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說著舉起空杯子了擺在任初安面前的杯子，「初次見面，如果剛才我那句話到任小姐的痛了，不要懷疑，因為我就是故意的，來，為我們好友誼乾杯。」

「你...」

任初安剛想抬手，子期就出中指在邊，「噓，紀航快回來了，到時候，萬一被他看到，你就得為我上這杯水買單了。」

果然，不一會兒，包廂的門就被拉開，紀航走了進來，他這回倒是自覺，直接坐在了子期旁，他頭一低正好看見了上的水漬。

「服怎麼了？」

子期看了一眼任初安，笑道：「沒事，剛才和任小姐聊的太開心，灑翻了水。」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子期吃不準任初安會不會用電視劇那狗的橋段自己，所以必須先發制人，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

「哦。」

「...」

這一餐飯其實大家吃的都不是很愉快，包括紀航，他倒不是說察覺到了子期和任初安之間的波濤暗涌而不開心，他是覺得現在自己好像突然之間不想談了。

這個想法雖然是猝不及防闖進他心裡的，但是也並不是完全無緣無故。

紀航第一次這麼靜下心來想自己和子期的問題，從查手機開始，一切好像都不對了，縱然他還在竭盡所能的去維持這段關係，可是他也做了不對不起的事。

從一開始的心懷愧疚到現在，紀航好像都變得無所畏懼了。

再加上每次沈臨出來都要抱怨一大堆，紀航在聽多了之後就覺得子期也是這樣，後來又出現了郁卿，現在還跑出了一個連小凡，他就覺得很煩躁，一煩躁哪怕是自己再喜歡的事也會變得討厭。

比如現在，子期不喜歡吃日料，用餐的過程中，幾乎不筷，就這麼一件小事，而且還不是的錯，紀航就覺得看不是很順眼。

他承認自己是個善變的人，他的很不穩定，明明前一刻還很喜歡這個人，沒過多久，又開始討厭。

當然這也是他花心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從來都沒有定下心來去做一件事，喜歡一個人。

紀航原本以為自己對子期是特別的，畢竟突破了他的時間極限，但是卻沒想到還是沒能為偏和例外。

三人從日料店出來，紀航去地庫開車，子期和任初安站在商場外邊等候，這回們倒是很平靜，誰也不理誰，各自刷手機。

不一會兒，紀航酷炫的奧迪R8就出現在了們面前，任初安手直接去拉副駕駛座的門，子期一看，先一步拉開車門。

「哎呦~」

因為子期拉門的時候速度過快，任初安在沒有防備的況下被車門撞了一下，是真的傷了，看起來應該傷的還不輕。

任初安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漂亮的五聚攏在了一起，裡陸陸續續發出輕聲哀嚎，紀航發現之後趕下車查看。

「安安，你沒事吧？」

「疼，肚子撞的疼。」

任初安額頭冒著細汗，臉上出痛苦之，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走，我帶你上醫院。」

紀航二話不說，抱起任初安上了副駕駛，就在他準備關門的時候，子期用手拉住門，著急解釋：「紀...那什麼，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是先要坐副駕駛座的，我才去拉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紀航更是火冒三丈，他扭頭目凌厲地看著子期，「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一個副駕駛座至於嗎？傻短視頻看多了？萬一搞出人命怎麼辦？」

「我...紀航，副駕駛座難道不應該是朋友坐的嗎？」

至子期是這麼認為的。

「子期，你真的很無聊，車是我的，我讓誰坐就讓誰坐。」

「可是...」

「你還鬧是吧。」

紀航眸向下，直在了子期握著車門的手。

「不是,你聽我說。」

「啪。」

「嘶。」

這回紀航也不和廢話了，直接用力推了一下門，子期沒有防備，手被重重地了一下。

紀航眉頭一皺，剛想去查看的手，就聽見車裡的任初安哀嚎道：「紀小，我肚子好疼，好像，好像出了。」

這回紀航沒有猶豫了，他繞過車頭拉開駕駛座的門，上了車。

子期被拋棄在路邊，的手指已經腫的像胡蘿蔔，紫紅的淤將整食指染紅，那種錐心刺骨的疼讓一度忽略了心口被割裂的疼。

「紀航。」

子期用力閉上眼，緩緩蹲下子。

這一幕落在了連小凡的眼裡，此時他坐在一輛勞斯萊斯車裡，他的旁邊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人，珠寶氣看起來很是富態。

勞斯萊斯在等紅燈，連小凡看著窗外狼狽落魄的子期心裡一陣難過，他好想下車擁抱，給安，可是他卻沒有那個能力。

他只能任由一個人去承悲傷和難過。

連小凡恨了此時的自己，這種無能為力讓他覺得自己很廢。

紅燈變綠，連小凡依依不捨地看著窗外，直到子期的影越變越小。

「小凡，看什麼呢？」

旁邊的富婆開口了，連小凡趕忙把視線移向，他出好看的笑容應道：「沒看什麼，剛才那個人好像我姐姐。」

「哦。」

富婆沒再說什麼。

*

深夜10:20分，天憬七號別墅，一輛奧迪R8駛進別墅區。

待車停穩之後，紀航率先下車繞過車頭，將副駕駛座的門打開，他手把任初安牽了出來。

他們剛才去了醫院，檢查了一到，發現什麼事也沒有，至於出，那是剛好大姨媽來了。

「紀小，你要不要去哄哄你的朋友啊？我覺好像生我的氣了，還有，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我覺得對我有敵意，我怕因為我住在你這吃醋誒。」

任初安牽著紀航的手，一雙試圖掩藏心機裝無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聞言，紀航鬆開了任初安的手，深夜四周靜謐，他的嘆息聲被映襯的格外清晰。

任初安微微揚，沒有人比更了解這個男人，知道他這是心累的表現。

「先進去吧。」

紀航並沒有轉頭上車去找子期。現在他最不想面對的人就是，因為不用想，他現在去免不了一場大吵，然後他又要花很多力去哄。

這種事做一兩次倒還是讓人可以接，但是周而復始的這樣，換做是誰，都會煩吧？

「滴～」

「指紋正確，主人，歡迎回家。」

紀航抬起手指，拉開門，走了進去。

正當他準備上樓的時候，後的任初安開口了。

「聊聊吧，我知道你很累，我們就像以前一樣，你有什麼煩惱都告訴我，好不好？」

任初安的聲音很溫，聽上去就像涓涓細流的溪水聲，給人覺很舒服。

紀航心底某個角落被，他想到了以前在國外的難熬的日子，也曾這樣幫他排憂解難。

其實很多時候紀航都在想，他這麼依賴任初安，為什麼不去追求，和在一起呢？

後來，關於這個問題，他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害怕失去，如果他們一直是好朋友，那這個關係就可以維持一輩子。

但如果談了，以他對自己的了解，專心很難，花心癮，他害怕自己會傷害，到了最後會連朋友都做不。

所以，紀航有一段時間曾努力制自己對任初安的。

久而久之，當那衝散去，心裡不再期待和好奇的時候，那種想要得到的也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被填埋。

紀航現在對任初安只有親，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其他的想法，當然，其實想要的就是他的。

紀航轉來到沙發上，他把自己陷進舒服的海綿里，整個人仰靠著，雙眸閉，眉頭皺起。

任初安在他旁邊坐下，學著以前一樣去牽他的手，與之十指扣。

「紀小，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但我猜，你的煩惱應該是因為子期吧。」

任初安其實也是猜測，在猜的同時故意把話題往紀航和子期的這段上靠。

自然是有的目的，因為拿不準紀航，他到底對子期是什麼樣的。

若說只是像以前所有朋友一樣，當做一場遊戲，覺得也不像，因為他們連戒指都戴起來了，而且這遊戲玩的時間也過於長了一些。

但如果說認真，那他剛才怎麼會拋下傷子期，送自己去醫院，現在還不去哄？

所以說，任初安這次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去解讀紀航這段。

「…」

等了很久紀航都沒有出聲，他只是把頭靠在任初安肩膀上，慢慢地閉上眼。

過了一會才聽他淡淡說道：「安安，你覺得我是不是渣男？或者說，我其實不是一個適合談的人？」

紀航不是沒有反省過自己，可反省歸反省，他仍然還是明知故犯，比如，他知道期間和別的生曖昧，上床是很不道德的事，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覺。

再比如，他也知道應該從一而終，喜歡一個人和談就應該是奔著結婚去的。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他做不到。

任初安會心一笑，握紀航的手回應道：「不是，紀航，你不是渣，你只是沒有遇到自己很喜歡的那個人，沒有遇到那個可以讓你的心安定下來的人。」

「子期不是嗎？」

紀航竟然反問任初安，這個問題不應該是他給出答案才對嗎？

「是嗎？你覺得是嗎？如果是，你為什麼會背著和別的人上床？又為什麼會去和別的人曖昧？如果是那個能讓你的心安定下來的人，為什麼你現在會這般苦惱？」

「…」

是啊？如果他真的很喜歡子期，就不可能會去做那些錯事。

「紀小，你初朋友，談了一個月，太小，你說算不上喜歡。」

「第二個，你的同班同學，你主追求的，你說你喜歡，初吻，初夜都給了，半年你們分手了。」

「第三個，朋友介紹的，在一起三天，你說沒覺，了一次，就甩了，我記得那孩為你鬧過自殺。」

「第四個，澳/洲孩，你奪了的初吻，初夜，你是第一個男朋友，你說異國風新鮮，最後也只不過是三個月。」

「第五個，不確定關係曖昧，同居，因為喜歡第六個而離開。」

「第六個，你主的學姐，姐弟，分分合合無數次，最後以你厭倦為收場。同樣，你是第一個男人。」

「第七、第八、到現在，第十六個子期，紀航，你敢說這十六個裡面，你除了誰都沒認真喜歡過嗎？」

任初安比誰都記得清楚紀航談了多個朋友，曖昧了多人。

這些年，以朋友份待在他邊，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撥又一撥地換朋友。

不心痛嗎？比誰都心痛，可最後還是堅持下來了，不為別的，就因為喜歡。

紀航薄微啟，回應了任初安的話。

「喜歡過幾個。」

「所以，紀小，你現在就是和原來一樣，子期和們一樣都只是過客，你現在就是在重複著以前的事，你厭倦了，你已經對這段膩了。」

任初安幾乎每一次都會這麼說，就像是一攪屎，在紀航的世界里攪來攪去。

嚴格來說，紀航的許多次分手，任初安都有『功勞』，所以這次故技重施，試圖和以前一樣，有意而為之的去破壞他的。

「可是我又不捨得子期，安安，我為了破了很多的例，而且每一次說分手，都是我哄回來的，我一直想也許這一次我能談一場真正的。」

紀航努力替自己辯解，這也是他現在最苦惱的地方，立場不堅定，到底是想和子期繼續下去，還是分手。

任初安聽了紀航的話覺自己心在滴，不敢說這也是最害怕的地方，因為察覺到了這一次他確實不一樣。

「是，紀小，你是在改變，可那並不是因為你認定了子期，也不是因為你有多，是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思想在發生改變，你長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玩世不恭，肆意傷害、踐踏孩的真心。但是這只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和子期無關。」

任初安把子往紀航上靠了靠繼續說道：「紀小，如果當你對一段到疲倦的時候，那麼就應該儘快結束這段，這樣才不會傷著彼此。」

「你說子期很煩，說有時候很多疑，喜歡猜忌，甚至查你手機。你說特別沒有安全，總是追著你結婚。還有，特別喜歡找你吵架，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耍脾氣，你說你不了，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分手呢？」

任初安說的這些話都是紀航閑聊的時候親口告去的，其實，比誰都知道，子期是真的這個男人，如果不是真的那麼喜歡，誰會願意去把這麼多心思花在一個男人上？

人如果不一個男人，會比誰都表現的乖巧聽話懂事，本不會去管自己男朋友不煙，喝不喝酒，也不會去耍小脾氣，只會無底線的縱容和順從，最後毀了這個男人。

而子期對紀航是恰恰相反的。

「嗯。」

紀航什麼都沒說，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把無名指上的對戒摘了下來，隨意扔在一旁。

他的這個舉就像是一簇煙花在任初安心裡綻放，別提有多高興了。

「回房睡覺吧。」

紀航鬆開任初安的手，然後轉上樓，他走進臥室，整個人後仰倒在的大床上，他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過了片刻之後，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點開相冊，他認認真真地看著相冊里自己和子期的合照，越看他就越覺得心裡沉悶，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吧。

新鮮過去了，嘗試了一下，當孩認真投這段的時候，他就沒有那個覺了。

也許很多人會把這『渣』，但是紀航並不這麼覺得，是你我願的事，分分合合是人間常態，誰都不例外。

為什麼要把先離開的那人說是『渣』呢？

他不懂，真不懂。

*

紀航最近一直都在冷著子期，可以說是用了最殘忍的冷暴力吧。

他不去找，也不讓找到自己，微信不回，電話不接，但也沒有和說分手，總之就是這麼不死不活的耗著。

可能對於子期來說，這種折磨是毀天滅地的，但是對於紀航來說，更多的是毫無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