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

現在已經死了，死了有一年了。

這一年，的墓前隔段時間就會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媽媽，還有一個是蘇的孩。

這個孩很奇怪，每次來都會帶喜歡的向日葵，然后就坐在墓碑邊不說話，但每次來，上都會有很重的腥味，眼神也充滿了戾氣，看著就讓人害怕。

對，比這只鬼還讓人覺得恐怖。

蘇很奇怪。

跟蘇相遇，也是在一個恐怖的環境下。

當時的很缺錢，因為媽媽忽然打電話跟說，他們家添加一個新員了，爸爸的廠子效益不好，又因為這個新員，花費超出了許多，因為新員是個男孩。

所以他所需品全部都要買新的。

比如，材質很好的瓶，一個就要上千，媽媽說，其他寶媽們都說，孩子需要兩個以上的瓶。

一個喝，一個喝開水。

所以兩個瓶預算在兩三千。

除此之外，因為媽媽是高齡產婦，不能母喂養，只能買，而給男孩的，自然是要最好的，要不然吃壞了，他們會心疼，特別是爸爸！

爸爸會因為新員任何問題，就指著媽媽謾罵。

說不會做一個好母親，說不細心。

不然怎麼會連一個還不滿月的孩子都看不好，讓新員吐，又黃疸過高，還有冒等等。

每次媽媽打電話來，都會在電話里面哭訴很委屈。

是高齡產婦，懷孕新員就很痛苦，孕期的時候，頭發大把大把的掉，保養好的臉也開始長斑，還有肚子上面開始黑，開始花，不論用多產品，都抑制不住。

更恐怖的是，重開始一天一斤地漲，哪怕喝水都會長胖，開始焦慮睡不著，孕后期更是水腫，各項數據都不好，還幾次被醫生留院觀察養胎。

電話里面，勸著媽媽。

“媽，要不就不生了吧，我能養你和爸爸。”

每次到這個時候，媽媽就會反駁：“醫院檢查出來，我懷的是男孩，是男孩為什麼不生啊。”

滿心苦。

“媽……我會養你和爸爸，我馬上博士畢業了，導師已經給我推薦了很好的研究院，只要我們這次研發果出來，我就會有一筆科研費，這筆科研費雖然不太多，但夠你和爸爸一年生活費，你們……”

“果果啊，你是個孩子，你到底要嫁人的，你現在能養我和你爸爸，那你嫁人了呢？”

媽媽打斷了的話。

也開始滔滔不絕。

“果果，媽媽不想你為難，媽媽是過來人，媽媽知道夾在婆家和娘家的中間多為難，以前媽媽經常接濟娘家，你爸爸總會給我甩臉子，說人嫁給了他，心還在娘家。”

“媽媽當時心很委屈，跟你爸爸結婚，你爸爸一窮二白，我們住的房子都是你外公買的，你爸爸后面創業，也是你外公借錢給他，一步一步扶持他，他后來生意做得還行了，你外公老了，我作為兒給你外公三千塊錢，都會被你媽媽罵著胳膊肘子往外拐！”

“果果，媽媽不想你也過媽媽這樣的生活，所以媽媽要堅持生下你弟弟，即便我很多苦，你弟弟可以養我和你爸爸，果果不用過媽媽曾經過的生活。”

聽著媽媽的滔滔不絕。

心覺得媽媽可憐又可悲，卻又完全不同，因為媽媽這樣都是咎由自取。

明知道爸爸一窮二白，不聽外公勸告嫁了。

嫁了之后，沒有地方住，又跑回去跟外公哭，外公心疼這個兒，拿出積蓄給和爸爸買房子。

后來爸爸吹枕邊風，說想要做生意。

又可憐回去跟外公哭，外公言又止，還是拿出了錢補給爸爸做生意。

話里話外都說著，對外公好。

實際呢？

會為了外公給小舅舅六十萬而跑去娘家鬧，在親戚們面前，指著外公和外婆的鼻子，說外公和外婆重男輕。

那時候才多歲？

好像剛剛上高中。

被爸爸和媽媽，強制送去了京都第一學府，一個與格格不的高中，在里面看著與生俱來就是天之的貴小姐和公子哥們，自卑得不敢抬頭。

被校園暴力了。

長期的霸凌，讓更不敢抬頭，回到家中，爸爸和媽媽只會問績，要是考差了，爸爸和媽媽就會說。

“李果，你能不能懂點事，我和你爸爸賺錢這麼累，讓你去上那麼好的學校，你為什麼還不爭氣！”

“當時要是個男孩就好了。”

“男孩子肯定比聰明，也不需要我們這麼心。”

這些話就像是枷鎖，把給拴在其中，窒息又掙不開，每次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就會去找外公和外婆。

外公和外婆是第一批出國的工人。

兩人都是書香門弟。

從相識到結婚到生子，他們都很融洽，沒有發生過爭吵，第一個孩子是孩子，外公也不介意，還抱著孩子到炫耀。

“千金難得可貴！”

這是他跟人炫耀時候說的話。

后來，外婆又懷孕了，生下了比媽媽小兩歲的小舅舅。

在外公那個年代，重男輕刻在骨子里面，外公和外婆卻沒有因為小舅舅的出現，而忽略媽媽，反而給了媽媽公主般的生活。

他們真正做到了窮養兒子，富養兒。

后來媽媽嫁人后，外公和外婆就搬去了郊區，在那邊買了個小院子，兩人每天看書，種花，生活很愜意。

是最喜歡去的地方。

每次背著書包，穿著校服站在小院門口。

外婆就會溫朝著招手：“果果來了啊，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來，外婆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茄餅。”

推開小院門，走進院子里面，鼻翼周圍都是淡淡的花香味，不像他們家，是濃厚香水味道。

爸爸想要接近豪門。

所以邯鄲學步，學著有錢人家熏香薰，弄得家里面味道很濃很刺鼻，偶爾還會讓腦袋很暈。

讓本來就抑的，只覺得更抑了。

外公和外婆這里不同。

沒有科技濃郁的科技味道，只有花草本味道。

“果果啊，快到外公這里來，外公新解鎖了一種棋局，你過來幫外公看看。”

聽話來到外公邊。

外婆給端來最喜歡喝的果。

捧起果大口大口喝，一口氣喝完，真的好爽！

“哈哈哈，慢點喝，外婆給你做好多，全部都凍在冰箱里面，我們果果想喝多有多，沒有人跟你搶。”外婆慈著腦袋，拿過手中的空杯，又去幫倒果。

外公：“果果，最近學習力很大？”

象棋整理到一半，外公忽然問了一句。

一怔。

腦袋本能低下，手拿著象棋的兵，指腹用力。

“外公，我好像不該出生。”

“果果，不能這麼說！”

外公板著臉，“沒有人是不該出生，出生來到這個世界，那都有來的理由。”

鼻頭酸酸的。

“爸爸和媽媽貌似都不喜歡我，他們想要一個男孩，他們說男孩聰明，不像我愚笨不堪，他們說男孩能不讓他們心，不像我多事，他們說男孩能給他們養老。”

“他們還說，也不知道讓我去讀書是不是錯了……”

“混賬！”

說完，外公發怒了。

這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溫和慈的外公發火，他氣得臉上的輕，手中的象棋被他重重丟在了棋盤上。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還生氣了？”

外婆端著果不明所以。

“你去給張打電話，讓明天和婿回來吃飯！”

“外公……”

害怕看著外公。

眼底抖，包裹著淚水。

只是不懂，所以才會問外公，并不是讓外公去罵媽媽，最主要的是，媽媽要是知道，外公是因為，肯定會生氣的。

外公拍了拍的手。

“放心，明天你小舅舅也要回來，外公想你媽媽回來大家一起吃個飯，也順帶說點事。”

還是很害怕。

外婆把果遞給，“沒事的，我們果果不怕。”

當天晚上，第一次在外婆家的床上失眠了，因為恐懼，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想著爬起來去院子里面看看月亮。

披著校服路過外公和外婆的房間。

聽見外公和外婆正在說話。

“張是糊涂了？怎麼能跟果果說這些話？這不是讓孩子傷心嗎？”外婆溫的聲音，帶著怒氣。

外公：“這些年，果果每次來我們這里，我都刻意不去提爸爸和媽媽，也不去提在學校里面怎麼樣，今天我發現，果果手臂上有傷痕，應該是考試沒考好，張他們手了。”

“張糊涂啊！”

外婆充滿了不理解，“怎麼變這樣了，我們從小也沒有給灌輸，重男輕的思想啊，怎麼就……”

“明天吃飯再說吧，趕睡了。”

外公輕嘆了聲。

聽到掀被子的聲音。

“這麼晚了，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果果這孩子，我怕躲在被窩里面哭。”外公披著服，怔愣了一下。

隨即快步回了房間。

不久，門就被輕輕推開。

是外公來了，他坐在了床邊。

“果果，外公知道你沒有睡，不過你不想跟外公說話也沒有關系，外公只想過來跟你說。”

“我們果果，永遠是外公和外婆最好的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