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宸煜冷眼看著他,問道,“世子在青樓可有相好的?”
不知為何,茶茶總覺得后背有些發涼。
強大的求生讓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弱水三千、取締花叢,若是在一棵樹上吊死豈不是可惜了。”
褚宸煜笑了笑,“我卻覺得,一生一世一雙人才是最好的結局。”
“若是那人不愿呢?”茶茶反問。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茶茶,若有所指的開口道,“若是那人不愿,我便一直追隨在邊。”
“我不忍傷,卻可以把接近的人全都除掉。”
茶茶笑了笑,沒有說話。
此時,外面突然來了個小廝。
“世子,王爺讓您去書房議事。”小廝道。
茶茶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一會過去。”
小廝聞言,行了個禮便轉離開。
茶茶嘆了口氣,語氣里頗有些憾,“可惜今晚沒辦法去青樓了。”
褚宸煜神平淡,看不出喜怒。
“你在這里好好待著,不許走,無論發生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知道嗎?”茶茶突然開口,神嚴肅。
最近王府不太平,無論褚宸煜進王府的目的是什麼,都不能讓對方有任何閃失。
褚宸煜點了點頭,“好。”
見他答應,茶茶這才放下心來。
知道,只要是褚宸煜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只是不知涼州王那老家伙這時候自己前去究竟有何要事。
說起來跟涼州王的相遇也很玄幻。
當初涼州王被人刺殺,剛好路過順手幫他解決了那些刺客。
等知曉涼州王的份后,茶茶便提出要去涼州待一段時間。
一來可以繼續調查黑人的蹤跡,二來則是遠離京城。
天高皇帝遠,想必褚宸煜一定找不到。
誰曾想,他竟然也出現在了涼州。
真是造化弄人。
“想什麼呢這麼神?”涼州王突然出現,見到出神的茶茶,拍了拍他的后背問道。
雖說涼州王已經年邁,可那手勁不是蓋的,突如其來的一掌差點沒把送走。
茶茶瞪了他一眼,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雙疊,坐姿慵懶。
“我在想什麼時候趁你不注意去青樓玩玩。”
涼州王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真的思春,我給你挑幾個小妾娶了就是,天天去青樓干什麼,不務正業。”
茶茶擺了擺手,急忙拒絕道,“還是算了,這家花哪有野花香。”
更何況現在雖然是男,但畢竟心還是個人。
又何必去霍霍人家黃花大閨呢。
涼州王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道,“聽說你邊多了個小廝?”
茶茶點了點頭,“嗯,怎麼了?”
“人品怎麼樣?”涼州王關切的問道,“底細探過沒,小心別被人給騙了。”
畢竟涼州王世子的份在這里擺著,他很擔心會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借機接近茶茶。
他一生征戰沙場,妻子兒都在戰場上斃命,好不容易老來收了這麼個義子,自然是百般疼、萬般呵護。
茶茶自然知道涼州王對自己的關心是實打實的。
寬道,“老家伙,你還是多關注關注戰場上的事吧。”
“邊防圖被盜可不是小事,若是再讓那人傳出涼州,恐怕我們都要遭殃。”
涼州王沒好氣的開口道,“還怕他不,現在各個城門都加強了探查力度,應該很快就能找出那個人來。”
茶茶打了個哈欠,“嗯,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你早點休息,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說完,起就要走。
涼州王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睡什麼睡,這次找你來是有重要的事,關于沈建的。”
茶茶不聲的斂了斂眸子,語氣認真了不,“老家伙,這件事是我的私事,你就不要手了。”
沈建背后的勢力用了兩年的時間都沒有查出來。
只能證明他們藏的極深。
如今敵暗我明,還是小心為好。
茶茶看了眼外面,悄悄靠近涼州王,“他背后的人來歷非同小可,不要輕舉妄。”
涼州王點了點頭,小聲道,“沈建似乎跟北域有所勾結。”
北域?
這是涼州百姓最痛恨的兩個字。
涼州位于西北邊陲,跟北域接壤,戰事頻發。
涼州百姓幾乎每家的子孫都被北域的人殘害過。
他們一直試圖侵占涼州,進攻京城。
野心昭然若揭。
茶茶握了握拳,“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明。”
涼州王看著茶茶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雖說現在茶茶是在他的庇佑下,可是現實卻是整個涼州都在茶茶的守護之下發展。
他老了,涼州的未來需要茶茶。
無盡的夜籠罩在頭頂。
茶茶獨自走在長廊,背影孤寂。
來到昨晚的小亭子,這里早已被下人提前放置了好酒好菜。
茶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里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褚宸煜的聲音突然響起。
茶茶勾了勾,目向遙遠的天際,“在想涼州的未來。”
褚宸煜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人。
記憶里一直都是自信樂觀的,就算是被人誣陷不得不蟄伏的那幾年亦是如此。
可是這一次的語氣里竟然帶著些許哀愁。
“發生什麼事了?”褚宸煜問道。
茶茶轉了轉手中的酒杯,半晌,微微嘆了口氣,道,“大戰在即,涼州城的百姓們何時才能真正的安定下來呢?”
涼州自古便被稱為戰城。
戰爭頻繁,民不聊生。
無數的人在這里出生、長,他們熱這片土地,他們用生命守衛這片疆土。
數不盡的戰爭剝奪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也不知何時停止。
茶茶突然轉,目幽深,“白煜,日后我若戰死沙場,涼州就給你了。
褚宸煜突然頓住了,不自覺的抬起頭,隔著空氣,視線對上了那道單薄的影。
黑夜里,那人一襲白衫,形瘦削。那雙好看的眸子黑白分明,閃著期冀的。
“好。”他不由自主的開口,許下鄭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