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手八腳將阮老太抬回家裏去。
阮芙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阮家人,接下來的事跟自己沒有關係了。
看著時間不早了,騎上自行車,急匆匆地往家趕。
剛走一半,看到路邊有個賣豆腐腦和油炸糕的小攤。
騎過去的時候,那油炸糕的味兒直往鼻子裏衝,勾的人饞蟲直冒。
這年頭油水,油炸糕可是稀罕,外婆謝冬梅應該喜歡吃這個,想了想,特意又返回。
“老板,給我來碗豆腐腦,再來半斤油炸糕。”
“好,但是可能還要等一下。”
老板的生意不錯,前麵還有好幾個人。
好飯不怕晚,阮芙也不急,隻坐在長凳上耐心等著。
此時路上一輛手扶拖拉機經過,車上一共三個人,兩一男,兩個人一胖一瘦,瘦人後背還背著個半大的孩子。
“就這裏吧!歇歇腳!”
車上那個胖人嚷嚷一句,隨即拖拉機停了下來。
胖人罵罵咧咧的從車上下來,“這路還真是煩,差點把人給顛沒了!”
大步上前,“老板,來三碗豆腐腦,再加一份油炸糕!”
那老板應了一聲,依舊隻說等下。
胖人一屁坐在長凳上,裏不停埋怨,隻說不該走這條路,連個喝水的地方都沒有。
等阮芙轉過,隻覺得眼前一亮,整個人都神起來。
好看!這丫頭實在是太好看了!
除了皮黑了點,五致,沒有任何病,雖然穿著寬大服,但裏麵的材明顯十分惹火。
皮黑不要,塗脂抹後誰都能白起來,再稍微穿打扮一下,是個男人看了都得迷死。
沒想到這窮鄉僻壤還能藏著一個這樣的絕,簡直就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再一細看,阮芙汗流浹背,穿得也很普通,旁邊停著輛自行車,看樣子就一個人。
胖人頓時來了興趣,這下事就好辦很多。
隻要周遭沒有其他人在,那自己肯定能跟對方套上近乎。
“小同誌,你也等豆腐腦啊?這家味道咋樣?對了,你這自行車上的桑葉是幹啥的啊?”
阮芙瞟一眼,抿不作聲。
心警惕很強,路上遇到的人還是搭理比較好。
胖人見對方不答話,心裏犯起了嘀咕,難不這娃是個啞?
心裏頓時有些憾,這樣的話可要打不折扣。
阮芙不聲地坐到另一邊,離對方遠了一點。
這胖人看著麵相不善,不像是個好打道的。
無事獻殷勤必有蹊蹺,男的跟自己搭訕,可能還圖,那的呢?不願意多想。
胖大姐剛想不依不饒追上去。
偏生攤主這時端著四碗豆腐腦過來,“你們的豆腐腦好了。”
有其他人在,那胖人也不好再直接纏著阮芙了。
一轉頭,衝著拖拉機上剩下兩個人人大喊。
“沒眼力勁兒的,還不快下來喝?難不還要我給你們端上去啊!”
那一男一這才從拖拉機上下來。
兩個人麵黃瘦,看著氣不好,上穿的服更是髒得看不清,唯獨眼神十分沉,惻惻的盯著來往的人。
瘦人還背著一個半大的孩子,臉埋在背帶的影裏,不哭不鬧的,像是睡著了。
“快喝,喝完了好上路!”
胖人罵罵咧咧,眼神卻直往阮芙這邊瞟,片刻後道,“木姐,你一個人先在這兒喝著,老李,咱們倆去那邊說會兒話。”
男人聽話的站起,和胖人走到一邊。
“咋了,紅姐?”
“看到那邊那個娃沒?多好看啊!又是騎自行車,估計就一個,沒別人了。”
男人一下子來了神,“紅姐,你的意思是?”
“可惜我剛剛跟搭訕,想套的話,結果兒沒搭理我。”
胖人皺起眉來,小丫頭看著年紀不大,警惕還強的。
男人嘿嘿一笑,出黃森森的牙,“這有啥,事給我,隻要隻是一個人,呆會兒在路邊直接捆了,丟拖拉機裏也沒人能發現。”
胖人覺得眼皮直跳,“我覺得這死丫頭沒那麽簡單,看著不像是好相的,對我也是搭不理。”
男人連忙拍馬屁,“這有啥,前麵那幾個的哪個不比潑辣?落到紅姐手裏,調教幾天後還不是一個個乖得跟小貓一樣!”
那兩個人在一旁嘀嘀咕咕,這下桌子前隻剩下阮芙和那個背孩子的瘦人。
有輛東風大卡車從旁邊的路上經過,司機為了顯擺,使勁按了十幾秒的喇叭,聲音又大又響,惹得周圍的人都紛紛捂住耳朵,罵不已。
阮芙也跟著捂住了耳朵,卻依舊覺得那喇叭聲往自己耳朵裏鑽,吵得頭疼。
一切似乎十分尋常,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旁邊的瘦人一臉麻木的喝著豆腐腦,目移到背後的背帶,阮芙終於反應過來哪裏奇怪了。
怎麽可能呢?這麽大的靜,對方背後的孩子居然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喇叭聲吵得年人的耳都要震破了,孩子還能睡得這麽安穩?
並且看瘦人的表,似乎兒也不擔心。
這就怪了,做媽媽的哪有不關心自己孩子的?
鬼使神差的,阮芙朝那背帶認真看了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的冷汗都下來了。
為什麽孩子腳上那個鞋看著那麽悉,還有那出來的半截子,記得甜甜之前就穿過這種鞋,當時還覺得十分時髦呢。
可是之前秦放說甜甜已經回了京市,咋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還跟著這樣灰頭土臉的一群人……
不可能不可能!使勁搖搖頭,阮芙將這個荒誕的念頭從腦子裏甩出去。
別疑神疑鬼了,那孩子本不可能是甜甜!
又借機瞟了幾眼,心裏卻依然有些不放心,還是想辦法確認一下好了!
阮芙不聲地靠近了些,想要看得更清楚。
不過孩子的臉完全藏在背帶裏,兒看不清。
轉轉眼珠,突然便是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