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經過一個小攤販前，蘇敘白看到了很致的蓮花，他有些驚訝，便停下了腳步，駐足在攤販前：“這是哪裏的糕點？”

    “這是江南的，我在江南做過學徒，這糕點不是那樣的甜，就著淡茶吃才好！”小攤販笑著說道，“公子要不要買一些？”

    蘇敘白瞧著許久，最後從荷包裏拿了銀子：“給我包一份。”

    小販笑著收了銀子，一邊打包一邊說道：“公子是給妻子買的吧，能有這樣心的相公，這位小娘子必然也是有福氣的！”

    蘇敘白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拿著打包好的糕點就離開了。

    原本尚且還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著，可幫他買了糕點，忽然就有些歸心似箭，隻想著能快些地回到府上，好讓春嚐一嚐這剛出爐的糕點是個什麽滋味。

    他其實並不喜歡吃這些甜味的東西，他總是覺著口腹之是最低等的，而這種往往會使人變得貪婪，無能，所以他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地控製或者抑製住自己的。

    可是在遇到春以後，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總是在看到以後，在頃刻間崩塌，他知道喜歡吃甜食，便時常會在這種小攤販前駐足，他知道喜歡素淨的東西，就讓人在院子裏準備了他喜歡的，素雅的花。

    蘇敘白知道，他沉迷了！

    就像世人說的那樣，他沉迷於春的，像一個凡人，傾倒在的石榴下，他久讀聖賢書，明白誤國的道理，可也更懂英雄難過人關的道理。

    蘇敘白是一個文人，他理應惜自己的羽，他明白自己但凡被人冠上貪的名頭，這一生就都與清流人家沒有什麽關係了，可他說什麽也不想否認自己的真心，他就是沉迷在了春的溫鄉裏，一發不可收拾。

    蘇敘白快步回到家裏，滿頭的大汗，卻來不及回去換一幹淨的服，徑直去了春的屋子。

    推門進去的時候，春就坐在那裏，手裏拿著針線和已經做到一半的鞋子，或許是因為自己突然推門進去嚇到了，就這麽拿著手裏的東西抬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五爺？”

    “在做什麽？”蘇敘白走到春麵前，將自己一路上握著的糕點，放在春的麵前，目卻直勾勾地落在了他手上的鞋墊上，“又在做鞋子？”

    “前些日子五爺來的時候，我發現五爺的鞋子邊上都有些磨壞了，就讓紅豆去庫房裏討了一些耐磨的布，想著試試看做一雙新的鞋子。”春輕聲說道，“隻是不知道該做什麽樣式的，我去街上的誠意鋪看了，所有的鞋子都繡了花，致得不得了，我先前做的那些本就不了眼。”

    蘇敘白笑了笑，隨後掀起長袍，出自己的鞋子：“鞋子合不合腳，要自己穿了才知道，不合腳的鞋子就算再致，也隻是買來看看，你做的鞋子我很喜歡，幾乎也總是每日裏都穿！”

    春看著蘇敘白腳上的鞋，笑了起來：“五爺也不怕丟人！”

    “我喜歡就好，管別人怎麽看呢？”蘇敘白握住春的手。

    春被蘇敘白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聽夫人說，五爺今日是去參加宴會了，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那不過是些文人墨客風花雪月的地方，乍一眼看，是詩畫意的，待得久了，卻是遍地的世俗，我向來不喜歡那樣的場合，隻是盛難卻，推不了，所以去喝了一盞茶就回來了！”蘇敘白在春邊坐下。

    “那五爺怕是沒有用膳吧，那等一等，我去煮碗麵來！”春說著就要起出去。

    蘇敘白趕拉住了春：“菘藍已經去準備了！”

    春這才坐下：“這宴會倒是頗沒有意思，去了一趟，竟然都沒用膳，萬一壞了如何是好？”

    “吃飯就這樣要？”蘇敘白看著春的眼睛，笑著問道。

    “人總是要吃飽喝足的，人吃五穀雜糧，為的就是能夠活下去，如果連活下去都沒有辦法做到了，那還說什麽風花雪月呢？”春說著，打開桌上的糕點包，順便倒了一杯濃茶，“五爺先喝點茶，吃點糕點，暖一下胃！”

    蘇敘白盯著春看了許久，忽然想起，自己每次見，問得總是膳食，他忽然笑道：“你似乎總是擔心我會吃不飽！”

    “五爺喜歡讀書，時常看著書就忘記了時辰，然後就忘了用膳，人的五髒廟是祭奠地，過了時辰，胃裏就會翻江倒海的難，我看過五爺難過幾回，也就記著了！”春說著，掰了一小塊糕點放到裏，“真甜！”

    “好吃嗎？”蘇敘白看著春，眼裏滿是希冀。

    春笑著點頭：“好吃！”

    就那個瞬間，蘇敘白忽然覺得自己抱著一頭糕點，急匆匆地走回來，即便流了一的汗，也都是值得的。

    其實時隔蘇敘白上一次來，已經有些日子了，隻是春不提，蘇敘白也不說，兩個人就好像上次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是有說有笑的。

    沒多久，廚房就送來了新做的膳食，因為是臨時做的，也比較簡單，好在蘇敘白向來不挑食，也不在意，等到紅豆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敘白在吃飯，春在一旁納鞋底，就好像是普通人家的一對夫妻。

    紅豆進來以後，就給春換了茶，喝習慣了碎茶，那些上好的茶葉，反倒喝不習慣，每每都是因為蘇敘白來了，才著急地去換了茶葉。

    “怎麽換了茶？”蘇敘白吃著，忽然抬頭問道。

    “茶水有些冷了，味道就有些發，我不太喝，就讓紅豆換了茶！”春笑著說道，並沒有半點的猶豫。

    蘇敘白也沒有多想：“茶水冷了就發？興許是今年的新茶不大好，改天找人重新買一些。”

    春自然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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