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自然是笑著應下:“好,奴婢記下了!”
“對了,不要和阿春說,是我讓你準備的!”蘇敘白看著紅豆,輕聲說道。
紅豆雖然不明白,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蘇敘白再沒有多說什麽,默默地轉離開。
隻是等到紅豆進到春屋裏的時候,已經重新睡下了,紅豆也就沒有吵醒他,就想著等到天亮了以後,再找些冰塊過來。
次日天亮的時候,春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微微腫著,紅豆瞧著也是嚇了一跳:“娘子,你這眼睛是怎麽了?”
春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去鏡子前一看,就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腫起來了,眼睛裏還布滿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春這是哭過了:“紅豆,你拿些冷水來,我敷一下!”
“我準備了些冰塊,娘子還是用冰塊試試看!”紅豆說著,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冰塊。
春有些驚訝:“這個冰塊哪裏來的?”
紅豆愣了一下,然後趕說道:“天氣熱了以後,府裏都會準備冰塊的,本來是想著放在屋子裏降降溫的,沒想到剛好有用!”
春也沒有多想,挑選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冰塊,包在布帛裏,敷在了眼睛上。
好在早上早早的就備好了冰塊,所以出門的時候,春的眼睛也就沒有那麽腫了,隻是多多還有些紅,看著不大有神。
春還是按照之前的時辰去了蘇夫人的屋裏請安,因為今天氣不大好,難得的穿了一件稍微鮮豔一些的服。
隻是當出現在蘇夫人的院子裏時,所有人的表都變得有些奇怪,就連平日裏對著和悅的孫大娘子,也有些訕訕的。
孫大娘子見一臉都不解,就走上前來:“府上一大早就來了客人。”
春沒有說話,隻是越發的奇怪,若非是有急事,哪有客人會來得這樣早。
“來的是表姑娘!”孫大娘子輕聲說道,“早些年的時候,府上發家,連帶著婆母的母家也是水漲船高的,婆母的妹妹選了一個貢生了婚,當時算是低嫁,卻不想那貢生機緣巧合在殿下麵前得了臉,一路高升,沒過幾年就了二品大員。”
“所以這位表姑娘,是夫人心儀的兒媳婦,對嗎?”春看著孫大娘子,並沒有顯得很驚訝。
孫大娘子有些為難地點頭:“你已經猜到了?”
“五爺上頭有四個哥哥,雖然都還沒有親,但都已經訂婚了,眼下剩下的也就隻有五爺了!”春輕聲說道,“既然來的是夫人未來的兒媳婦,我這個份在這裏難免礙眼,不如,我就先回去,晚些時候再過來請安吧!”
話音剛落,蘇夫人就從裏頭走了出來。
這位表姑娘姓林,莞兒扶著蘇夫人的手就走了出來,眉眼彎彎的,一副很熱絡的樣子。
隻是非常的不巧,這位林姑娘,今日也穿了一的,所以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春。
春生的白皙,這一的將襯托著格外,林莞兒一瞧見春,就皺起了眉頭:“姨母,這是誰啊?”
蘇夫人一看到春,就微微變了臉:“不過就是府上的一個下人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下人?姨母府上的下人竟然都生得這樣好看,姨母就不怕這些下人,生了些不該有的想法?”林莞兒就這麽盯著春的臉看,一瞬不瞬的。
春低著頭,本不敢抬頭。
“是個本分的,不礙事。”蘇夫人很顯然並不想要讓林莞兒知道春的份。
所以春趁著林莞兒沒注意的空檔,就趕轉離開了。
春其實並不在意林莞兒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但是紅豆還是找人去打聽了一下,回來的時候臉就變得不大好看了。
春其實並不想知道紅豆打聽了些什麽事,可偏偏的臉實在是太難看了,春擔心自己一直不問,會把憋壞了,就問道:“你去了外頭一趟,打聽了些什麽呢?”
紅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娘子,咱們回江南去吧!”
春頓了頓:“嗯?”
“這林莞兒,比娘子還要大上三歲,照理說,模樣周正,家世又好,早就該定親了,耽誤到現在,就是因為家的名聲不大好。”紅豆皺著眉頭,“林家一共四個孩子,三個男孩都是林大人自己帶著的,各頂各的有出息,可這位林姑娘,卻是咱們夫人的那個妹妹帶在邊的!”
春沒有說話,隻是繼續聽著。
“這林姑娘從小刁蠻驕縱,據說邊的丫鬟沒有一個是從小服侍到大的,每年都要打跑好幾個丫鬟,出了名的脾氣不好!”紅豆歎息,“而且聽說還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野蠻子,文人家的兒養了這幅樣子,自然是不好說親的,也就一年一年的耽誤了下來。”
春難得地皺了皺眉頭:“大戶人家的姑娘,怎麽會不識字呢?”
“誰知道了,大約是被母親給慣的吧!”紅豆長籲短歎地,“若是這樣的人做了我們的當家主母,我們哪裏會有好日子過呀?想想今天看著你的樣子就覺得害怕。”
“若是日子很難過,我們就逃出去,回我們的江南。”春笑著安道,“不礙事的,若是五爺真的婚了,隻要我們安分守己的,總是吃穿不愁的。”
紅豆眉頭鎖:“娘子總是將旁人想得多好,要是這樣的人做了我們的當家主母不要說我們了,就連五爺怕是都沒有什麽好日子過。”
“那你覺得五爺,會任由自己不喜歡,或者說,不合適的人做他的妻子嗎?”春無奈道,“雖然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可是我們五爺好歹是探花郎,總會為自己的未來搏一搏的,就算五爺最後真的和他婚了,了不起我們就回江南,總是能過我們的日子的!”
紅豆仔細想想也是,雖然不安,卻也逐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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