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深吸了一口氣:「白骨菩薩,又是魔道!」他雖然還不知道即將證菩薩果位的佛門高僧,到底高到何種程度,但也知道,這恐怕是一門遠超乎他想象的神通。
李青山面凝重的道:「這門神通恐怕不容易修鍊!」
青牛道:「是的,此種神通貫徹生死造化,不但需要修鍊者的魂魄資質極佳,而且要取生靈將死之時的鮮進行祭煉,忍氣灼燒,來取得大量的氣,不過現在只是以來充數,最好的祭煉之當然還是人,特別是氣旺盛的習武之人。」
李青山心中一,任憑什麼人聽到這種修鍊的方法,都只能想到的邪法、魔道,而無論是什麼傳說故事中,用人命填塞來練功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反派,最後不得好死。
不質問道:「為什麼要練這個?」
小安嚇得臉慘白,他靈智漸開,也知道這是極端邪惡的魔道。
青牛道:「當然是為了幫你,嘿,難道這才是馭鬼的上層心法?」
李青山渾一震,再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低下頭唯有苦笑,「看來我們都跟錯了師傅,註定要在這條魔道上走到黑了。」
小安這才安下心來,靦腆一笑。
一頭梅花鹿在林間飛竄,躲避如影隨形的風,但終於被一把獵刀隔斷了嚨,鮮飛濺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被瓷壇接住,熱騰騰的剛落在其中,風就捲起一淋著鮮的白骨飛出。
白骨盤端坐,竟如老僧坐定,竟有一種神聖與邪惡雜的詭覺,若是有高僧在此,若不定可領悟出枯榮替,生死往複的佛道至理。
李青山卻只能看著小安附在白骨上,煉化氣,氣升騰如同一朵朵焰,小安眉頭皺,魂魄,承著莫大的痛苦。
魔道神通,多是取捷徑,但捷徑亦是險途,需要付極大代價,冒極大風險。氣灼燒魂魄之苦,更勝過被烈火焚燒軀,還要憑大毅力維持神智,修鍊神通,真不是尋常人練的來的。
李青山握拳頭,只覺心中也似有團火在燒,灼熱不能忍,小安在神婆邊所的苦楚,怕也不及此刻的百分之一,手想要阻止。
青牛道:「這不單是為了你,你有你想做的事,想完的心愿,他也一樣,這是他的自由。」
「他的心愿?」
「是的,他的心愿就是,想要幫助你。」青牛忍不住為自己所說的俏皮話笑了起來,但見李青山毫無笑意,才收斂笑容,「你知道嗎?我答應這小鬼的時候,他不知有多高興,而他現在也很高興,只要能夠暢我臆,無論做什麼都無怨無悔,不是你說的嗎?」
許久之後,氣才被完全煉化,融白骨,白骨上附上一層淡淡的殷紅。
李青山將靈參取出,又取出一滴參滴小安的眉心,小安閉上雙目,沉沉睡去。
李青山轉再一次躍冰冷的潭水中,唯有如此才能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
日子倏忽而過,十萬大山俱都銀裝素裹,李青山每日下水練功,幾乎每日都要弄一傷才上來,若非他的質已非常人,再加上靈酒時時滋補,早就垮了。
小安則不斷的捕殺野,初時只用野兔黃羊這種小型的食素的來練功,到後來就用虎豹這樣的氣煞氣很重的食來練。
二人彷彿競賽一般,拼了命的習練神通,靈參泡出來的靈酒,味道也越來越淡。
直到一個月後,瀑布依舊轟鳴奔騰,潭水中的漩渦依舊旋轉不休,中心的大漩渦,約可見一個人影,在水中舞。
逆著無邊激流,彷彿迎著無數敵手,李青山在水中運起《牛魔大力拳》,一招一式,與在岸上一樣,毫不走形,反而充滿了沉凝的力度。
牛魔踏蹄穩住形,牛魔煉皮抵擋激流,牛魔頂角擊向漩渦。
真氣也如漩渦旋轉起來嗎,形一個小小的氣旋,真氣流向四肢百骸,速度越來越快。
潭水激,比平日洶湧十倍。
李青山一拳擊出。
「轟」如悶雷在水裡炸響,一可怕的氣息從水中傳出,驚起無數鳥。
小安心中一跳,彷彿有什麼可怕的野被釋放出來,遠勝過豺狼虎豹,他盯著水面,水面恢復平靜,那旋轉不休的大漩渦,竟然消失了。
青牛眸中浮出笑意。
一個高大影躍出深潭,落在巖石上,李青山古銅的軀雄健如牛,如同巖石雕,每一塊都充滿了炸的力量。
他一拳砸在足下的巖石上,「咚」的一聲巨響,不像是擊打在石頭上,倒像是石頭在石頭。
片刻平靜之後,「咔嚓咔嚓!」,那經過無數年潭水打磨的巨巖,裂開一道道,最後轟然破碎。
在巖石破碎前,李青山已躍上潭邊,著自己的雙手,喃喃道:「這便是一牛之力?」他覺自己上似乎有無窮力量,整個彷彿胎換骨一般,若是再遇上三當家那樣的三流高手,只需一隻手便可把他死,而他卻別想傷自己一毫。
青牛道:「你總算門了。」
李青山拿起裂石弓,挽弓如月,原本堅的鐵胎弓,現在的像尋常木弓。
「崩崩崩」李青山連連撥弓弦,竟以三石之弓,使出了連珠箭法,這一連番的連,弓弦響,彈抖之聲似乎把空氣都給切割開了。
李青山覺得還有餘力,更是不停,大吼一聲,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各開了一次弓。
力量,源源不斷的力量,彷彿只要想要,就可以做一切事,打敗一切敵人,這才是神通的覺,不屬於凡間任何武功。
小安在一旁觀,無限崇拜。
「小安,該出山了!」李青山一把提起瓷壇,向山外走去,不是去黑風寨,而是慶城。
瀑布聲漸遠,潭水再一次奔湧起來,漩渦重新旋轉。
「慶城」三個大字刻在高高的城門上,李青山仰了一陣,這座他從小就聽聞的城池,今天卻才是第一次來到。
的武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