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立刻攀上屋頂,來到了最高,向四方張目。
只見蒙蒙亮的東方,有一人一牛一騎絕塵,極速遠去。
呔,騎牛肇事,待貧僧好好與你理論理論,休要跑!
大和尚來去如風,抓著兩降魔杵,又是一陣旋風似的下山,追著那一人一牛便不見了。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就好像從來沒來過。
此刻離房縣幾十裡外的京城。
晨曦微,天正值黑不黑,白不白的時候。
京城北門門大開,數百人分列兩側,寂靜無聲。
只有飛魚袂在清晨的寒風中獵獵作響。
天邊,四匹快馬高高揚起的前蹄又重重落下,濺起陣陣泥土,馬上之人帶著邊關之地特有的銳氣和殺氣。
為首一人著單薄青,劍眉星目,刀削斧鑿似的臉上掛著塞外的寒霜和風塵。
飛魚衛指揮使沈大人回京!
飛魚衛指揮使沈大人回京!
呼號通傳,聲揚四方。
四匹戰馬片刻不停,徑直城,鐵蹄踏上青石板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恭迎指揮使回京!
數百飛魚衛齊齊躬。
沈煉速度毫不減,縱馬在飛魚衛中巡視,目所及之,所有人均不自覺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
飛魚王者的統率之力盡顯無疑。
可有飛報?
巡視兩圈,沈煉勒住戰馬,問道。
衛梁府半月前發來飛報,茗林山現八品山魈一隻,已有百人遇害。
靈山衛一月前發來飛報,有詭船頻現近海,已有數百人遇害。
房縣有蝠妖私聚功德,撒播瘟疫,因瘟病而死之人七萬餘,鐵鐧神捕剿殺失敗,正在房縣修整。
蜀地九姥山現九品飛天僵,正在查探。
焚堂有莫名強者闖,份不明。
河間知府梁世傑府宅發生靈異事件,死傷二十餘口。
飛報一條條奏報。
待奏報完畢,沈煉下令:緝捕二隊隨我房縣走一趟,其餘各司其職,按章辦理。
是!
眾飛魚衛躬領命,而後各自作,飛快的離去,空的北門只剩兩名飛魚和幾名守門的兵丁。
許顯純和田爾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像是是吃了屎一樣難看。
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清晰的到,飛魚衛從未視他們二人為首領。
這些奏報,也從未呈上他們的案頭。
真是一個針不進水潑不進的地方。
回到秦河這邊。
小牛犢子一路狂奔,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回到了房縣。
放了牛,秦河回了臨時焚所。
徐長壽急的團團轉,看見秦河不由大鬆一口氣,急忙把他拉到一邊,問:你昨晚去哪了,急死我了都,還以為你被妖怪叼走了呢。
我出去小解,不小心遇到鬼打牆了,天亮才出來。秦河早就想好了理由。
徐長壽一聽臉微變:鬼打牆?
對呀,有點厲害呢。秦河臉不紅心不跳,撒起謊來連他自己都佩服。
徐長壽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梁縣死了那麼多人,不乾不淨的很正常,秦河只是被困住已經算是幸運,若是遇到兇的,十有八九得一命嗚呼。
靈異事件可是比變要兇險很多。
行吧,回來就好,昨晚魏武巡視發現你不在,我就說你去茅房了,時間長了他明顯不信,你要小心點,總覺他好像在針對你。徐長壽又提醒道。
放心吧,他沒空針對我的。秦河卻是神一笑。
秦河敢私自離開臨時焚所,就不怕魏武能怎麼樣。
前天一個晚上到點火也沒見魏武說什麼,今天溜出去半夜,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況且他還給魏武找了一件事,夠他本顧不上自己。
謝別徐長壽,秦河回到自己居住的帳篷躺下,滋滋的看著自己的功德在往上漲。
回城的路上功德又漲了兩千,加起來可就是七千了。
勢頭還在繼續,從朝拜百姓的數量來看,最終的功德至能漲萬。
就是不知道這些功德夠不夠修鍊功德金訣。
至於呼風喚雨,秦河自然是略過,好不容易攢點功德,以後再說。
接下來就是靜待收穫了。
秦河翹著二郎躺在石牆上曬太,趁人不注意丟了一顆力量果實進裡。
嚼吧嚼吧化為一甘甜流進了腹中。
這水果,特別好吃。
秦河攢了幾顆都捨不得一口氣吃完。
噼里啪啦一陣輕響,力量又增長了一些。
秋日的霜寒漸漸的重了,太曬的暖融融的,秦河慢慢的便有些困意。
可結果剛迷迷糊糊要半夢半醒的時候,不遠傳來一陣爭吵。
秦河翻下牆頭,順風耳技能發。
便聽有人罵道:老漢休要狡辯,昨晚就是你騎牛撞了我。
你個瘋禿子,胡說八道,老漢我什麼時候騎過牛了。
我頭上的印就是你的牛角撞的,你看這你看這,都撞什麼樣了。
你放手,你這個瘋禿子,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秦河聽完就是眼皮一跳。
好傢夥,這麼遠人都追上門來了。
果然不是一般人。
幸好當時逃逸的果斷。
這可咋辦?
得趕弄走啊,要不然容易讓自己餡。
沉了一瞬,秦河咧一笑,計上心頭。
果斷回帳篷把呼呼睡的十個焚匠挨個踢醒。
起來了起來了別睡了,外面出事了。
一眾焚匠著眼睛坐起來,老梁頭問:秦哥兒,出啥事了?
外面有人欺負咱們的人。秦河道。
俺們的人?眾焚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瘸子問:俺們都在這,沒人被欺負咧。
我說的是給咱們送水的那個老漢。秦河解釋。
那個老漢不算自己人吧,不咧。
劉三斤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剛睡,誰想起床啊,秦哥兒這是指不定又風了。
他一帶頭,眾焚匠紛紛搖頭,都說不。
老梁頭更過分,直接說那老漢不講究,運的凈水下面都是泥,看他就不順眼。
秦河滿頭黑線,指著他們,你們還有沒有公德心,還懂不懂尊老,人家老漢是個老人,還是給咱們運水的,被欺負了咱就得站出來,要不然怎麼建設和諧社會,一個個覺悟咋這麼低呢?
眾焚匠聽的是雲里霧裡的,秦哥兒說話完全聽不懂,肯定就是風了。
老梁頭倒是聽懂了一句,說:尊老啥呀,那傢伙還沒我老呢。
秦河:
那個氣啊,咋滴,看熱鬧的基因一夜之間就變異了?
行,一個個的都不是吧。
那就只能放大招了。
只聽秦河幽幽道:不去是吧,行,以後我再請客吃席,不去的就不用上席了。
我爺爺是風水大師,他不在家的時候,來了一個女人找他。我接待了這個女人之後,卻看見她的臉上居然有紫黑的血絲,一直在自行蠕動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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