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顧卿寒沉聲打斷言蹊的話,定定看了一眼,轉離開。
言蹊沒反應,安靜坐在椅子上,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半夜,言蹊才起下樓。
詢問六嬸:“顧爺出門了嗎?”
六嬸點頭:“從您房間出來就出門了,至今未歸。”
“未歸啊!”言蹊拉長著語調。
未歸好啊,要的就是他未歸。
真好,效果比想象中的好!
言蹊是故意刺激顧卿寒的,要的就是他的心虛和愧疚,原本以為他雖然有點愧疚,但並不會離開,沒想到他反應竟然這麽大,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點倒是出乎言蹊的意料之外。
在珊瑚島相的那幾日,兩人關係說不上好吧,但也勉強算得上普通朋友,顧卿寒對改觀很多,有了那麽一普通朋友般的在意。
以前顧卿寒厭惡,恨不能弄死時,肯定不會因為傷害而到心虛和愧疚。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勉強也算得上是朋友了,這樣一來,再提及之前的傷害,顧卿寒肯定會有些許愧疚。
言蹊要的不多,一點點就夠,這樣他就不會偏幫夏凝。
要的隻是顧卿寒不偏幫夏凝,卻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他居然狼狽逃離。
真是意外之喜!
倒要看看,顧卿寒不在,夏凝還怎麽搞事?
回房時,在二樓門口遇到了夏凝。
夏凝穿著白睡,寬鬆的服越發顯得材纖弱。
看到言蹊,眼神明顯一亮,上前解釋:“言言,之前的事對不起,若不是我提起要吃拔地瓜,也不會連累到你……”
言蹊擺擺手,並不在意:“沒事,隻要你以後不在讓我做飯就行,我不喜歡做飯。”
夏凝一窒,沒想到言蹊會這麽直接。
訕笑兩聲,繼續說:“都是我不好,讓你和卿寒哥哥吵架,我這就去跟卿寒哥哥解釋。”
說著拉言蹊的手往顧卿寒房間走,連門都沒敲,就直接推門進。
察覺到言蹊驚訝的目,夏凝趕忙後退,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啊,對不起啊言言,我以前進卿寒哥哥的房間從不敲門的,剛才走的太急,下意識就推門了。
言言,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下次會注意的。”
說完,安靜看著言蹊,靜待難的神。
夏凝早就問過顧家的傭人,言蹊連顧卿寒的房間都不能靠近,更別說是進去了。
這會,看到和卿寒哥哥這般親昵稔,言蹊肯定心都要碎了。
夏凝的心裏的彎彎繞太多了,言蹊懶得理會,直接手指著空的房間,驚訝開口:“顧爺不在家,你不知道嗎?”
夏凝角的笑意就這樣僵在臉上。
下意識往房間裏看,空的,本沒有人。
然後回頭看向六嬸。
六嬸恭敬回答:“晚飯不久,顧爺就離開了,至今未歸。”
聞言,夏凝臉上的表有些掛不住,極力挽尊:“卿寒哥哥去哪了,這麽晚都不回來?我給他打個電話。”
說著拿出手機,打了過去,“喂,卿寒哥哥,你去哪了?怎麽不回來啊?”
“有些事要理,這幾日都不回。”男人聲線幹燥清冽,好聽極了,但若是細聽,就會發現聲線之中藏極深的疲憊。
不回來?
夏凝臉一變,他不回來,還怎麽拿言蹊?
夏凝還打算趁著這段時日,將程言蹊重新掌控在手中呢,顧卿寒就是一張非常好用的牌。
沒想到,他竟然不回來了,夏凝一時間還真有些急了,“卿寒哥哥,人家好不容易回國,你也不陪我,我還跑到顧家來。”
顧卿寒挑了下眉梢:“你不是來陪程言蹊的麽?”
夏凝:“……”
顧卿寒:“我把空間留給你們,你們好好敘舊。”
夏凝啞口無言,隻能掛斷電話。
“言言,卿寒哥哥說要把空間留給我們,真是太心了。”夏凝做出一副高興模樣。
言蹊懶得拆穿,這麽晚了,好困,想睡覺。
但夏凝卻一點放過的意思都沒有,扯著手腕:“言言,今晚我們睡一個房間吧,我們說說話。”
言蹊剛要拒絕,就聽夏凝道:“你給我講講那個天運通和360針。”
言蹊一怔,將已經到的拒絕話語,又吞了回去,點點頭,聲線發啞:“好。”
“言言,你教教我吧。”回到臥室,夏凝難得出脆弱表,扯著言蹊的手腕,搖啊搖的,“陸淮琛已經聯係我很多次了,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推拒,真的不能再拖了。”
言蹊坐在沙發,對於夏凝的執著,很是不解,為何要這麽為難自己。
“你為什麽要學,直接告訴他不會,或者不是很懂不就好了?”
夏凝沉默,許久許久,才緩緩抬眸,認真著言蹊,說話的嗓音有些:“言言,我不想瞞你,我喜歡陸淮琛,喜歡他很多年了,很喜歡,很喜歡。”
“可是,你都沒見過他,你了解他麽,萬一他是個人渣呢?”言蹊控製不住緒,口而出。
“夠了!”夏凝猛地甩開言蹊,氣急敗壞,難得在言蹊麵前,不掩飾自己的緒,語氣冰冷至極,“那你又了解他麽?你憑什麽這麽說他?憑什麽?”
言蹊想要說了解,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更了解陸淮琛了。
可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其實,夏凝說得對,本就不了解陸淮琛。
若是真的了解他,怎麽可能會誤以為,他對有誼?
他明明恨骨,厭惡至極,可笑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居然還幻想著他們的以後,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想到一家三口,言蹊的肚子又開始作痛,仿佛那個孩子還在,還在的肚子裏。
言蹊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肚子,手去,想要寶寶的心跳。
直到,夏凝驚訝地看著,問是不是肚子疼,言蹊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
電般收回雙手,使勁搖頭:“沒事,沒事,我沒事。”
沒事,真的,一點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