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回到半山住宅，陸懷遠未回信息。

葉臻邀謝筱晴進屋坐坐，謝筱晴也沒客氣，車子直接進了大門。

賀靜嘉歸家早，們進屋時，正拿著一瓶紅酒出來，看到們，揚了揚酒瓶：「正好陪我喝一杯。」

「慶祝什麼？」謝筱晴將公文包隨手一扔在沙發上坐下來。

「慶祝我上任后拿下的第一個大項目啰。」賀靜嘉臉上儘是志得意滿的笑。

「那真是值得慶祝。」葉臻朝出手掌，在空中輕拍了一下，掌聲清脆耳，「我上去看看們。」

說著，往樓上走。

賀靜嘉在背後道：「星辰出門未歸，葉曦在房間看書。」

聞言，葉臻回頭：「星辰去哪了？」

賀靜嘉聳肩：「不知道。」

葉臻一邊上樓一邊打星辰手機，對方許久沒接，葉臻不由得蹙眉，正要掛上回房問妹妹時，電話終於接通了。

「臻臻……」

星辰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吵雜的背景音樂。

「星辰，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不回？」

「有兩個朋友從M國來港，我們現在在酒吧玩，晚點就回，不用擔心啦，我有帶人出來，我們還在玩遊戲，88.」

簡星辰掛了電話。

葉臻看著被掛上的電話，有點頭疼，覺又多了一個妹妹要心。

才推開房門，陸懷遠消息過來了。

【正在討論修改方案。早點休息。】

葉臻知他在忙，只回了一個：【好】字。

-

葉臻洗了個澡才下來，賀靜嘉與謝筱晴已經喝掉了半瓶酒，人也從沙發直接坐到坐上了。

看到葉臻，賀靜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下來晚了，罰你喝半瓶。」

「好。」葉臻應下，坐到們邊，給自己倒了一小杯。

「陸生有無回信？」謝筱晴問。

葉臻：「回了，講他那邊正在討論修改方案。」

謝筱晴：「也就是說還沒搞定？姓許的這個害人。」

賀靜嘉看著們倆：「怎麼？你們這邊搞不定急需陸生援手？」

謝筱晴：「NSA的高層跟董事會不知想搞什麼。」

賀靜嘉了下：「NSA不是小公司，對他們興趣肯定也不止我們一家，但是他們公司高層跟董事會都難搞。陸生想要他們多份？」

葉臻：「持達20％。」

謝筱晴補充：「獨立研發中心的控制權。」

賀靜嘉呵呵笑：「那可真是有得你們忙了，不管如何，預祝你們旗開得勝。」

三個人了杯。

謝筱晴喝了一口后看向葉臻：「你爸爸跟龐董似乎？」

言下之意，就是想讓葉臻通過葉國禮將龐董約出來談談。

不過，這麼做大概會讓葉臻為難，雖然尚未公開，但葉氏對Nsa同樣有興趣是毋庸置疑的事。

介時，父倆在談判桌上會面的事不可避免的。

謝筱晴並不知曉葉臻與家人的關係如何，但從今晚在面的況看，應該不是非常親那種。

所以，只是試探地問一句。

願不願意都屬正常行為。

賀靜嘉抬眉驚訝地著們。

葉臻著的杯麵，略略思考一下后回道：「我試試看能不能約龐董出來談談。」

賀靜嘉坐直子，取過灑瓶給自己添了半杯：「行了，大半夜的我們不談工作了。談點別的吧？」

謝筱晴瞥一眼：「你想談什麼？」

賀靜嘉晃著酒杯，笑彎了眼：「聊聊男人如何？」

謝筱晴哼一聲：「那我可真沒什麼好聊的。」

葉臻笑了下：「我也沒有。」

賀靜嘉坐到葉臻邊，靠著肩膀：「你沒有男人？陸生不是啊？來來來，跟我們聊聊你跟陸生……」

葉臻睨一眼：「陸生現在在國外。」

賀靜嘉笑：「聽這口氣怎麼這麼酸呢？怨婦，你都沒見過他真的忙起來，一兩個月不回來一趟都再正常不過。要真的想他，你只能飛去找啰。」

葉臻下抵在屈起的膝蓋上，「我知他工作忙，飛去找他不是添他麻煩？不用，我在這邊也有工作，一邊做一邊等他也好。」

謝筱晴：「難得你能這麼想。之前我還擔心他了個這麼小的朋友會不會像帶兒一樣麻煩呢！」

葉臻：「……」

原來謝小姐是這麼想的。

賀靜嘉附和：「他們年紀差這麼大，說是兒也有人信的。」

葉臻不服：「陸生還很年輕。我們沒有相差那麼多。」

賀靜嘉眨眨眼：「我們又沒有講他老對不對？陸生正值男人最好年紀，等他回來，你可不要再跟曦曦妹妹睡一個房間了，要把握時機好好。要不然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就麻煩了。」

葉臻微赧：「我們能不能換個話題？」

講話的尺度可真是讓這個菜鳥無法接話。

謝筱晴表示贊同換話題。

賀小姐倒是應得爽快：「那我們來談談各自的初男友好不好？」

謝筱晴+葉臻:「……」

賀小姐放下酒杯，爬到謝曉睛跟前，攬住肩：「別再說你沒初男友，當初你在倫敦讀書的時候，君姨跟我講你拍拖了……」

謝筱晴沉默下來，始終不願意開口談，拉開賀靜嘉的手：「不如你來談你的初男友？不是希安吧？」

霍希安是賀小姐的現任老公，若他不是賀小姐的初男友的話，又是何方神聖參讓賀小姐竇初開？葉臻也好奇。

賀小姐撇撇，「我也沒初啊，那頂多就是暗人家唄，表白還被拒。」

哇，子如此開朗的賀小姐竟然也半遮半掩的純暗，還表白被拒？

誰膽子那麼大，也不怕刁蠻的賀小姐揍個半死嗎？

賀小姐看著葉臻傲地抬了抬下：「想知道？」

謝筱晴似乎不大興趣，葉臻倒是好奇得很。

賀小姐放開謝筱晴，又爬回葉臻邊慢條斯理地道：「其實人呢，你見過的。」

葉臻表示想不出來有可能是誰。

賀小姐提示：「上次打高爾夫的時候他也在。」

葉臻想著那天一起打高爾夫的幾個男人，除去陸生與賀小姐哥哥，兩位叔字輩中，一位結了婚，一位也有未婚妻了，那就是傅衍與沈林熙其中一個。

可惜，賀小姐都搖頭了。

謝筱晴忍不住告知，「暗的人是霍叔。」

霍、霍叔？

葉臻：「……」

賀小姐憤憤不平地討伐，「老子一朵鮮的花兒跟他一個半老頭子表白，他還敢拒絕，面子上實在過不去，一不做二休直接找他侄子給結婚了，非攪得他日夜不安不可。」

謝筱晴搖了搖頭：「你這是不甘心，想曲線救國吧？別想了，你沒結婚的時候，雲易叔還拒絕你，更別提你現在與希安結了婚，就算你們離了婚，你跟他也沒可能。」

賀小姐：「沒試過，怎知沒可能？」

謝筱晴：「你不是試了幾年？」

葉臻從震驚中回神，拍拍肩膀：「賀小姐，你現在嫁的男人也不錯了。」

就不要再搞事了。

再說了，霍叔不是也有未婚妻了嘛？兩人看起來還不錯嘛。

賀小姐豎起一手指對搖了搖：「這其中的，你們不懂。不過，你們不需要懂，且看我怎麼將他拿下。」

葉臻與謝筱晴只是笑。

人的話題總是講不遠，後來們也不知聊到幾點，簡星辰一酒氣回來，裡一直喊，葉臻去給們煮了些東西，賀靜嘉又去拿了一支酒出來，繼續喝。

喝到半夜，最後聊得累了，賀靜嘉與簡星辰直接在沙發上睡了，怎麼也不起來。

葉臻喝得一點，沒醉，但頭暈，謝筱晴酒量不錯，同葉臻上樓時還扶著，怕摔了。

葉臻回房后，謝筱晴去客房拿了兩條毯子下樓，給兩個在沙發上睡得像豬一樣的人蓋上。

-

第二天，葉臻是被電話醒的，陸懷遠的視訊通話。

「怎麼這麼早啊？」

手機放在枕頭邊，葉臻連眼都沒開，長發更是散在一邊，聲音有氣沒力地應著。

那邊的陸懷遠看一副沒打彩的模樣，莞爾問道：「昨晚幾點睡的？」

葉臻的臉終於一團的頭髮中出一小半來，睫掀了掀才迷迷糊糊地應著：「三點多。」

聞言，陸懷遠忍不住蹙眉：「怎麼那麼晚？」

「跟Gerlin還有Shelia們聊天唄。」

「聊什麼聊那麼晚？」

「聊些人的話題呀。Gerlin開了你三瓶酒。」出三個手指頭。

人的話題，陸懷遠不興趣，開了他三瓶酒也沒問題，有問題的是——

「你喝了多？」

「不知道。」

「以後我不在，不要喝酒。」

葉臻愣了愣，「為什麼？」

陸懷遠了太：「你喝多了容易出事。」

出事？出什麼事？葉臻想到上次喝醉他送回家，是不是無意中做了什麼？

想到這，清醒不，終於開眼，側過頭看著屏幕里的男人，想到自己未洗漱的模樣可能很難看，又急忙將手機給翻過來，不給他看。

「怎麼了？」他疑不已的聲音傳過來。

葉臻雙手了臉才道：「沒梳頭洗臉，不想給你看。」

陸懷遠輕笑出聲：「剛才都看過了。」

葉臻：「是不是很難看？」

陸懷遠：「只看到一頭七八糟的頭髮。」

葉臻哼了哼：「等會我出去剪了。」

陸懷遠連忙阻止，「開玩笑的，不剪，嗯？」

不可否認，陸懷遠極喜歡一頭秀髮，又濃又，穿梭在指間的覺非常膩，剛才披散在潔白枕間的模樣更是讓他看得心不已。

葉臻手指纏上自己發尾，「不剪也可以，你告訴我，那天我喝醉是不是做了什麼？」

陸懷遠頓了下才開口：「真的想知道？」

葉臻：「想呀。」

陸懷遠思考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吐出三個字：「衫。」

葉臻：「……」

喝醉了衫？

還好，手機被翻過來了，要不然怎麼面對他？

「臻臻，把手機翻過來。」

見這邊久久未出聲，陸懷遠在那邊，聲音里的笑意再明顯不過。

「不要。」拒絕跟他面對面通，沒臉見人，完全不敢想像那天晚上的畫面是有多好……

「臻臻……」

「不要。」

「臻臻……」

「……」

「臻臻，忙了一整天，我想見見你，嗯？」溫得像是在低嘆，讓人本沒法拒絕嘛。

還是將手機翻進來，與他帶著笑意的眼眸對上，臉蛋瞬間如同火燒。

「下次我不在，不喝酒，嗯？」

「嗯。」乖乖地應了聲。

「以後不要熬這麼晚。」

「好。」

「起來去吃早餐吧。」

「你呢？」終於恢復神智。「談判結果怎麼樣？」

「在我預期範圍。好了，我要休息了，明早給你電話。」

「好。」

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剛下床要去洗涑，手機提示有消息進來。

轉回床上，陸懷遠的消息——

【那天晚上你的是我的服。】

啊啊啊！

葉臻將臉埋進被單。

他的會比自己的好嗎？

真不敢想像自己喝醉后是什麼樣的。

看來，以後真的不能喝多了。

-

淺水灣某棟私人住宅，許澤瑋在充滿現代的庭院花園裡接待葉國禮。

管家上了茶及點心后便退了下去，葉國禮看著正在給自己倒茶的許澤瑋直言道——

「許生今日約我喝茶，是為了NSA項目吧？」

許澤瑋抬了抬眉，「葉生爽快，我喜歡。我承認我對NSA非常興趣，而且很早就瞄上了這家公司，不知葉生能否談談你對NSA哪方面興趣，這樣可能對我們雙方都有好。」

葉國禮也不避忌：「我們現在可是竟爭對手了，多談對我們雙方能有什麼好？」

許澤瑋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開口：「從昨晚之後，相信葉生也知道對NSA有興趣的不僅是我們兩家，還有陸懷遠。也就是說我們都會參與到這場收購當中來。如果要與陸懷遠公開竟價，相信我跟你都不願意看到。」

葉國禮思索著開口：「許生有好建議？」

許澤瑋直言道：「我關注這家公司很長一段時間了，對他們還算是了解。他們的CEO雷克先生與董事會關係在這半年來似乎有些不和。」

也就是說雷克已經沒法控制董事會員，或許隨時都有可能被撤換。

「許生打算怎麼做？」葉國禮問。

「葉生呢？」

葉國禮沉思不語。

最後許澤瑋淡淡道：「或許我們可以一起解決這件事。」

-

葉國禮接到葉臻電話時，車子剛出許澤瑋住宅大門。

「臻臻什麼事？」

葉國禮額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腦海里想的都是剛才與許澤瑋所談之事。

「爸，你幾時有空？」葉臻直接問：「我想跟你吃個飯。」

不管什麼樣的借口，再忙飯都是要吃的，除非他不在H市。

當然，他也可以講自己不在H市了，但是兒想與自己吃個飯他也推拒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

就算知道兒找他吃飯不可能僅僅是吃飯。

最後葉國禮回道：「我住半島，晚上七點過來一起用餐。」

葉臻說了聲「好」便掛機了。

-

下午兩點，葉臻與謝筱晴、邵百川與陸懷遠開了次視頻會議。

邵百川跟陸懷遠表明了NSA管理層確實正在準備收購計劃后，他敲了敲桌面，「雷克在跟我們玩聲東擊西？」

謝筱晴：「昨天的談話中，他們雖然很有誠意，但對我們開出的條件卻未給任何答案。」

邵百川：「雷克一旦跟董事會達合併協議，我們就很難手進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功，速戰速決，不給雷克時間來跟董事會簽協議。」

謝筱晴表示同意：「陸生同意的話，我們馬上發出收購要約。」

葉臻：「……」

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這已經是決定要出擊了嗎？

陸懷遠沉思片刻后不慌不忙道：「再等等。雷克想要啟管理層收購計劃沒這麼容易，或許還有人比我們更急。」

謝筱晴點頭：「OK。我們找機會跟龐董再談談。」

邵百川：「我這邊留意其它各大投行有無靜。」

陸懷遠點頭同意后，看向邵百川問了句與公事無關的事：「你跟安琪，怎麼樣？」

謝筱晴低頭看資料，葉臻掩不住好奇著屏幕里的陸懷遠。

邵百川倒是無半點尷尬或窘迫之意，聳聳肩，「還是那樣。」

陸懷遠點頭，也未多講什麼，轉臉過來，目才與葉臻對上，那邊林一凡走到他後低語一聲，他講了聲：「知道。」

然後將目重新放回葉臻臉上，「我先去忙。」

葉臻朝他做了個『OK』手勢。

－

視頻會議結束，葉臻接到前臺電話，講又有個國際特快專遞需要本人簽收。

心裡已知道是陸懷遠寄回來的，卻依然掩不住心中的驚喜：他又給寄什麼呢？

自製明信片上是藍天白雲下的日瓦湖，湖水清澈漾，一群白天鵝在水面上揮著翅膀。

最想看到的不是風景，而是他寫給的話——

「開完會出來經過湖畔，看到有不天鵝在湖邊等著人們餵食，這些小傢伙一點也不畏生，可得。再次帶你來喂它們。」

不過平平常常幾句話，卻讓人知道，他一直將掛在心上。

出一張紅長紅條，端端正正地寫上：「陸生，你經過的地方，以後我們再走一遍。」

寫完，正折幸運星，肩膀被人拍了一記，是賀靜嘉。

看到了紙條上的字，也看到了攤在桌面上未來得及收起來的名信片。

賀小姐忍不住讚歎：「年輕人可真是會玩。」

「賀小姐，你也不老。」Andy抬起頭應了一句。

「誰讓你在我面前提那個字？」賀小姐臉一變，隨手抄起個文件夾就敲過去，可憐的Andy疼得哇哇。

「賀小姐，你老公是不是有傾向？」

賀小姐冷哼一聲：「我老公有沒有傾向你管不著，但我現在有待傾向。給我著。」

「我艸。」斯文的Andy忍不住暴出口。

在們逗的時候，葉臻已經將幸運星折好，放進明的瓶子中。

已經收集了兩個願了。

「Gerlin，找我什麼事？」葉臻將正再度對Andy出手施暴的賀小姐拉了回來。

「放你一馬。」賀小姐拍拍手，摟過葉臻肩膀，「晚上我回S城，走啦，陪我喝下午茶再去逛街。」

葉臻笑：「賀小姐，我還沒放工啦。」

想本說下班陪逛街，但想到與父親的晚餐之約又罷。

賀小姐不管，「你一個小菜鳥也不會影響任何工作進度，走啦。我已經問過Shelia，目前沒什麼事要你做的。」

葉臻：「……」

最後還是被賀小姐拉走了。

葉臻陪飲了下午茶，兩人一起去了某間私人酒窖，經理親自出來接待。

「賀小姐，您訂的酒已經準備好，現在要拿嗎？」

賀靜嘉點頭，又問：「最近陸生有沒有訂酒？」

經理笑道：「有，但陸生訂的酒年份不好找。不過，前兩天我從藏家手中拿到一支ScreamingEagle出的95年份酒，不知陸生有沒興趣。」

聞言，賀靜嘉拍了拍葉臻肩膀，「買回去送他正合適，一定很驚喜。」

剛才與賀小姐喝下午茶時，無意說了句，不在買什麼禮送陸懷遠比較好，賀小姐提了很多建議，其中就包括送酒。

畢竟，陸懷遠好紅酒，是出了名的品酒專家，可這種人對各種酒很有研究，對年份、品質更是挑剔，想要他驚喜不易。

如今還真是湊巧了。

葉臻聽聞有好酒，點頭稱「好。」

經理親自去酒窖搬酒，葉臻與賀靜嘉便在店裡隨意瀏覽酒架上的酒。

這時，店門口應傳來有人進來的聲音，們並未留意，但聽到來人聲音同時抬頭朝門口去。

葉璃也看到了們，邊還跟著另一位裝扮雍容華貴的婦人，不是龐太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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