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冬梅見對方不肯信,一下子拉下臉來。
“怎麽?不信啊,難不我還拿這話誑你,不然你自己去問你的好兒子。放著我家這麽好的寶貝閨不要,非得去勾搭個一窮二白的村姑,我看他腦子有點蠢吧。”
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罵,胡香蓮立馬就不樂意了,上也不太客氣,“你閨是啥寶貝啊,長得跟個蛤蟆一樣,要不是看中那戶口,誰會願意跟對象。”
這話一說,吳冬梅頓時氣了個半死,“你的意思是要斷了這門親?”
“斷就斷,”胡香蓮覺得自家兒子兒不愁娶不到姑娘,立馬道,“你都把話說這樣了,那索斷了,我們再找個好的。”
原本是想上門討說法的,結果卻聽到這樣無的一句話,吳冬梅立馬火了。
“行,你們別後悔。”怒氣衝衝起,朝外走幾步,又扭過頭,“我告訴你,我家王英可是馬上就要讀高中的,到時候考上大學,你們全家來求,也不會多看你們一眼。”
胡香蓮兒沒把對方的話放心上,就王英那德行,還想考大學呢?
真當大學生是地裏的螞蚱,滿地爬啊。
隻不過現在沒心思管這個了,滿心都在擔憂村姑的事。
吳建平從小到大,一直是個聽話懂事的大媽寶,啥話都會跟自己說,怎麽最近完全沒聽他提起過這事?
不過最近他確實是說廠裏事忙,一天到晚都不在家。
難不孩子長大了,要有自己的了?
這可不!
胡香蓮急了,兒子是自己生的,絕對要跟自己一條心。
看來自己確實是要問問了。
做了一桌子菜,好不容易盼到吳建平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建平,最近工作咋樣?”
“還行,”吳建平的表悶悶不樂。
“多吃點,都是你吃的,”胡香蓮瞟著他的反應,繼續不聲的追問。
吳建平吃飽了,心好了不。
再加上他媽問得,索把事兒都給說了個遍。
這下可好,胡香蓮聽完,氣得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搞了半天,自己家兒子真被個村姑給迷住了。
“你說是給紡織廠送桑葉的?”
吳建平打小所有事兒都會跟他媽商量,這次自然也沒藏著掖著,連連點頭。
“媽,不然你也給芙子在廠子裏安排個工作得了,這樣我能天天看到人,也不用那麽辛苦奔波。”
胡香蓮的臉一下子黑了。
聽聽這話說的,一個工人名額,多人找關係打破頭才能搶到,自己兒子像是活菩薩一樣,隨手就想塞給別人。
至於那個阮芙的村姑,十多歲就出來討生活,還能把男人迷得團團轉,想必確實是有點本事在上的。
估計長得也算漂亮,不然吳建平也不能這麽迷。
搞不好那村姑就是看準吳建平家境不錯,這才纏著他不放,而吳建平老實善良,平時跟人打道,哪裏會是這種狐貍的對手,這才被迷住了。
這樣一想,胡香蓮覺得自己兒子搞不好是被人算計了。
不行,可一定要給對方點厲害瞧瞧,讓對方知難而退。
“建平,你說得容易,工人哪是那麽好進的?你要是真那麽喜歡,媽明天去幫你看看,把把關。”
吳建平一下子瞪大了眼,他媽居然願意嚐試接阮芙?這可是意外之喜。
但想到今天對方的反應,他又有些沮喪。
“媽你願意去看也行,但是芙子本沒瞧上我,媽你把關了也沒用。”
沒瞧上?
胡香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搞了半天都是吳建平在單相思啊。
看著自己兒子失魂落魄的模樣,立馬反應過來。
不可能的,那些農村丫頭見到吳建平這種條件,隻恨不得立馬上來,哪可能還沒瞧上。
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在擒故縱,想放長線釣大魚,這村姑還真是有點本事在上,兩下就能把男人玩得死死的。
這樣的姑娘生活作風肯定大有問題,絕對不能進吳家的大門。
但這些話自己還不能跟吳建平說,孩子大了,會耍子使叛逆了,到頭來反而適得其反。
想到這裏,胡香蓮咬了咬牙,出一抹笑,“沒事兒,媽就看一眼,你真要喜歡,咱們就想法子把弄進廠裏,再讓你們慢慢,行不?”
吳建平聽到這裏,樂得跟二傻子一樣,哪有不同意的。
這年頭進廠可是巨大的啊,誰能不心?芙子聽了肯定也高興。
隻要他媽願意幫忙,芙子遲早能是自己對象!
第二天大早,阮芙蹬著自行車門路的到了紡織廠門口。
剛想進門,卻被個燙著波浪頭的中年大姐攔住了。
“鄉佬,你做什麽來的?”
阮芙有些驚訝,“我是給紡織廠送桑葉的。”
“你的證件呢?”那婦出手,語氣不善。
阮芙有些無奈,自己送了快一個月了,從來沒被人要過證件。
“大姐,我沒帶證件,這樣吧,我這桑葉是送到采購部的,您幫我從那裏個人出來,他們可以幫我作證的。”
的態度十分謙和,對方眼底卻閃過一惡毒。
“搞什麽?沒帶證件,進廠瞎晃悠,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想東西?”
怎麽會是東西呢?阮芙剛想說話。
卻看見王英趾高氣揚地從不遠走了過來,滴滴地衝著這邊了一聲“媽”。
眼前的中年婦板起臉來,“都說了在工廠裏別我媽。”
王英立馬吐了吐舌頭,乖乖改口:“吳主任。”
搞了半天居然是王英的媽,難怪對自己這麽大意見,阮芙立刻反應過來,沒想到這丫頭還不死心,接二連三整幺蛾子。
“你到底有沒有證件?沒有我讓保衛科抓你了!”
吳冬梅轉過,盛氣淩人的看著阮芙。
不得不說吳建平這小子眼還好的,眼前這小丫頭長得漂亮,隻可惜……
冷笑一聲,口而出,“一看就是個低賤的農村人。”
低賤的農村人?
這人還真敢說,前幾年說這種話,可是要抓出來批鬥的。
阮芙挑了挑眉,毫不客氣道:“大姐,農村人怎麽你了?沒有農村人種地,你早就死了,你以為你自己在工廠裏,就是上等人啊,沒有農村人送桑葉,這個紡織廠能正常運行嗎?”
吳冬梅沒想到這丫頭這麽牙尖利,頓時氣得麵容扭曲。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沒大沒小的,我好歹是個長輩,你會不會尊重人?”
阮芙心中冷笑,這種人真是好笑,你跟講道理,跟你耍橫,你跟撒潑,又開始拿道德你。
隻可惜們打錯了算盤,自己可不是任人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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