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門戶是通往哪里的，里面的那片虛空是什麼地方？”

所有人都被那遍布天地的門戶給震驚到了。

而同樣被驚到的，還有在瀚海大陸的趙牧。

趙牧依然站在巨大的葉子上，不過他面前的天空上，卻出現了一面直徑不下百丈的玄鏡。

而玄鏡中顯化的，正是此刻紫虛大陸的景象。

當看到那無窮無盡的門戶！

當看到那門戶后面的漆黑虛空！

當到那虛空中濃郁的七六！

趙牧某些久遠的記憶，驟然間被，想起了當年的神主。

記得當年以混天機推演神主的時候，他曾在天機中看到過一副景象。

那是一片充斥著七六的虛空，而在虛空中，則是有一尊全潰爛的腐敗巨人傲立。

那尊腐爛巨人，就是當年神主的真。

而那片虛空則是一個做萬丈紅塵的墟界。

另外，后來隨道緣進通天迷霧的時候，趙牧曾在迷霧中見到了一個名君無塵的人。

君無塵是神主的朋友，兩人曾一起進萬丈紅塵墟界，并因為一滴帝而反目仇。

之后，君無塵就被神主追殺的，不得不躲進了通天迷霧，茍延殘。

也是在那個時候，趙牧知曉了萬丈紅塵，還跟自己上的那道神靈魂有關系，也就是帝。

當時在見到君無塵的時候，還出現了一個名為丹靈子的人。

那丹靈子其實是先知圣皇的一道分，其從君無塵的上，收集到了許多帝氣。

那時候趙牧其實心中就有所猜測，認為先知圣皇收集帝氣，很可能與萬丈紅塵有關。

甚至其目的，就是為了控制萬丈紅塵。

但當時趙牧認為，先知圣皇控制萬丈紅塵，是為了得到其中的寶。

畢竟神主的功法《萬法融鼎玄經》，就是從萬丈紅塵里得到的，所以里面一定還有更多好東西。

可如今看來，當時的猜測本不對，或者說，至是不夠全面。

因為現在先知圣皇證道的時候，打開了萬丈紅塵墟界，并且把墟界的門戶遍布了整個紫虛大陸。

這樣的做法，若說先知圣皇不是想利用萬丈紅塵證道，鬼都不信！

但問題是，萬丈紅塵就是一片墟界而已，又有什麼能力幫先知圣皇證道？

等等！

趙牧臉一變，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記得當年神主還在世的時候，曾經也是自資質不夠，但卻又想盡了各種辦法證道人間神靈。

當時趙牧推演天機，確定了神主最終在某個未來里，的確功證道人間神靈了。

而那時候神主所用的辦法，就是毀滅天下靈脈吞噬靈氣，強行把自給推到了人間神靈的境界。

但毀滅天下靈脈的結果，就是造靈氣枯竭，最終整個紫虛大陸進末法時代。

所以為了不讓那樣的災難發生，當時趙牧可是想盡了辦法阻止神主的。

最終，他也的確功斬殺神主，沒有讓末法時代真正降臨。

可當時有一個問題，趙牧始終沒有弄清楚——

神主在那個未來里，究竟是用什麼辦法盡歸天下靈脈為己用，最終讓自己強行證道的？

要知道，靈氣終究也只是靈氣而已，如果不經過功法煉化，是永遠不可能化為修仙者法力的。

同理，不經過特殊煉化的靈氣，也不可能強行把修仙者，推上人間神靈的境界。

可如今看到，先知圣皇證道的時候，居然讓萬丈紅塵的門戶遍布整個紫虛大陸。

趙牧猛然意識到，神主在那個未來里，很可能就是利用萬丈紅塵吞噬天下靈氣，進而煉化靈氣幫助自己證道的。

也就是說，先知圣皇如今是想用同樣的辦法，來把自己推上人間神靈的境界？

“老家伙，貧道想過很多你有可能用來證道的方法，卻唯獨沒想到，你居然選擇了跟神主一樣的辦法。”

“不對！是貧道自己太蠢了！”

“貧道早就應該想到的，你跟神主是同一種人，你們都本不在乎天地眾生的死活。”

“只要能讓自己證道功，你們本就不會在乎這個世界，會不會因此毀滅！”

“既然當年你暗中從神主上，得到了萬丈紅塵，貧道就應該想到，你有可能跟他會有一樣的想法。”

“貧道……”

趙牧咬了咬牙，凝視玄鏡的眼神沉如水。

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玄誠子，你不應該怪自己的！”

趙牧回頭，看到了剛剛落在葉子上的長空真人。

“真人，你出關了？”

趙牧問道。

“嗯，剛剛在閉關的時候，忽然覺到了天地變，所以就出來看看，卻沒想到是先知圣皇在證道。”

長空真人看著玄鏡里的景象，搖頭道：“玄誠子，先知圣皇以神主的方法正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不只是你一個。”

“所以這件事，你怪不得自己。”

“更何況，即便你提前猜到了又如何，難道就能阻止他用這種方法證道了？”

“恐怕也不可能吧？”

長空真人看向趙牧：“先知圣皇時間循環的能力，讓你不得不有所顧忌，束手束腳之下你本什麼都做不了。”

“就算提前猜到他會吞噬天下靈脈證道，你能直接阻止他，直接從他手里搶走萬丈紅塵嗎？”

“不，你不能！”

“因為你一旦那麼做了，就意味著先知圣皇徹底喪失了證道的希。”

“而一旦他失去證道希，接著會做什麼？”

“恐怕他會立刻重啟時間，讓一切回歸原點重新開始吧？”

“那樣一來，誰敢保證這方世界不會直接毀滅？”

“毀滅，代表著一切都徹底結束，再也沒有了任何可能！”

“但天下靈脈被毀，末法降臨，卻并不代表一切都徹底結束。”

“靈氣即便再枯竭，這方世界卻依然還存在，你也一樣還好好活著。”

“而只要你活著，此方世界就依然還有希！”

“我道家講究相合，萬相生，這世上有靈氣枯竭，自然就有靈氣復蘇。”

“玄誠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長空真人深深看著趙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