徐寫意瞟小聲問:“冰冰。你覺得…到底是什麼?”
“毒.品啊。”
旁邊的人頭也不抬,快速抄著大題,隨口道,“吸的時候爽,不吸的時候比死還痛苦。”
徐寫意眉頭凝著,默默垂下,手指慢慢收攏。
楊冰冰意味有點惡劣地笑,湊到旁邊人的耳邊,“簡稱.仙..死!”
這個詞真的有點邊了,徐寫意臉紅得跟聊不下去。
就埋頭寫作業。
客廳里都是兩個孩子寫卷子的輕微聲響。楊冰冰有一句沒一句的還在說,講述著自己的富.史。
徐寫意寫了一會兒,停下來,看向臺上在日里搖晃葉片的藤蘿。
手指掐著筆,眼神忍不住哀愁,有點呆滯。
空氣里似乎虛晃過,林笙站在下等待的影。
遙想年第一次見到林笙,才八歲。只是把他當做大人,當做大哥哥,覺得真的好帥好帥。不敢跟他對視。
清瘦俊秀年,經常靠著滿是爬山虎的墻吸煙,或者塞著耳機聽歌。
短袖白襯衫在下潔白炫目,手臂很白,濃睫落下兩排影。
他仰頭吐著煙,安靜又有點冷酷。
他普通話流利,很有教養的樣子,帶去吃肯德基,拉著的手過馬路。讓人安心。
喜歡他的姐姐不。
從這些孩子的里聽說他的事,然后跟們一起懵懵懂懂地仰。
似乎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把自己放在塵埃里的角度,遠遠仰視林笙…
深深知道,彼此的距離。
太荒唐了。
長大后,也上了他……
可現在只是個,十幾歲的高中生啊…
干媽他們會怎麼想。爸爸媽媽他們肯定會很生氣、很震驚吧。
默默消化著苦惱與恥。
然后努力集中注意力,寫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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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期間的干休所,用大紅裝扮得很傳統。
林笙坐在客廳的木質沙發,旁邊林振國拄著拐杖,眼神嚴厲,胡秀先在一旁看著,免得爺孫兩個鬧出問題,眼看老爺子剛出院還沒幾天。
沉默持續很久。
林振國忍著脾,蒼老的眼睛慢慢往那邊一瞟,問道:“初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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