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日,小常子一直都沒蘇醒,外傷好醫,傷難治,梃擊之下五髒六腑皆有所傷,時間拖的越久希就越渺茫,到最後連晴容都放棄了,藥本喂不進去,也許小常子注定要命絕於此。
就在所有人都傷心絕之時,小常子卻突然有了起,藥也能喂進去了,子漸漸好轉,並非晴容原先所擔心的回返照,如此又三天之後,小常子睜開了眼,這意味著他闖過了鬼門關。這一天淨思居上下無不歡呼雀躍,淩若一直懸在半空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下了。
但晴容告訴他們,小常子雖然命保住了,但是那一百梃杖還是在他上留下了病,不止子大不如前,而且但凡遇到下雨天,他都會酸痛難耐,如有千上萬隻螞蟻在骨中爬行。
小常子從淩若裏聽到這個話時神有片刻的黯然,但很快又笑道:“奴才能保住這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些小痛又算得了什麽。”
墨玉扶著他坐起,倚著棉花墊子靠在床頭,一淺綠旗裝的淩若在床沿坐下後道:“當日若非你認了事,隻怕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人該是我了,你可怪我打你那幾掌?”
小常子趕搖頭,“姑娘也是為了信取於年福晉才迫不得已手,若非這麽做,年福晉又豈肯輕易放過姑娘。”
“唉,委屈你了。”淩若滿心愧疚地歎了一口氣道:“往後我一定想辦法醫好你子。”
“奴才知道姑娘心疼奴才,是打從心底裏把咱們這些做奴才的當人看。”小常子子了一下扯到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好一陣才緩過氣來看著滿臉張的小路子道:“若非如此這樣,小路子當時也不會想出來頂罪了。”
“你……你看……看到了?”小路子驚訝地睜圓了眼,他雖結卻不笨,稍稍一想便明白過來,激地道:“你……你……你是因……因為我?”
小常子撇撇道:“你以為我願意啊,我是怕你話說不清更加怒年福晉,到時候連小命都沒了。”
“你……你自己還……還不是……快……快沒命了。”小路子眼圈泛紅,費力地出這句話。
“我怎麽一樣,我可比你結實多了。再怎麽說你也救過我,這次就當我還你吧,下次想再充英雄可沒人救你了。”他剛醒子還弱,說了這麽一會兒已有些氣。
當初小常子剛來府裏做事,打掃時不慎打碎了胤禛心的琉璃鎮紙,高管家一怒之下將他鎖在柴房裏以示懲戒。這關是關了,卻忘記人送水送食,等他想起來時已經過了七八天,原以為小常子必死無疑,高福都準備人收了,沒想到他除了神差些並無大恙,緩了幾天又生龍活虎。
這自然不是小常子命大,而是有人不忍心他活生生死,暗中送水送食,這人正是當時負責幹雜活的小路子,那些吃的全是他自己牙中省下來的,自那以後小常子便一直照顧說話結的小路子,在這看似華麗富貴的深宅大院中苦苦求生。
淩若等人聽完後皆是一陣唏噓,想不到背後還有這段,兩人皆是重重義之人,比那些整天念著“忠孝禮義廉恥”,真遇事時卻隻顧自己的人不知高尚多。
“跟著我讓你們苦了。”淩若睇視著眾人,忽地發出一聲歎,“那日年福晉這般折辱我卻無能為力,反而要小常子承擔莫須有的罪名,實在無用。”
話音剛落,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跪了下去,即使是倚坐在床上的小常子也深深伏下上半,“姑娘這樣說當真是折殺奴才們了。”
水秀抬起晶亮沒有雜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奴才們眼睛沒有瞎,姑娘是怎樣待咱們的咱們心裏一清二楚,奴婢、水月、小常子、小路子早就商量好了,要一輩子服侍姑娘,不論榮華不論落魄,姑娘都是奴才們的主子。”
“好!好!好!”這番真意切的話聽得淩若潸然淚下,連說三個好字,將水秀等人一個個扶起哽咽道:“我必不負你們。”
“姨娘!姨娘!”一個半大不小的影興衝衝地跑了進來,撲到淩若懷裏獻寶似地道:“你猜我帶什麽來了?”
淩若含了一寵溺的微笑道:“弘暉帶來的肯定是好東西,不過是什麽姨娘就猜不出來了。”
弘暉捂著好一陣笑後將背在後的手了出來,隻見他手裏抓著一隻有小兒手臂那麽長的人參,須發皆全,一瞧便知是上百年的老參,價值千金。
“這是我從額娘庫房裏翻出來的,給小常子補子用。”他很大方地將人參往小常子懷裏一塞,慌得小常子連連擺手不敢收,“奴才賤命一條,怎麽敢服用這麽昂貴的人參,世子還是帶回去吧,免得福晉發現了怪罪世子您,何況就算不吃人參奴才也會沒事的。”
弘暉滿不在乎地道:“那怎麽一樣,晴容上回也說了你要多吃些好東西補補子才會好轉,再說我拿這參過來額娘也知道,又沒說什麽。”
小常子還待推辭,淩若已道:“這是世子一片心意,你收下吧,待會兒水秀切片燉參湯,補補元氣。”
見這麽說了,小常子隻得收下,朝弘暉千恩萬謝。淩若叮囑他好生休息後,便領了弘暉出去,水秀等人也各自散去,隻留下小路子一人照料。
彼時春晴好,暖煦的春風拂在臉上極是舒服,淩若卻是心緒重重,絨球的事始終像塊大石一樣在口,到底絨球是被誰毒死的,年氏?亦或是他人?最有可疑的莫過於年氏自己。
“姨娘!”弘暉的聲音將淩若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低頭隻見弘暉正眼地看著自己,便問道:“有事嗎?”
“姨娘上次說過,隻要我能背出《孝經》就會給我一個驚喜,我早就能背出來了,到底驚喜是什麽啊?”弘暉等這個驚喜已經等了很久了,隻是上陣子小常子命危淩若心不好,所以才一直沒問,今日實在是憋不住了。
“你啊!真是貪玩。”淩若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放心,姨娘說過的話一定算數,早給你備下了。墨玉,去將東西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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