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組這邊真忙著鋪設現場，拍攝時間比較短，但是要拍的人卻很多，比劇組這邊忙多了。

顧淮不聲站在那兒，視線來回逡巡，先是看見戚玥的經紀人蘇未，然后就看見臨時搭建的更室里走出來的人，穿著一件笨重的玩偶服，就是街上發傳單那種，也別常見的玩偶服，樣子大概是一只貓，黑白花的牛貓，頭套沒有帶，所以顧淮一眼就看見了。

穿著笨重的玩偶服，因為太過笨重，走路有點邁不開，只能小步子小步子邁，看上去有些稽，手里抱著那個“貓頭”，一出來，就沖蘇未傻樂，吵著讓蘇未給拍照。

蘇未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無奈的拿出手機，然后顧淮就看見那個穿著笨重的人，手左手抱著貓頭在腰間，右手在臉旁邊比了一個V，笑得特別蠢……但是無端的讓人覺得甜。

他愣了一下，他很見這麼笑，笑得毫不夸張，自然而真實。

以前對他沒笑過嗎？

不，笑過，笑得還特別多，只要對著他的時候，大部分都在笑，可是那些笑，帶著討好的意味，又假又夸張，像這樣，笑得那麼開懷的，他一次都沒有見過。

他突然有些生氣，就好像本以為非常了解的人，其實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人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戴著面生活，這樣的認知，讓他沒來由的惱火。

“對你這樣笑過嗎？”

他沒頭沒腦的問了季云書這麼一句話。

季云書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您說什麼？”

顧淮抿，卻不再開口。

很快廣告就要開拍了，戚玥戴上頭套，挪著開始就位。

這是個能量飲料的廣告，創意容是，一個年輕小伙子被一個壯漢欺負，沒有還手之力，突然從天而降一瓶飲料，小伙子喝完，力立馬增強百倍，一腳踹翻了壯漢，之前還兇的壯漢變了小貓，被小伙子踩在腳下求饒。

前面的部分不需要戚玥參與，是演后面被小伙子一腳踹翻，被踩在腳下的部分。

因為穿著玩偶服，平常對來說很容易的假摔，現在做起來卻并不容易，幾次都沒功，NG的次數多得讓導演變得不耐煩了。

“使勁兒踢！真踢！注意作！我要的是真實不是過家家！”

小伙子有點尷尬，畢竟剛剛化妝的時候還見過穿玩偶服的孩兒，那麼一個妹子，他哪里好意思使勁兒踹，又不是個糙老爺們兒。

“我說你愣著干嘛呢！快點啊！能不能行！”

導演開始抓狂。

戚玥戴著頭套，外面的況看不太清，但是導演的話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攝影棚人多，溫度不低，穿著這麼厚的玩偶服，更是捂得慌，想盡早拍完，就輕輕了旁邊的男演員，“我沒事，你踢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導演又是不停地催，男演員制衡先說聲抱歉，然后找準機位，一腳踹到貓肚子上，這一下是踹的結實，盡管戚玥有所準備，但是力道下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控制不住形，幾位狼狽的摔倒在地，舉起茸茸的爪子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上去！踩住！說廣告詞！”

導演大聲吆喝，戚玥都沒緩過來，又被一腳踩到口，差點沒背過氣。

廣告詞什麼時候說完的不知道，直到有人將拉起來，催促下臺，才有點意識。

摘掉頭套，爬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蘇未過來扶著，低聲道，“是不是摔傷了？”

“沒，”戚玥笑了笑，“就是熱得慌。”

“先去把服換了，”蘇未說著，手機響了，皺起眉，低聲道，“我出接個電話，待會兒門口等你。”

“好。”

那麼多人，就一個更室，戚玥穿著笨重的玩偶服，本就不進去，后來干脆也不了，原地把上那厚重的玩偶服了下來，給道組的人，拿著外套就出來了。

從攝影棚出來，沒看見蘇未，戚玥就先去了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正面撞見了顧淮。

他站在離洗手間不遠的地方煙，一西裝，并沒有刻意的直，卻自然的勾勒出拔的姿，拿煙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是戚玥見過的人里，最好看的一雙手，他站在那里，跟這里每一個經過的人都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卻瞬間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出的男人……又怎樣？

我踹了的！

去往電梯，只能朝這邊走，戚玥沒有辦法，只能著頭破，從他旁邊經過，當然不會自的以為顧淮是在等，怎麼可能你，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警告過，不許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系，雖然那時候，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算什麼關系，但是現在，更沒有關系了吧。

低著頭，盡量保持氣息平穩，神自然，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拽住手腕，巨大的力道，將扯了回來。

戚玥連著后退幾步，扣住旁邊的墻，才不讓自己狼狽的撞他的懷里。

驚出一聲汗，心里暗罵顧淮，抬起頭又一副很乖的樣子，“顧總，您有事嗎？”

的樣子是真的乖，說出的話，卻太討厭了，尤其是現在這樣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喊他“顧總”，讓他想將這兩個字塞回里。

“你在干什麼？”

他著臉，語氣很不好。

“工作啊，”戚玥有點莫名其妙，“我不能工作嗎？”

這幅無辜的樣子，讓他更生氣，“接二連三的出現在我面前，制造各種偶遇跟巧合，故意讓我看見這些，你到底想干什麼？”

戚玥被他問蒙了，甚至不明白顧淮突如其來的怒氣，到底從何而來，對顧淮一向都是看不懂，就像現在，也不太明白他到底為什麼發火。

于是出手，輕輕在他口順了兩下，以往他跟屬下打電話，因為工作上的事怒的時候，就是這麼幫他順氣的。

“我，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小聲道，“我下次盡量不撞見你。”

“你說什麼？”

他沒有消火，怒氣更盛。

戚玥閉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松開手想著還是先離開的好，結果剛要轉，就被他抓住手腕，“我話還沒說完你去哪兒？”

“你要說什麼？”

顧淮瞪著。

戚玥……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火，撞見生氣，裝作不認識他生氣，張口閉口顧總，他更生氣，他最近生氣的頻率比以前一年生的氣都多，而且幾乎全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