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王妃的命也是命

    兩軍對峙！

    塔慕明目張膽地覬覦王爺的人，言語之間多加辱……

    嶺安城的將士們憤怒不已，比自家娘子被了還要憤怒。

    “誓殺塔慕！決一死戰！”

    夏凜梟是他們的神，誰也玷汙不得！

    塔慕臉沉。

    這幫人方才還跟瘟一樣要死不活。

    夏凜梟竟利用他借力打力，激發士氣！

    用兵之道，一如往常。

    兵力薄弱至此，夏凜梟卻敢明正大地應戰，該不會有什麽謀？

    他警惕起來，暫停進攻，退兵百米。

    且等等城暗探的報！

    攻城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見狀，安知行看著夏凜梟佩服道：“王爺果然高明，塔慕對您的敬畏是刻在骨子裏的。這一下，咱們爭取了更多時間多部署反攻。”

    “不過……本以為王妃說塔慕對一見鍾是諷刺的氣話，沒想到竟是真的。”

    夏凜梟眸一，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

    安知行越想越不安，“王爺，塔慕覬覦王妃之心如今路人皆知，城中細尚未清幹淨，還是盡快派人保護王妃吧。”

    夏凜梟攥椅，突然抬頭看著他：“寧兒進過山？”

    安知行愣了一下：“寧小姐帶著幾名醫先一步抵達嶺安，正好到士兵巡山檢查，順勢進山……救了長姐回城。”

    不是在說王妃嗎？

    怎麽突然拐到寧小姐頭上了？

    夏凜梟臉一變，扭頭吩咐墨鶴：“安排隨行暗衛全部去保護寧兒，若有疏，提頭來見！”

    墨鶴還沒轉，就被安知行拉了回來：“為什麽保護的是寧小姐？”

    “王爺，就算寧小姐是你心之人，可王妃的命也是命！”

    他不理解地看向夏凜梟，低聲道：如今危在旦夕的是王妃，你這樣……對不公平！”

    “安知行，你也糊塗了嗎？”

    墨鶴冰冷的麵容閃過一抹譴責：“塔慕說的那位姑娘貌若天仙，還是王爺心之人，怎麽可能是王妃？”安知行一時沒反應過來：“就算蘇染汐不是王爺心之人，但也是王爺的妻子，豈能見死不救？”

    “王妃……貌醜無鹽，世人皆知，你難道忘了？”墨鶴冷冷睨他一眼，轉就走。

    安知行麵一怔。

    是了。

    蘇染汐此行一直帶著麵，舉手投足氣質非凡。

    他未曾見過以前醜陋的麵容，很難把與傳聞中的醜聯係在一起。

    況且大丈夫不以貌取人，他心裏認可王妃的為人和心，自然認為值得任何男子慕。

    隻是塔慕言之鑿鑿，必然是見過人真容。

    “王爺，若塔慕找的人真是寧小姐……”

    安知行聲音驟冷：“那就說明和塔慕私下也是見過的！”

    “你想說什麽？”夏凜梟扭頭看過來，眼神諱莫如深。

    “當初王妃麵對大家質問，直言見過塔慕，卻被疑心是細，了眾矢之的！”安知行冷笑，“那時寧小姐從未提起——也見過塔慕。”

    “不論有意還是無心，至蘇淮寧沒有傳言中那般溫善坦，更不值得王爺為了屢次重傷王妃！”

    他雖然不知道王爺和王妃過去有多齟齬難言，可至這兩天的觀察——王爺對王妃該是有心的，哪怕他自己還未察覺。

    那日，王爺之所以會出手傷人，一是因為他們糊塗誤會了王妃，二就是蘇淮寧有意無意地挑撥。

    隻恨自己當時一味憂心長姐，又因傳聞而對王妃心有偏見，竟沒能及時察覺不對勁。“王爺，若蘇淮寧真害過家姐，屬下冒死也要報仇。”安知行突然跪下，看著麵幽暗的夏凜梟。

    “王爺向來治軍從嚴，更厭惡徇私枉法。你一直沒表態，並不是袒護蘇淮寧，隻是不相信相伴多年的心上人會是心機毒辣之輩吧！”

    “我知你心有怨懟，不必給本王戴高帽。”夏凜梟看向茫茫夜，神冷酷。

    蘇染汐力救安語靈自證清白之後，所有疑點瞬間指向蘇淮寧。

    他卻沒有像置蘇染汐一樣，第一時間懲罰蘇淮寧。

    不論是局外人，還是邊人，疑心他偏袒護短也是正常。

    他冷漠輕嗤：“本王差別對待是事實，何須辯解？”

    看他一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總將自己鎖在堅的刺蝟殼裏——拒絕他人親近時，何嚐沒有傷了自己？

    “淩弟！”安知行沒等他命令就自顧起了。

    “有朝一日，若天下人都指責長姐是通敵，你我沒有見到切實證據，也斷然不會相信。”

    年初遇，夏凜梟化名淩霄與姐弟二人相識相，遊走江南，上懲貪治汙吏，下抓小賊睦鄰裏。

    後來，夏凜梟年命赴戰場，姐弟二人毅然追隨。

    一從醫，一從武，效命麾下。

    親如一家，恍如昨日。

    夏凜梟骨子裏不尚尊卑，他卻許久未曾喚過‘淩弟’了。

    安知行眼底有惱恨也有抱歉：“你沒有立即置蘇淮寧，是因為證據不足，或許還想再給一次機會！否則以你對的重視，蘇淮寧傷之後你必然寸步不離地守著。”

    夏凜梟眸一暗，冷聲道：“別揣測我的心思，你從來就沒猜對過！”

    “你一腸子多彎彎繞，我猜得著麽！”

    安知行氣笑了，“但王爺向來是拿人心的高手，難道看不出我剛才所言並非誤會你徇私？”

    “你是外冷熱又重義的子，待蘇淮寧這般已經仁至義盡，可是……”

    他著夏凜梟歎了一聲，“古來人心最善變，這些年你與寧小姐聚離多，豈知心上人還是當年人？”

    “……”夏凜梟眸如冰，寒意席卷。

    話音剛起，底下突然戰鼓大震。

    無數火箭刺破夜空，朝著嶺安城大肆攻襲，殺聲震天。

    安知行連忙護著夏凜梟退回塔樓，擰眉心：“王爺，塔慕怎麽突然進攻了？”

    “如你所言，城細沒清幹淨。”

    夏凜梟冷笑一聲：“想來，塔慕是得到報——城病人都死絕了，已無戰力支援。”

    安知行駭然失：“什麽？王妃……”

    下一刻，夏凜梟推開他，搖著椅走出塔樓，冷冷衝著塔慕亮出袖箭。

    嗖！

    利箭疾而出。

    啪！

    塔慕揮劍一斬。

    袖箭雖擊落在地，卻沒斷。

    “好妙的箭！”塔慕仰頭看向箭雨中的夏凜梟，“不愧是戰神，雙都殘了，竟還有這般強悍的戰鬥力。”

    他搭起弓箭，眼神充滿了殺氣：“可惜，廢人終究是廢人，不如我送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