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關係?」
民警問道。
「是,如假包換。」
紀航說著帶著戲謔的目往周圍掃了掃,然後又落在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民警上,「想不到我和未婚妻開個房竟然會鬧出如此大靜,抱歉啊,民警同志,浪費警力是我們年輕人不懂事,見諒。」
見他這麼說,民警也沒有深究下去,確實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能婚前開房。
代了幾句,民警離開,跟著那些記者也灰溜溜地走了,紀航和言彬對視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此時躲在角落裡的江寧早已嚇得尿失,狹小的空間里充盈著他的尿味。
怎麼辦?
怎麼辦?
為什麼事會變這個樣子,完了,一切都完了。
上一次因為陸綰的事紀航手下留,只是讓他在申城沒有工作。
那麼這一次,要是被他知道了,江寧想自己一定必死無疑了,現在為今之計他只能去抱任初安的大了。
*
雖然沒有拍到紀氏高管嫖娼的醜聞,但是紀氏小公子紀航低調訂婚的事突然之間就這麼傳遍了整個申城,一時間這個消息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所有人都在討論到底這神未婚妻是什麼來頭,是哪家企業的千金,長的如何?什麼學歷,是有什麼魅力可以俘獲紀航的心。
那天這條關於紀航未婚妻的熱搜被頂到了第一,紀氏票也跟著蹭蹭地往上漲。
某劇組化妝間里,連小凡正坐在化妝鏡前刷微博,當他看到這條#紀氏小公子神未婚妻#的熱搜時臉上的神突然冷了下來。
化妝師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緒變化,只是自顧地想要和他搭話,「小凡哥怎麼一直看這條微博?難道你是和這紀氏的小公子認識嗎?我倒是上次有幸見過一次,和朋友在夜店,誒,不過別說,我覺得你們長的還像,都是那麼帥!」
這化妝師是個男的,連小凡在拍攝這部電視劇期間的妝都是由他完所以幾個月相下來,兩人之間的悉度自然是上去了。
「不認識。」
連小凡把手機鎖屏丟在桌上,他沒有過多回應化妝師的話,現在他心裡已經被紀航未婚妻的熱搜佔滿。
為什麼子期和紀航的進展會如此神速?他們就發展到婚姻關係了?
連小凡突然不淡定了,他覺得自己等不了三年了,如果他再不出手,那子期就會為別人的了。
想著,連小凡重新拿起手機,他給經紀人發了一個消息。
[英姐,拍完這部戲,我想休息幾天。]
很快,對方就回了消息。
[好的,我會向公司提出申請。]
連小凡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可以等,所以他都是在一種被的狀態,不溫不火,現在看來他必須是要做點什麼了。
連小凡緩緩閉上眼,黑暗中,他滿腦子都是子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想要,只想。
有時候,他想的心肝都疼,想的午夜夢回久久無法睡,為什麼會這麼這麼連小凡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有些人就是特別執著於第一眼看中的人吧。
*
東窗事發,江寧現在就像過街老鼠一樣,雖然目前看局勢還算太平,紀航和子期那邊沒有什麼靜,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啊。
江寧急死了,他每天都不在狀態,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見到任初安。
終於,這一天是給他等來了。
茶館。
江寧被上次那個男助理帶進一間包廂,臨進門前,他還被問了一句。
「江先生是一個人來的吧?沒有被人跟蹤吧?」
「沒有,我一個人來的,放心。」
「好,那請進,任總在裡面。」
男助理拉開門,江寧走了進去,一見到任初安他就迫不及待地求救:「任總,你要救救我啊,萬一這事被人發現了,我就倒大霉了,我還想在申城混下去。」
江寧來到任初安面前,他為什麼要賣慘,除了怕被紀航搞路子之外,他還害怕那五十萬被要回去。
「閉,這事你和我說幹嘛?是我讓你這麼做的?還有你能不能不要天天給我打電話,我是你誰?我為什麼要幫你,事是你做的。」
事到如今,任初安只能把關係撇清,不過就是給了一張五十萬的卡,無憑無據,誰還能拿怎樣?
啥?啥?啥?
江寧聞言,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他覺得任初安這不是擺明著的過河查橋嗎?
搞屁啊!
「任總,你這話說的就不好聽了,你現在把責任推給我了,當初這事可是你讓我去做的,現在我被盯上了,你不能見死不救。」
江寧也很無賴,反正事都到這個地步了,不如就破罐子破摔。
「我今天就把話放著,要麼你替我擺平這事,讓紀航不要找我麻煩,要麼你給我…額,給我三百萬,我自己解決。」
江寧現在就是死死咬住任初安,管呢,反正有了錢,他可以出國,或者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姓埋名重新開始。
三百萬?
任初安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了幾分,扭頭眼神凌厲地看著江寧,「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我憑什麼要給你三百萬,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威脅我,沒有向你要那五十萬我只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你倒好現在訛到我頭上了,果真你們這種社會下等人還真是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
任初安罵人的時候特別喜歡分階級,因為覺得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在和別人爭論的過程中找到優越。
「你…你這個人怎麼說話這麼難聽,我現在是替你辦事惹上麻煩,不然我至於活的像過街老鼠一樣嗎?搞笑哦,社會下等人,那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社會上等人又好到哪裡去?你這麼搞子期讓我猜猜一定是搶了你的男人吧,呵,活該。」
「你…」
任初安沒想到江寧會如此槍舌戰地反駁自己,因為一直以來他在面前都是擺出最低的姿態,所以是真的以為他好欺負。
「別你啊,我啊的,識相點就給錢,我給你三天時間,拿不出三百萬我就去紀航面前揭發你,到時候他就會知道你的真面目,看他還喜不喜歡你,反正我腳的不怕你穿鞋的,我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江寧豁出去了,威脅誰不會啊。
「…」
任初安一雙布滿狠之的眼鏡死死盯著江寧,片刻之後,看似妥協地緩緩吐出幾個字,「好,你等著。」
可事實是什麼,三天之後,任初安找人把江寧打進了醫院,嘖嘖,那一個慘不忍睹啊,據說骨頭都被打斷了幾。
…
另一邊,子期也知道了自己被下藥的事,真的沒有想到蘇沐沐可以自私到這個地步,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去傷害別人。
不過,這事冷靜下來想裡面古怪的東西太多了,子期知道江寧討厭自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果要報復那早就報復了為什麼選在這時候,而且對象還是言彬。
以對江寧和蘇沐沐的了解,他們雖然自私但到底是個膽小不隨便惹事的人,所以背後一定是還有一個人。
直到江寧被打院,這事的真相才漸漸浮出水面,雖然沒有確切證據是任初安,但是這事除了別人也干不出來。
子期越想越生氣,現在對任初安的討厭已經上升到一定的程度了,連帶著想起了自己父親被毒蛇害死的事。
所以子期心很不好,覺自己的抑鬱癥又要犯了。
「子期,吃飯了。」
就在走神之際,紀航端著兩碗泡麵從廚房裡走出來。
「今天下大雨,外面估計沒什麼吃的了,我也不會做飯,今晚我們將就地吃吃泡麵吧。」
最近紀航有事沒事總往子期的公寓跑,反正就是喜歡賴在邊。
子期看了一眼那碗熱氣騰騰的泡麵,看著…看著…
然後就這麼很沒有徵兆地長臂一揮直接將那碗面從桌上掃到地上。
「紀航,夠了,你噁心不噁心,你知不知道我心非常不好。」
子期是真的犯病了,很明顯地覺到了里流淌著的那份暴躁,不過這次沒有以前嚴重,因為還在可控的範圍之。
「…」
看著灑落一地的麵條還有湯,紀航眉頭一皺,「你又怎麼了?」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不是嗎?
「我怎麼?呵,我怎麼?紀航你現在是在和我裝白癡嗎?我現在想殺了任初安!」
「子期,你有必要嗎?下藥那件事是你那個朋友做的,你為什麼要去怪在任初安頭上?」
紀航其實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這事到底和任初安有沒有關係,他也不敢去查,怕到時候真的查出點什麼。
關於這個敏的事,紀航一直都不願意去,雖然他現在和任初安沒有什麼往來,但到底曾經兩人也是那麼好的朋友,你讓他對好朋友下重手,他表示做不到。
「子期,我知道你不喜歡,不喜歡就保持距離,就像我不喜歡你和連小凡來往,沒必要非要爭個你死我活吧?鬥來鬥去有意思?」
紀航的話在子期聽來就是維護任初安,上次化被毒蛇咬死他包庇,現在被下藥,他說想多了。
呵,子期心中冷諷,紀航還真是不怕失啊。
「期期。」
紀航半蹲在子期面前,他抬頭凝視著,語意溫,「我向你保證這種事以後一定不會發生了,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了。」
以前紀航覺得找人保護子期就不會出什麼差錯,可是現在他想完全錯了,再好的保鏢都會有出紕的時候,所以以後他要對再上心一些。
「不會再讓別人傷害我?紀航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我為什麼一直被傷害,那還不是拜你所賜嗎?」
子期咄咄人,毫就不給紀航一點退讓的餘地。
「…」
紀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所以你到底要怎麼樣,是真的要我對任初安做什麼嗎?子期,是我的朋友,不,很多時候對於我來說就像是親人一樣,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如果不是,我可能真的堅持不下來。你這樣我,有意思?我都說了,以後這種事不會發生。」
紀航是壞是渣,但是那僅僅是方面,可是在別的方面他一直都是三觀很正的,且不說他和任初安的關係,就是從別角度來說,他一個男人去對付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彩的事吧,無休止的爭鬥真的很沒有意思。
見子期不說話,紀航以為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所以,他的語氣又了一些。
「期期,我答應你,如果這事是任初安做的,我一定會和說清楚,你記住,我的心一直是向著你的。」
這話真沒錯,紀航不對付任初安不代表他心裡沒有子期,只是他不喜歡捲這種一男多的紛爭里,真的特別無聊。
「期期,不要再想了好嗎?」
紀航手準備去握子期的手,哪知還沒到,就反地推開了。
「紀航,你真讓我噁心,有些事我不說並不代表我是白癡。你說任初安對你怎樣好,那是對你,不是對我,我為什麼要容忍。」
切,真是好笑了,憑什麼啊。
「我告訴你紀航,任初安最好別栽在我手上,不然我一定會生不如死。」
子期心裡被仇恨填滿,臉上的儘是狠厲之,這樣的一點都不可,甚至有些讓人反。
「…」
紀航起,語氣冷了幾度,「所以,你是一定要去參與這個無聊的爭鬥?」
勸了這麼久,一點起都沒有,是人都會煩吧,紀航也不例外,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好脾氣的主。
現在為了重新追求子期,他已經是了一層皮地改變自己,還要這樣鬧,真的是讓人心寒的。
子期「蹭」的一下起,看了一眼紀航,然後毫不猶豫地甩了他一記耳,這作真的讓人猝不及防的,正常人一般干不出來這事,可是如果是一個得過躁鬱癥的正常人,那這事就有可原了。
「啪!」
清脆有力的耳聲劃破了空氣中的靜謐,紀航扭頭看著子期,兩道英氣人的劍眉蹙攏在一起,別說是人,他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人摔過他耳。
「、子、期,你夠了沒有!」
「沒有,紀航我就是過不去,我告訴你,任初安不遭到應有的懲罰這事我就過不去。」
語罷,子期用力推開紀航衝出家門,一直跑到小區門口,上了一輛路邊等客的黑車。
「姑娘,去哪?」
司機回頭看著子期,他的一句話瞬間讓清醒,是哦,現在去哪?和紀航吵架然後從自己家裡跑出來,能去哪?
手機沒帶,掏便全口袋就一張一百塊,所以能去哪?
想了片刻,子期才開口:「師傅,麻煩送我去紀氏吧。」
「好嘞。」
黑車師傅發車子,車緩緩地駛出車位。
一路上子期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活的其實失敗的,遇到困難的時候竟然淪落到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收留。
才不過二十五歲不到,為什麼就把人生過的這樣糟糕呢?看著路邊背道而馳的風景,子期莫名地想哭,甚至想啊,要是現在出一個車禍就好了,那現在所經歷的這些是不是就會結束了。
可是,意外的到來往往是驟不及防的,它本不會給人有準備的時間,子期想要出車禍這都快一個願了,老天爺哪裡會就這麼讓得償所願。
四十分鐘後車在紀氏大樓門前停了下來。
「姑娘,到嘞。」
「嗯,謝謝師傅。」
子期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皺的一百元遞給司機,然後下車。
走進大樓,保安立刻認出了,「小,怎麼這麼晚了還來公司?」
「手上有點活沒幹完。」
子期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保安撒謊。
「哦哦,這樣,那你上去吧,自己注意安全啊。」
「謝謝。」
子期沖著保安大叔點點頭然後走進電梯。
此時已經是夜裡十點,紀氏大樓空無一人,子期走進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吃抗抑鬱的葯。
拉開屜,拿出好幾個藥瓶然後從裡面倒出花花綠綠的藥片就這麼一口吞了下去。
已經好久沒這些東西了,久到子期都忘記劑量了。
吃完葯,在桌上趴了一會,然後就給自己泡了一杯海鮮泡麵,晚飯也沒吃,剛吃了葯胃難的不行。
五分鐘后泡麵了,子期習慣地打開手機刷抖音,然後拿起叉子吃了一口泡麵。
抖音第一個推送的視頻就是一個關於父的視頻,裡面的容就是父親和兒之間的溫馨互,當場子期就覺得手裡的泡麵不香了,然後眼淚就這麼防不勝防地掉落在泡麵里。
越看眼淚掉的就越厲害,直到再也收不住,直接趴在桌上號啕大哭。
爸,我好想你。
子期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說著這句話,是真的好想爸爸。
如果化現在還在世,是不是不會過這樣。
崩潰了,緒在這一刻徹底崩了,子期哭了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投,一直沒有發現後站著的言彬。
「子期。」
許久,言彬終於出聲了,他上前一步的名字。
「…」
沒聲。
言彬又了一句,「小蠢貨。」
這回子期有反應了,回頭看了一眼,「唔,你怎麼在這?」
言彬扯扯角,沒有回應的問題。
「為什麼哭?」
他發現這個小蠢貨真的好喜歡哭。
子期手抹掉淚眼,噎噎地說:「我想我爸了。」
說完這句,的眼淚又掉下來。
言彬聞聲眸微變,未幾他對子期張開雙臂,略是寵溺地說:「那過來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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