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在一旁道：“皇上不記得了，您與蘭貴人喝酒的時候，突然暈厥過去，怎麽喚您都沒反應，可是將奴才給嚇壞了，幸好宋太醫說您沒有大礙。”

    弘曆極力回想了一下，道：“朕想起來了，突然間覺得腦袋很重，接著就沒意識了，想必是這幾日沒有睡好之故，不打。”

    瑕月替他掖了掖被角道：“什麽不打，宋太醫說後您虛火旺盛，而且氣有衰，得好生靜養調理，否則釀大病就麻煩了。”

    弘曆不以為然地道：“太醫總是喜歡誇大其詞，不過是偶爾暈厥一次而已，能有什麽大病。”

    瑕月遲疑片刻，道：“皇上，這幾日蘭貴人是否給您服食過什麽藥？”

    “絳仙？”弘曆搖頭道：“好端端的給朕吃藥做什麽，你從哪裏聽來的？”

    “永璂，你且先出去。”在永璂依言退出殿後，瑕月道：“宋太醫說，皇上您之所以力衰減甚至暈厥是因為服食了大量壯補腎之藥之故，臣妾想來，應該是吳氏……”

    瑕月話未說完，弘曆已是滿臉不悅地喝斥道：“胡言語，朕隻不過是喝了幾杯鹿，何以到了他裏就變服食大量壯補腎的藥了？朕子健康，又何需服用那種藥，哼，虧手機看小說哪家強  手機閱讀網得他還是太醫院的院正，連這種事也會斷錯，簡直就是……咳咳咳！”越說越氣，令他不由得咳嗽起來。

    “皇上息怒。”在替弘曆順了氣後，瑕月道：“您現在最要的是好生調養子，以免病上加病。”

    “朕沒事！”弘曆用力了口氣，想起一人來，道：“絳仙呢？”

    “……”瑕月正想著該如何回答時，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接著一個人影跌跌撞撞來到床邊，含糊不清地哭喊道：“皇上救命！皇上救命！”

    弘曆仔細盯著眼前這個臉頰腫脹如豬頭，兩邊角都破裂滲的子好一會兒方才認出來，難以置信地道：“絳仙？你怎麽這個樣子了？”

    一聽這話，吳氏哭得越發傷心，看了一眼隨後追進來的錦屏，駭聲道：“是皇後命人將臣妾打這個樣子的；要不是臣妾逃進來，怕是要被皇後娘娘活活打死，皇上，您一定要救救臣妾，臣妾什麽都沒有做過。”因為兩頰腫脹之故，說話很是含糊，弘曆邊聽邊猜，方才勉強明白說的話。

    “皇後？”弘曆愕然著瑕月，“你為何要這麽做？”

    “這幾日一直是蘭貴人侍候皇上，必是哄勸皇上服那些藥，令皇上龍損傷，膽敢做出這樣的事，絕不能輕饒！”

    吳氏哆嗦著子道：“沒有，臣妾真的沒有給皇上服過什麽藥，臣妾冤枉，皇上……皇上可以替臣妾作證。”

    弘曆冷聲道：“不錯，絳仙並未給朕服藥，倒是你，為皇後，卻不問青紅皂白以酷刑責罰嬪妃，應當嗎？”

    他的斥責令瑕月心中一酸，曾幾何時，弘曆信，縱天下人皆說是災星，也不曾有半分懷疑，如今卻為了一個貴人如此斥責於；人麵依舊，彼此之間的意卻是變了許多……

    瑕月下心中的悲意，道：“宋太醫醫高超，臣妾相信他絕不會診錯，吳氏……”

    弘曆冷聲打斷的話，“皇後這麽說，是指朕在撒謊坦護吳氏了？”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等瑕月說下去，弘曆已是道：“既然不是，就立刻退下，朕不想再聽你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瑕月咬一咬牙，帶著一細微的哽咽道：“臣妾與您數十年夫妻，難道臣妾說的話還不及這個吳氏來得可信嗎？”

    吳氏伏榻哭泣道：“雖然臣妾侍候皇上的日子不及皇後娘娘那麽久，但臣妾能有今日，皆是蒙皇上垂憐，臣妾激重皇上尚不及，又豈會做出有損龍之事。”頓一頓，又泣聲道：“臣妾寧願自己千刀萬剮之苦，也不願皇上一傷害，臣妾句句皆是肺腑之言，皇上您相信臣妾。”

    “朕知道，莫要再哭了。”在安了吳氏一句後，弘曆用一種陌生而又冰冷的目著瑕月，“退下，不要讓朕再說第三遍！”

    弘曆的言語令瑕月既失又難過，為何這個與自己同床共枕數十年的人，會變得如此陌生。

    知春怕繼續僵持下去，事會越鬧越大，小聲道：“主子，皇上才剛剛醒，不宜過度勞神，有什麽事，過幾日再說吧。”

    瑕月暗自吸了一口氣，聲音僵地道：“臣妾告退。”

    在瑕月出去後，吳氏一邊哭一邊道：“皇上，臣妾無端被皇後打這個樣子，您可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弘曆了口氣，疲憊地道：“皇後也是因為擔心朕，才一時急掌摑於你，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吳氏恨極了瑕月這般對待自己，哪裏肯依，哭哭啼啼地道：“皇上突然暈厥，臣妾何嚐不擔心，難道臣妾也隨意掌摑他人出氣嗎？”見弘曆不語，又加重了哭聲，“臣妾這會兒臉頰痛得本不得，也不知會不會留下後遣癥，若真是這樣，臣妾也不想活了，嗚……”

    弘曆被哭得頭疼，再加上吳氏那樣子確實有些慘，逐道：“好了，朕讓人傳旨去坤寧宮，著皇後足三日，罰抄《心經》十遍，總可以了吧？”

    “多謝皇上。”對於這個不疼不的責罰，吳氏怎麽會滿意，不過是一個懂得見好就收之人。

    當宮人將弘曆口喻傳到坤寧宮時，氣得錦屏連連搖頭，“主子一心為皇上好，他卻反過來責罰主子，真是想想都讓人心寒。”

    齊寬對一言不發坐在椅中的瑕月道：“主子，皇上心變得如此反常，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奴才還記得皇上從暈厥中剛剛醒過來時，看主子的眼神，簡直就像不認識主子了一般。”

    瑕月啟吐出踏坤寧宮後的第一句話，“本宮也留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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