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有一瞬間的失神。
重生之后,穆如酒其實想開了許多事。
也好,名利也好,對于現在的來說并不重要。
既然決定將謝琛拉下皇位,自然也做好了跟祁君羨結為同盟的準備。
但也只是同盟而已。
而現在,祁君羨卻無比認真地看著他,神冷清又嚴肅。
“沐酒,皇叔在呢。”
“小酒,你想要什麼都合理,你也應當配得上最好的東西。”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似乎從來沒有人對說過這種話。
謝琛也好,穆家人也好,從來沒有人對說過這種話。
那一刻,穆如酒覺得,或許不僅僅是因為同盟,也應該對祁君羨好一點的。
想到這里,穆如酒的角終于浮現一抹笑意。
祁君羨見小東西終于笑了,眉眼也了下來。
“帶了我送你的口脂了嗎?”
“帶了的。”
雖然不知道祁君羨為什麼這麼問,但是穆如酒還是乖乖地回道。
這是第一次有人送口脂,所以一直珍而重之地帶在上。
祁君羨挑眉,了手。
穆如酒便乖巧地將口脂拿出來,放在了他的手心。
男人打開口脂,蘸了一些紅脂在指尖上,輕點在了的朱之上。
穆如酒沒反應過來,男人溫涼的指尖便輕輕地落在了的上。
瞪大了眼睛,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俊無濤的男人。
祁君羨角噙著笑意:“小酒知不知道,這口脂的來歷?”
穆如酒呆愣地搖了搖頭。
“這口脂是西域的商人從西域獨有的一種花瓣上提煉出來的。”
“那花很是貴,哪怕是大面積地種植,活的花株也極其稀。”
“能夠做口脂,千里迢迢運送到南溪的,更是之又了。”
穆如酒眨眨眼,滾圓的眸子里帶著懵懂。
祁君羨繼續笑著:“可是小酒,這樣的口脂,現在就在你上。”
那樣珍貴的口脂,現在就在穆如酒上。
“小酒若是喜歡,可以日日用著,想要多皇叔也會給小酒買。”
祁君羨這樣說,語氣輕松。
這對于他來說,似乎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最終,男人看向穆如酒,也終于將原本的涂得紅艷,如同驚世的妖一般。
“小酒,這是我給你的資本。”
“你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
他給的寵,向來都是明目張膽的。
祁君羨將口脂闔上,重新放在了的手心。
“所以,不要再說什麼配不上了。”
男人聲線清越低沉,分明是那樣謫仙般的人,在面對小姑娘的時候,向來溫得不像話。
半晌。
穆如酒才眨眨眼睛,像是緩緩回過神來。
“所以皇叔。”
“嗯?”
“你當時不是說,這口脂是你隨手在商販手里買的嗎?”
靜。
十分安靜。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
男人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又將小姑娘轉了過去,背對著他。
“頭發又了,不許。”
祁君羨的聲音有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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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最終還是被水墨等人趕出了王府。
按照江舟的話來說就是:“小姐,我們要稍微布置一下王府,您午時再回來吧!”
說完,就把王府大門關上了……
穆如酒一個人站在風中凌。
其實原本流蘇是準備陪同穆如酒一起去逛街的。
但是要送給穆如酒的生辰禮似乎是出了點什麼問題,所以不能離開。
在穆如酒的再三保證下,終于還是一個人出了門。
看著閉的大門,再抬眼看到牌匾上巨大的“攝政王府”幾個大字,穆如酒有一種被人趕出家門的錯覺。
角勾起一抹笑意,穆如酒也沒再多想,反正很久沒出來逛逛了,一個人到走走也是好的。
京城很大。
穆如酒其實都沒有好好地逛過京城。
仔細想想,守衛著南溪,守衛著京城很多年。
卻似乎一直沒有見過京城的全貌。
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攢,穆如酒行走在其中,慢慢觀賞著守護了半生的京城。
京城真熱鬧啊。
不管見了多次,穆如酒都會這樣慨。
大街小巷都是熱鬧喧囂的賣聲,有時還會有孩手拿著風車糖人穿街過巷,打打鬧鬧,笑聲清越。
有照進這原本就喧嘩的長安街,那些被樹蔭得細碎,又稀稀落落地灑在地上。
像是一地澄澈的碎金一般。
穆如酒就站在里,站在那細碎的之中,突然有一瞬間,覺得與這人世格格不。
有幾個孩奔跑玩鬧著,不小心撞到了。
擺手笑笑,沒有多說什麼,一抬眼,卻對上了一雙慈悲的眸。
那雙眸子太安靜了。
像是將森羅萬象裝其中,又好似空得什麼都沒有。
穆如酒看著那雙眼睛,許久才反應過來。
——是個和尚。
準確地說,是個十分好看的和尚。
他的上穿著素的僧袍,行走在長安街上,一雙眸子清冷又慈悲。
穆如酒歪歪頭,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個和尚一直在看著。
與他分明相隔了很遠的距離,兩人之間有著不行人游客穿梭而過,穆如酒卻始終覺得,那個和尚的目,落在的上。
半晌。
那和尚雙手合十,向微微欠,似乎念了一句佛號。
穆如酒有些恍神。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和尚已經消失不見了。
皺皺眉,覺有些奇怪。
也沒多想,穆如酒見天尚早,就想著去茶館里坐坐。
因為今天也是婷樂的生辰,所以今天的長安街比起往常,要更熱鬧幾分。
穆如酒記得,每次婷樂過生辰的時候,謝琛都說要“與民同樂”,所以婷樂生辰的那一日,整個京城所有的茶館飯館,都記在謝琛的賬上。
所以,當穆如酒終于找到一個茶館坐下的時候,茶館里早已經人滿為患。
所幸誰也不認識,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里,要了壺茶和幾碟糕點,安安靜靜地喝茶聽書。
臺上,有說書人正講到酣暢淋漓之,茶客聽得神,紛紛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正在這時,穆如酒卻注意到茶館門口,有人走了進來。
婷樂皺著眉,眼神中滿是不悅:“祁君羨什麼意思?本公……我的生辰宴,他居然說不來就不來?!”
后應該是的丫鬟,急忙小聲地勸道:“小姐,咱們快點回去吧?要是被皇上貴妃發現您溜出來,那可就糟了!”
兩人的聲音不大,茶館里聲音嘈雜,所有茶客的目都在說書人上,并沒有聽到。
但是穆如酒卻聽到了。
挑挑眉,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謝婷樂怎麼溜出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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