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事？」

紀航張的都有些結了。

「去我辦公室說吧。」

婦科醫生轉，紀航跟著，不過短短幾步，他有種走了好幾年的覺。

「醫生，我朋友到底怎麼了？」

一進辦公室紀航就迫不及待地追問。

「是得了什麼絕癥嗎？」

婦科醫生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紀航，有些好笑地說道：「那倒沒有，就是的生育條件不太好，子宮縱橫，如果懷孕很容易宮外孕，就像現在這樣。如果非要去懷孕，多幾次宮外孕恐怕也折騰不起了。」

「…」

「那意思是永遠不能懷孕？」

紀航其實不太能聽懂醫生的話。

「不是這個意思，是不適合懷孕，容易宮外孕，就算在宮，生孩子的時候也會有大出的風險，這種案例在我從醫的這三十年裡屢見不。」

所以紀航的父憑子貴的夢就這麼泡湯了？

不過這時候他本就沒有想到這些，只覺得好像自己的腦袋被五雷轟頂一般，現在他更擔心的是子期知道以後會不會很失落。

「…」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以後你們自己擔心，如果要是不想懷孕，記得避孕，我個人建議，這個條件還是不要去懷孕了。」

「…」

紀航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子期已經醒了，推開病房的門正準備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水。

「我來。」

紀航走到病床邊，扶著子期半臥著，然後拿過旁邊的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

「子期。」

「嗯？」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紀航握著杯子，頭的很低，手裡的作也停了下來。

子期納悶，「什麼事？」

「我…我不想要孩子，我們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孩子。」

「…」

子期不懂紀航為什麼突然好好這樣說，以前他不是總喜歡把要生兩個孩子掛上嗎？

怎麼現在突然又說不要孩子了？

「紀航，是不是我有什麼問題？」

子期不是白癡，剛剛做完宮外孕手紀航就說這話，時間太過吻合，真的很容易讓人聯想。

「哪有，是我覺得好麻煩，萬一你下次再宮外孕，我不想經歷一次了。」

紀航沒有全盤將實托出，他只是選擇地說了部分。

子期沒說話，其實在生不生小孩這事上真的沒有那麼在意。

一個是本也不是那麼喜歡小孩的人，再者，覺得自己以後也許可能就這麼一個人孤獨終老了。

後來，兩人都沒有再多說話，住院的三天，紀航寸步不離地守著，出院以後回到公寓，他也特地請了一個保姆來家裡照顧。

子期底子不錯，很快就恢復了。

一日，子期正躺在床上看書，突然旁邊的手機響了。

拿過一看，號碼很悉，一眼就認出了號碼的主人。

是郁卿，這是沒有將他拉黑的另外一個手機號。

子期本沒打算接，可想了片刻之後，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老郁。」語意輕快，就像和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打招呼。

「小，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相比的輕鬆，電話那頭的郁卿倒是顯得有些為難。

「老郁你說。」

「就是念之要做手，但是他很抗拒一直不肯配合，所以我想能不能請你幫我一起安他，小，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但是為了念之我別無選擇，這次機會對他來說非常重要，那個專家馬上就要退休了。」

郁卿說了一堆，子期都聽進去了，只是…

「老郁，我去會不會不太好，你的未婚妻是不是會有想法。」

子期在男關係這件事上一直把界限分的很清楚，即使喜歡郁卿，但也會努力剋制。

很快電話那端的郁卿就給了回應。

「小，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會和說清楚的，拜託，你知道念之對我很重要，我真的不願意讓他以後的人生有任何缺陷，我也不想留下任何憾。」

郁卿都這樣說了子期還能說什麼？

「好吧，那你把手時間還有哪家醫院告訴我，放心，我會信守諾言的。」

「好，謝謝你，小。」

「不客氣～」

掛斷電話，子期有點想扇自己，因為剛才和郁卿打電話竟然地有些小期待同他見面。

沒救了！

*

時間轉眼到了郁念之做手的那日，子期早早就去了醫院。

剛下計程車郁卿就迎了上來，「小，你來了。」

「嗯。」

「走吧。」

郁卿領著子期往住院大樓走去，他們剛出電梯，高琳就出現。

「卿～」

「高琳，就是子期。」

高琳聞言朝子期看去，當下的瞳仁便閃爍起了一抹驚訝的芒，「你…你不是…」

高琳認出了子期就是那次車禍被撞的孩。

「你好，高琳姐。」

子期禮貌地對高琳打招呼。

「原來是你…」

高琳臉驟變，看看郁卿想起上次發生車禍之後他的不對勁，現在聯想在一起，好像知道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

氣氛一度變沉默，郁卿適時出聲，「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三人往郁念之的病房走去。

門開，躺在病床上看書的郁念之一見子期興的直接丟掉手裡的百科書，掀開被褥狂奔。

「媽媽，媽媽。」

「念之。」

子期蹲下，對著郁念之張開雙臂。

「嗚嗚，我好想媽媽。」

子期沒有說話，但是抱著郁念之的手地圈了幾分。

彼時，一直站在旁邊的高琳突然覺得心裡酸的難，為什麼郁念之和這個子期的這麼好？

這是努力那麼久都沒有擁有的妄想啊。

高琳莫名覺到害怕，走到郁卿旁邊將手挽進了他的臂彎，現在只有這樣的小作讓獲得安全。

子期的到來讓原本抗拒手的郁念之變得欣然接，小傢伙很是聽話，全程做檢查都非常配合。

但有一個前提就是子期要陪著。

手很順利，郁念之被送進病房的時候還沒醒。

子期本來答應他，醒來第一眼就讓他看見自己，聽聽的聲音，可現在看看旁邊一天都悶悶不樂的高琳，想還是算了吧。

「那個高琳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子期走到郁卿和高琳面前打招呼。

「我送你吧。」

不等高琳開口郁卿自告勇，他這般主是高琳從未見過的，瞬時，臉上蒙上一層灰，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強裝自若地對子期說，「讓卿送送你吧。」

「不…不用了，我打車。」

「沒事的，醫院有我，今天我們麻煩了你一整天，本來應該好好請你吃飯，聊表謝，但念之現在離不開人，是我們不好意思，這麼晚了，你一個孩子家不安全，還是讓卿送送你吧。」

到底是大學老師，商和智商並存，說的話也是漂亮至極。

「好了，走吧。」

郁卿率先邁步，子期跟上，他們剛走高琳整個人就倚靠在牆上然後全力氣彷彿在這一刻被干，只見順著牆慢慢坐在地上。

郁卿開著車送子期回去，開始兩人皆是沉默，就在離子期家還有一個路口的時候，靜謐的氣氛就這麼被打破。

「小，我後悔了。」

是的，如果說之前郁卿對自己和高琳的事還是搖擺不定，那今天子期的到來就是徹底將心中的天平傾斜到了選擇放棄高琳那一邊。

「你知道嗎？那天其實我在婚紗店看到你了，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不要和其他人結婚，我想要你，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高琳很好，可我不，我不想自己後半生都只是在適合中去維持一段婚姻，小，我想有，我的人是你。」

郁卿很這麼，他是那種不太喜歡泄自己緒的人，偏偏對子期，他是反反覆復地破戒。

子期把頭看向窗外，何嘗不是，可是況就是現實它不允許。

「老郁，晚了，也許如果沒有高琳姐我現在會選擇和你在一起，可是如果你要我的幸福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我真的做不到，因為我就是這麼過來的，更何況現在的我滿戾氣，我本配不上那麼好的你，呵，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不是！你很好，還有你說的幸福不能建立在別人這個道理我明白…」

郁卿打轉方向盤將車在一條無人的小馬路上停下，車不在前行，他轉頭看著子期，試圖辯駁，「但是，小，是需要講理的事嗎？它的前提難道不是應該互相對彼此有嗎？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我們相卻要去理會那些世俗。」

此時此刻的郁卿好像真的不像從前的他，眉頭蹙，臉上裹挾著幾煩躁。

子期盯著他角上揚，慢慢手平他的眉頭，「老郁，你知道嗎？前幾天我見到陸綰了，心裡明明有紀航卻非要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為了維持和我的友誼選擇委曲求全。我真的很反，所以我罵了，我氣為什麼不為了追求自己幸福勇敢一點。」

「可是…」

「可是現在我覺得我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我其實應該勇敢一點的，畢竟這東西它很自私。」

「對，你應該這樣。」

郁卿眼裡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激。

「是啊，但問題是你知道這兩件事的差別在哪嗎？差在，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紀航了，如果陸綰和他在一起，我不會難過。」

「相反，高琳姐你進骨髓，我現在介，你覺得對於來說要多大的打擊。退一萬步說，老郁，即便我們應該在一起，但也不是現在，在你和別人還存續關係的時候。」

「我們的相應該是乾乾淨淨。坦坦的。」

子期的一番話讓郁卿有種啞口無言的覺，沒錯，說的很對，如果一開始他就果斷拒絕高琳，或者不接這個人，那麼也許現在的問題不會變的這麼棘手。

「…」

狹小的空間里，郁卿陣陣嘆息聲綿綿不絕傳進子期耳朵里。

「所以，老郁，不要強求，順其自然吧，如果我們有緣那即便相隔千山萬水也可以在一起。」

「還有，我現在打算離開申城，離開這個對於我來說悲傷大於快樂的城市，我想趁著年輕去外面看看，我不想永遠活在仇恨以及過去的牢籠里。」

「你要走？」

郁卿盯著子期，急急追問，「你要去哪？」

「額，我也不知道，還沒有計劃，對紀航的報復是時候可以告一個段落了，我已經拿回屬於我的籌碼了，我和他兩清了，只要做完最後一步，我便會毫不猶豫離去，至於去哪，給緣分吧。」

這幾年子期長大很多，思想方面很多，接下來的人生想為自己活。

郁卿沉不語，最後，他默默發車子，終究還是未言一詞和子期告別。

*

山語別墅。

「你…你好，小凡哥。」

連小凡著一青灰真睡袍，纖細修長的手指扶著門板，他低頭打量著眼面前這個路人到不行的孩，悠悠開口：「沒有私生飯和狗仔吧？」

「沒有，沒有，我是一個人來的。」

「嗯，進來吧。」

連小凡側過子，孩紅著臉從他邊走過。

砰，門被關上，孩的心「咯噔」一跳。

「喝什麼？」

連小凡走到冰箱前打開箱門，邪魅狂狷的桃花妖直直地看著孩。

這一看直接看的人家是六神無主。

「啊…不…不用了。」

孩低著頭，手地握著帆布包袋，看上去超級張。

「哦，那過來坐吧。」

連小凡拿著兩罐橘子汽水往客廳走去，孩跟上，兩人肩並肩地坐著。

「莉莉？」

隨著連小凡一聲親昵的呼喚，沉默的氣氛被打破，莉莉的孩像是到天大恩寵一般心雀躍。

也是，連小凡是誰，連小凡對於來說就是天上的星辰，以前只能隔著屏幕欣賞，有一天突然見到真人怎麼能不激。

「小凡哥。」

「嗯，最近還好嗎？協會的工作累嗎？會不會影響到你的本職工作。」

連小凡言語之間著關心，莉莉搖頭，「不累，不累，打榜，應援都是大家一起做的，至於阮總那邊，我還能應付。」

真相大白，這個莉莉孩就是上次連小凡在微博的妹子，同時也是阮冰潔的書，近幾個月他們之間的往來甚是頻繁。

「好，辛苦你了，對了，莉莉，那件事你辦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