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魏郡。
淩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呼嘯卷來,刮的人臉上生疼。
劉辯坐鎮於中軍之中,著厚重卻輕巧金龍甲,坐於照夜玉獅子上,雙眸如電,眺遠方。
眼的是一片蒼莽的土地,左右則是茂盛的叢林。
“多平整沃的土地啊!若是沒有這黃巾之,想必今年又能收獲好些糧食。”
劉辯歎氣概道。
“即便是沒有這黃巾之,也不啊……”盧植沉聲道。
“為何?”劉辯轉頭看向另一旁的盧植。
盧植先是指了指西麵,搖頭歎氣道:“朝廷的苛捐雜稅,垮了此地間的百姓們,一年辛苦下來,除去給朝廷的苛捐雜稅,所剩的甚至還填不飽肚子,世道如此,又有幾人能耕作於原野間呢?”
“此外,還有上層的貪汙吏,還有兼並土地的地方豪強,這些百姓此苦難,又怎能安心耕作呢……哎……”
盧植已經心痛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劉辯的瞳孔瞪的大大的。
使勁搖了搖頭,劉辯的目逐漸堅定了幾分,心中暗道:“日後有孤在,孤會一一解決這些問題的。”
他並未把話說出口,比起說出來,他更喜歡的是去親力而為做出實事,而不是靠皮子。
正當兩萬旗幟鮮明的鎮北軍緩緩前行之際,數道黑紅的影從遠飛馳而來。
高順眼尖,見狀指著前方對劉辯抱拳道:“殿下,是斥候歸來了。”
“讓他們過來。”劉辯點頭道。
此戰,高順被劉辯留在了兩萬鎮北軍之中,隨之留下的還有那五百陷陣營。
至於那一千屯騎校則是暫給良統帥,以此來發揮出他們的最大功效。
不過那八千奔襲巨鹿郡後方糧倉的騎兵並非是全部給良統帥。
其一,良剛剛加劉辯沒有多久,功勳不夠無法立足於八千銳騎兵之中。
其二,良的格並不適合做一位單獨統帥大軍的將帥,作為武人,似乎都有一個通病,脾氣暴躁,經不起嘲弄挑釁。
良更適合充當軍中的先鋒將軍,帶領騎兵衝殺於最前方,擊潰敵軍的信心,垮敵軍的士氣,斬殺敵軍的主將。
故而,此次八千騎兵的統帥權,被盧植和劉辯統一給了曹。
曹膽大心細,也確實有足夠能力單獨統帥這一支八千人的騎兵,再加上其側還有夏侯淵、曹仁等未來獨當一麵的大將在。
劉辯對此是十分放心。
最重要的一點,曹如今對他的忠誠度足足有75,這已經很高了,相當於他認可自己,也願意未來輔佐自己。
隻要自己不作死,不搞些昏庸無道的做法,基本上沒有大問題。
幾位斥候上前之後,便將自己所探查到的報說了出來。
“殿下、將軍,前方出現了一來路不明的黃巾賊軍,他們人數眾多,卑職略估計,約有五萬人馬。”
聲音沉穩,並未有慌張之。
此人乃是軍中悍卒,經百戰,乃京師出來的斥候。
盧植與劉辯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之中並未有意外之。
因為這本來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自數日前,他們便將大軍即將開撥巨鹿郡廣宗縣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想必巨鹿郡的張角等人早已得知這一報。
得知此事後,他們必會心急,並且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自己這兩萬鎮北軍之上。
主力部隊也將全麵開撥而來,這些都在盧植劉辯的預料之中。
“看來孟德的計策很有可能功啊!這張角也算是看得起我們的了,加上之前張白騎的六萬黃巾軍,現在加起來已經有十萬多眾了吧!”劉辯輕笑道。
盧植嚴肅說道:“張白騎的六萬黃巾軍中其中隻有兩三萬是黃巾軍,其餘之眾不過是其他縣城草率招募的青壯罷了,殿下萬不可因此而輕敵。”
盧植看了眼前方,便催馬上前親自指揮,走之前對劉辯說道:
“殿下好好待在中軍之中即可,看看為師是怎樣破敵的,學著點兒。”
語氣之中頗有幾分自信。
劉辯微微頷首,不過轉而將目放置在了高順的上。
眼神如狼,高順被盯的不自在,抱拳道:“殿下可有指示?”
“陷陣營中的將士們可否準備好力戰黃巾蛾賊了?”劉辯沉聲問道,目放在前方。
“自是準備好了,隻是……殿下,末將要保護您的安危。”高順皺眉道,握著腰間鋒利的環首刀。
“孤知道。”劉辯撇了一眼高順,隨即指向前方如轟隆雷聲震天響的黃巾軍說道:“在這保護孤,和在戰場上保護孤不都一樣嗎?”
高順愕然。
這,看殿下的意思似乎是要親自上陣了……
五萬黃巾軍如一群奔騰如風的群狼,呼嘯而來。
隻不過陣型簡陋,隨可見都是,並且是一腦兒的衝鋒上陣,並無多章法。
領軍之人是一個材魁梧的壯漢子,手持鋼刀,目如猛虎。
發出瘮人的笑聲,高舉鋼刀喝道:“小的們!隨本帥衝鋒,擒殺盧植老賊,捉拿劉辯小兒,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殺啊!!!”
萬軍響應,手持著各式各樣的武,一窩蜂的衝鋒上前。
盧植冷笑連連,心中暗道:“這黃巾軍似乎連張白騎都比不上,陣型毫無章法,隻靠勇武取勝,當真是可笑至極。”
“這種程度的賊軍,還妄圖推翻朝廷,早點兒洗洗睡吧!”
盧植有條不紊的下達軍令,先是讓弓弩手上前,等到賊軍衝鋒到適宜距離。
“放!”盧植一聲令下。
箭簇如天散花,飛如賊軍之中,頓時間便有數百近千人死在這第一的箭雨之下。
為首魁梧大漢並未被這陣仗所嚇到,反而更加賣力的怒吼道,“衝!衝!衝!!隻要衝到老賊麵前,這些弓箭手都將為我等刀下碎!”
生死之下,黃巾軍也別無選擇,隻能更加賣力的發起衝鋒。
盧植對於戰機的把控可謂是細微至極,待到賊軍快衝陣前的時候,立即讓弓弩手退後,換為刀盾手和長槍兵。